测试广告1孟渐晚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心里咯噔一下,说一点都不忐忑是假的,谁知道一个做了几次牢的人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读书都 m.dushudu.com
眼前再次出现手机电筒的光亮,晃来晃去,显示走来的人步伐匆匆,带着明显的不容忽视的怒气。
孟渐晚强自镇定,决定装傻“怎么回事?”
丁剑鹏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提起,几乎连人带椅子拎起来,逼视她双眼,愤怒到了极点“我警告过你,别给老子耍花样!”
孟渐晚脖子剧痛,一股窒息感袭来,随着时间推移,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压得越来越少。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由于呼吸困难,脸都憋红了,双眼直视着他的脸,眼睛里有着隐忍的愤怒。
丁剑鹏点点头,嘴巴抿紧,对她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很满意,甚至溢出一丝笑“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想要毁了我,那我就先把你毁了,看看我们俩到底谁先下地狱。帝都宋家的少夫人是吧?”他又点了点头,邪笑一声,“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少夫人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
孟渐晚喉咙发堵,张着嘴大喘气,还没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就松开了,下一瞬,他就疯了一般撕扯她的衣服。
“你个王八蛋!滚!”
孟渐晚背着身后的椅子站起来,躬着身,用尽全力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刚刚丁剑鹏出去和黄毛说话的时候,孟渐晚就抓紧时间挣脱了脚上的绳子,那捆绳子只是虚虚地搭在她脚背上。丁剑鹏着急忙慌地过来找她算账,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自然是猝不及防,被孟渐晚踹翻在地上。
孟渐晚趁此机会拔腿就往外跑,脚上没穿鞋,踩在满是砂砾碎石的地上,硌得脚底板疼痛难忍。
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能跑多远是多远,绝不能再落在他手里。
丁剑鹏吐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旁的木棍追上去。孟渐晚行动不便,三两步就被他追上,一棍子敲在她背后。
她踉跄一步,以双膝跪地的姿势摔倒在地上,因着这股力道,绳子似乎勒进了手腕的皮肉里,膝盖也跟砸碎了似的。
她已经不知道出了多少层汗,浑身又冷又热,难受得想呕吐。丁剑鹏这次没有任何怜惜和犹豫,撕拉一声撕碎她身上单薄的t恤。
“还跑啊,你他妈不是挺能跑的吗?老子看你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划破了长空,像是被人一脚油门踩到底的极速驶来,不过眨眼间就进入到视线里,车前远光灯晃花了人眼。
丁剑鹏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紧接着,驾驶座的男人就冲了下来。孟渐晚脑袋挨着地,眼角的余光却能瞥见那道逆着光跑过来的身影。
是宋遇没错。
确定是他的那一刻,孟渐晚浑身放松下来,脱了水一般大口大口喘气,闭上了眼睛,汗水一滴一滴落在满是水泥灰的地上,洇湿了一块痕迹。
宋遇跑过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孟渐晚,嘴唇上都是血,双手捆在一张快散架的破烂椅子上,满身都是脏兮兮的石灰水泥,t恤的衣领被人撕开,露出里面内衣的肩带,脚上没有穿鞋。
“我说了钱打给你,你不许动她一根手指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宋遇咬牙切齿说着话,黑眸沉得吓人,怒火直冲头顶。他身体里绷紧了一晚上的弦到这一刻彻底绷断了,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抄起地上一块木板就打向丁剑鹏,却被他闪身躲开,两人扭打在一起。
丁剑鹏“什么钱,我根本没有收到!”
宋遇哪里会打架,更不是丁剑鹏这种常年打架斗殴的练家子的对手,几下就被他打倒在地。
丁剑鹏满腔仇恨无处发泄,手里握着木棍一下又一下重重抡着宋遇的后背,丝毫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孟渐晚侧身躺倒在地上,望着宋遇的方向“丁剑鹏!你住手!你不要命了!”
“一条烂命而已,换你们两个值了。”丁剑鹏现在也顾不上什么钱不钱,完全就是亡命之徒的做法。
“丁剑鹏,你的手机响了,一定是钱到账了!”孟渐晚扯着嗓子大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宋遇那朵娇花比她还要不抗揍,再打下去真会出人命。
丁剑鹏停下来,侧目看到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似乎显示有条消息进来,难道……宋遇真的打了钱过来。
他爬过去伸手够到手机,宋遇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从后面锁住丁剑鹏的脖子,死死地捆住他,丁剑鹏反手用手肘捅他的肚子。
宁静的夜晚,山间的风也是凉的,远处传来响亮的警笛声,带着令人振奋的希望。
黄毛不知从哪儿冲过来,看到两人如麻绳一样扭扭打在一起,捡起地上的棍子朝宋遇后脑勺敲了一棍,拉起丁剑鹏就往外跑“哥,快跑!”
两人不敢开车走正路,于是弃了车,绕到这座废弃的修车厂后面,从山坡滚下去,慌不择路地往山脚逃窜……
孟渐晚眼睁睁地看着宋遇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地上似乎有血迹,隔了一段距离,她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片深色的痕迹。
“宋遇!宋遇!你别吓我……”
孟渐晚匍匐过去,终于看清了,地上果然是血迹,混合着水泥灰。他虚弱地眨了眨眼,手肘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背抵着墙壁“我……没事啊。”
他掰过她的身子,替她解后面的绳子,绳子捆得太紧,他使不上力,解得很费劲,一点一点地扯开。
孟渐晚手腕一松,奋力挣开了剩下几圈缠绕的绳子,也不顾手腕被磨破了皮,扑过去抱住宋遇的脖子,害怕得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哪怕是被丁剑鹏掐脖子、扯头发,甚至是撕扯衣服,她也没有害怕成这样。
“你怎么样?”一开口,她的声音也是哑的,带着明显的颤意。
其实不用等宋遇回答,她的手碰到他的脑袋,摸到了满手热乎乎的潮湿,毫无预兆的,她眼眶里的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滴在宋遇脸上。
他眼皮颤了颤,愣愣地看着孟渐晚,像是不可置信,好一会儿,勾了勾唇角,气若游丝道“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你哭。”
“谁哭了?!”孟渐晚哽咽着朝他大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摸他的口袋,从里面找出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她瞪着眼睛,“你干什么?!我要打120,放手。”
宋遇抿了下唇,一张脸苍白,喘了口气才能把话说完整“不用打了,救护车和警车都在来的路上。”他担心她受伤,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把能提前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孟渐晚丢下手机,紧紧地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边说着自己没哭,眼泪却如决堤的河流一样往下滚落。
宋遇舔了舔唇,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下雨了,房子漏水了。”
“漏你奶奶的腿!你是傻子吗?”孟渐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宋遇推开她,孟渐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抬手捏住衣襟,动作艰难地把衣服脱下来,裹在她露了大半个肩膀的身上,重新倒了下去。
“宋遇——”
救护车的鸣笛声就在耳边,孟渐晚也终于支撑不住,抱着宋遇昏了过去。
——
一切都好像一个梦,宋遇醒来的时候,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提醒他自己是在医院里。
他还没出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喊出来“小玉,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是梁如水喜极而泣的声音,紧接着宋宵征凑到了面前,比梁如水稍微冷静一点,伸手按了床头的铃。
宋遇想动一下,却发现四肢都像移了位似的,僵硬得动不了。
“哎,你别乱动,手背上扎着针呢。”梁如水连忙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乱动,“等医生过来给你检查,听话啊,先别动了。”
说着,她抹了一下眼角,拭掉那滴没落下来的泪,紧抿着唇瓣。
宋遇张嘴说话,声音嘶哑得只能吐出几个简单的字“晚晚呢?”
“放心放心,她没事,已经做过检查了。”梁如水怕他着急起来又乱动,拉着椅子坐到近前,轻声说,“她刚出去,大概是去洗手间了。”
宋遇刚想松口气,陡然想起来不对劲,病房里有洗手间,孟渐晚怎么会出去?
“晚晚是不是出事了?她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啊?她是不是……”他嗓子都快报废了,一脸焦急,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后背的伤,一阵疼痛袭来,他重重跌了回去。刚醒来就折腾出一头汗,眼眶都是红的。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你都不听呢!晚晚真的没事,我的话你还不信吗?”梁如水站起身来,真是又心疼又无奈,满脸的担忧。
还好医生过来了,梁如水指着年过四十却双鬓生出斑白的医生说“你自己问医生,晚晚到底有没有事。”
祁医生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你说你太太?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比你早两个小时醒过来,已经能下床到处跑了。你的伤比他严重多了,除了小腿骨折,还有脑袋上的伤,后背的伤,都得精心调养。”
经过提醒,宋遇才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裹上了石膏。
他与那个男人缠斗的过程中腿好像撞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跌倒下去,当时就感觉到一阵剧痛,但那时情况紧急,也没想那么多。
医生给宋遇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叮嘱完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他前脚刚走,孟渐晚后脚就进来了,边走边甩着手上的水珠,身上穿着跟宋遇一样的条纹病号服。因为膝盖受了伤,她走路不是很利落,踉踉跄跄的,但也没让人扶着。
梁如水见到她松了口气“晚晚终于来了。”
孟渐晚茫然地看着她,不懂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醒来以后就从隔壁的病房过来了,一直守在这里,就刚刚去外面上个厕所而已。
梁如水往旁边挪动一步,孟渐晚这才看到病床上的宋遇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定在她身上,确认她没事才彻底放松了身体。
“醒了?”
孟渐晚忍着膝盖的痛,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垂下视线,与他四目相对。
要不怎么说宋遇娇弱呢,这才过去一个晚上,他看起来就像瘦了好几斤,本来就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更冷硬。流了那么多血,嘴唇也是白白的,脑袋上缠了几圈纱布,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整个人虚弱得不像话,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
孟渐晚摸了摸他的脸,小心避开,不让自己的手指碰到脸庞的一道小伤口“怎么这样看着我?”
宋遇抬起没输液的那只手,按住她覆在自己脸上的手,哑着嗓子说“在确定是不是在做梦。”过了几秒,他笑着说,“现在确定了,不是做梦。”
梁如水和宋宵征互相对视,彼此心领神会。梁如水搓了搓手,说“过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我现在回家一趟,收拾点东西拿到医院来。你爸爸就留在外面,要有什么事就叫他。啊?”
两个长辈出了病房,只剩下一躺一坐的两个人。
孟渐晚看了眼输液瓶,药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还剩下小半瓶,视线转回,落在宋遇的脸上“刚醒来不要说太多话,多休息。”
宋遇也不听,睁着眼睛看着她,她嘴唇上破了口子的地方结了痂,脖子上被掐得青青紫紫得痕迹,两只手腕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闭了闭眼,无声地朝她伸出一只手。孟渐晚迟疑了一秒,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犹犹豫豫地把手放在他掌心里。
宋遇没动,孟渐晚倾了倾身,问“怎么了啊?”
宋遇这才伸手抱住她,把她按在自己怀里,牢牢地锁住。孟渐晚想要挣扎着起来,她记得他后背的伤很严重,这么压在他身上不好。
宋遇不肯让她动,孟渐晚拧着眉“宋遇,你的伤……”
“晚晚,你不能有事。”
孟渐晚僵住不动,嗓子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热热的,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安心“我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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