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见南玥几欲拔剑,他却尤为的冷静,冷冷地笑道:“我自有道理,岂容娘子三言两句便能打发。”顿了顿,见南玥黛眉微蹙,硬下心肠道:“我李易的确一心为苍生计,为保蜀川父老,我忍了,我拥兵十万不忘朝廷,得来的却是什么,无外乎猜忌杀戮,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回到蜀川是何等的艰难。”
“够了,纵然如此,你也不能背叛家国。”南玥明白了,一直以来的担忧终于成为现实,但她仍无法决定是否出剑,实在是太沉重了,自从从父大人殉国悲伤中走出来,她再无对李易出剑的念头,今天同样是艰难无比。
瞬息决定一切,关键时刻最致命的便是犹豫,正是南玥的犹豫,让李易有了拔刀摔杯的时间。
六名披甲卫士操兵仗破窗而入,把南玥围在中间,一个个目光冷峻,杀气腾腾,只待李易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斩杀敌人。
“你果真。。。。。。”南玥眸光复杂地看着李易,脸色颇为凄苦,真没想到李易会对她下手,还是有蓄谋的。
“事关重大,委屈娘子一夜,明日我必向娘子请罪。”李易脸色不变,手握直刀阔步走出。
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南玥完全听不进去,只能带大事定下来,才能让她冷静考虑得失。
“李易,万事不可做绝,动了宣抚相公,你将再无家国退路。”南玥见李易执着不停,记得喊出了姓名,当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退一步,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娘子见谅!让女卫进来好生照料娘子,不可有半点慢待。”李易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的却是并非绝情的忠告。
“你。。。。。”南玥要快步跟出去,却被八位披甲卫士拦住,面对这些顶盔贯甲的剽悍之徒,她很难有机会冲出去,哪怕手里有三尺龙泉也不行,就算你冲破了拦截,外面还有上百将士,你又如之奈何?
羽林军驻地戒备森严,叶开坐镇军中,正在分派各队将对任务,他虽是背嵬军统制官却威望甚高,被羽林军将士所崇敬,安排军务甚至比在背嵬军中还顺畅。
文封阔步进入,一脸杀气昂然,刚进了屋子便道:“刚刚惊退两个探子。”
叶开撇撇嘴,不屑地道:“看来宣抚相公还是不放心,可惜不能格杀,实在是烦人。”
文封坐在也看下首,重重地吐了口气,看了看六名年轻的队将,沉声道:“都分派完毕?”
叶开点了点头,脸色显得格外萧杀,环顾众人道:“全部分派完毕,只待明日里应外合。”
文封点了点头,目视一名队将,厉声道:“卫宁,明日你率本部与我一同护卫学士,给我记住了,一旦事举定不惜一切死守学士身边,哪怕战死了也不能退却。”
队将出列,双目炯炯,脸色坚毅,抱拳沉声道:“太尉放心,我部誓死护卫学士。”
“好,让那群小崽子们都给我打起精神,轮班地睡一会,不要误了大事,谁要不听使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当队将退下后,叶开和文封二人笑了。
“我们都是老人了?”
“可以这么说。”
“哎,很多袍泽都战死了,我们却活下来。”
“那就好好地活着,不知哪会就会死去。”
秦风当真是劳累命,夜里进出了两三趟用自己的话说,两条腿都跑断了,这不,还得从外面营寨往城里去。
“喂,前面那个小厮,快给我嘞住战马,再不停住就放箭了。。。。。嗨,这小子还真敢跑。。。。。”
秦风相当的郁闷,就在来回的几趟不是没有碰到人,还真和宣抚司的武卫军遇到,大家都是看了看大眼瞪小眼,最终是井水不犯河水,自从第二趟开始,他从人家古怪的眼神里,就看出身份肯定暴露了,也就不在遮掩的来回赶路了。
哪里想到突然遇到几名武卫军马军,本以为大家照面也就那回事,相互当成看不到各办各的事情,哪想到这群人照面就要围了他,好在他机敏多心,又在军中跟那群老油子厮混,反应是极快的,在还没有合围前策马冲了出去。
本来这群人不一定能追上,可恨前面竟然出现两个探马,来往间不曾伤人却慢了行程,被几个武卫军马军追上,索性嘞住战马,没好气地喊道:“你们这几个贼军汉,没来由追我作甚?”
几骑连同赶来的探马围上来,某探马捂着脸指着秦风,悲愤地喊道:“你这厮本就是细作,还以为我们不知道。”
为首武卫军押队撇撇嘴,不懈地说道:“你要不是细作,我们追你作甚?小小年纪满嘴谎言,待会好大巴掌扇你。”
秦风眼珠子转动,急忙笑道:“大家彼此,各位自家相公传递军情消息。”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坦荡承认,反正也不算丢人,大家都是各为其主两不相干,照面打声照顾就是,犯不上打生打死的。
“你这小厮倒也有趣,说说看,你急着回城做什么去?”押队似笑非笑看着秦风,言语间颇为调侃,在他眼里就没跑了,随便他来戏耍折腾。
“都是寻常问询事务,难道你家宣抚相公,还要干涉我制置使司军务不成?”秦风直接把大帽子卡了过去,哪怕孟珙是宣抚使,那也不能随意干涉四川制置使的军务,人家的军队本身就分为两块,相互间通信很正常。
押队撇撇嘴没有接话说,按照朝廷分治的制度,要真的闹腾出去铁定他吃亏,探马却不乐意了,指着秦风怒吼道:“你这厮来回趟了,还装扮成布衣小哥,分明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风为之无语,看别人的那玩味的目光了然,要真是正常传递官塘军情的,你大大方方来回就是,谁家又能没有办点事情,何况蒙古军依旧盘踞在边地。实在没有话来反驳,只好耍赖道:“我就喜欢布衣打扮,你又能拿我怎样?谁家的军法规定不能穿布衣传送官塘?真是莫名其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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