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道:“那双虎山未必便知晓。此处京城,便是那山也有好几十座,那占山的强人也有十来处,便是那做得大的,敢不惧官差衙吏的便也只得这双虎山与那大屿山两处。如今只需盯紧这两处人马便是,若真是此等山贼胆包了身体,也好省却一番力气,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等只需收拾断后就行。”
赵頫点头道:“也须防范那万花楼芙蓉婊子,此女人工于心计,你我能推断之事,未必她便不会知晓,所谓相时而动,小心谨慎才是。”
老魏深以为然,便奉承道:“公子果然计滤周详,便是老爷亲至,也不过如此罢了。”
赵頫笑骂道:“你这老狗,倒也学得了这马屁功夫,你只管用心就是,大事成日,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只是,此事只得成功才好。”
那老魏吃了赵頫骂,便似比赞了他还有兴头。两人又自计较了一回,做些安排不提。却说那芙蓉自苏文一见之后,便心里还不气闷。百般使计,那苏文俱不入彀,看他那摸样,娶得几房娇妻美妾,倒是个爱风流之人,自己颜色也有十分,如何便引不的他攀枝采花之心?
又因失了那张三,尽没了一干公人,上头追究,那主人家便遣书来斥责,倒真成了个十全委屈的人。好歹这芙蓉也算是有些见识,调理心思,自寻思道:那张三没了,倒也奇怪,这一路上京,便能杀官劫人的,也只得那些山贼有些胆量,能做得如此事的,也只有双虎山并那大屿山,如今还有那赵頫那厮,这三家我便都盯住了,且看你等如何行动。
且不说这两头人等各有心思,自打算盘。这日。双虎山寨,苏文并张小年等一处商议道:“如今这处财宝,我等也不是独家,那构害我等的赵頫,那心机算尽的芙蓉,哪个都不是善于的。如今我倒有一条妙计,可安然取的那财货。又神不知鬼不觉。”
吴大牛便道:“哥哥但说就是,只管说些没用的。”
苏文笑骂道:“你这厮,却是个焦躁性子,这般行事,须不要走漏了嘴才好。且稍安勿躁才是。”
吴大牛噤声不严,却也奇怪,吴大牛此番天地不惧的性子,遇到苏文,倒似服帖了,只因敬重苏文的本事,因此再不发一言。
张小年便道:“别混话,扰了哥哥的心思。”
苏文便笑道:“此番话,却不过十耳,只你我兄弟知之便是。”又示意三人附耳过来,便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三人顿时眉开眼笑,那张诚道:“哥哥端的好计谋。”
吴大牛也咧开嘴笑道:“哥哥端的一肚儿坏水。”
张小年暗笑,便道:“恁地这般行事方才稳妥,二哥你也得学学大哥这般。”
吴大牛大笑道:“俺却没得哥哥的花花肠子,但只得哥哥如此便罢了,按只听哥哥吩咐,恁地还要俺去想这些劳什子主意,岂不闷杀俺也。”一席话惹得众人大笑。
见主意已定,那张小年便道:“哥哥,如今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若早作打算才好。”因又道:“你那官兵是靠不住的,不若便使我寨中兄弟也牢靠一些。”
张诚亦点头道:“如此甚好,也免得那些当差混兵的出来,见了好处要占,这也罢了,若是这些大嘴巴的痞汉走漏了风声,我等便惹得破天大祸。”
苏文点头道:“便依你。这几日便要动手,安排人手,即便是山寨中人,也须防人二心,须要挑几个贴心的才是,也不明言,只使他做事就是!”
张小年答应一声,苏文又道:“此事还须二弟、四弟相助,定然叫此事圆满。”
那张诚并吴大牛亦抱拳道:“但听哥哥吩咐。”一时间那张小年等人自去准备。苏文等人也自回杭州城不提。
过得几日,那张小年按图索骥,暗中寻着了宝图地点,布置妥当,便使那焦猛报信儿与苏文等。当夜便准备妥当。苏文自换了衣衫行头,与吴大牛并张诚潜出城中,准备妥当。
当是时,张小年引一两百喽啰,骑马捉刀,径往那杭州西南方向而去,据那杭州四五里处,便有一小湖,湖中只得浅浅一层水。张小年便命喽啰齐举火把,将那湖照的通亮。又吩咐按照那图,与那中央湖水处,舀干了水,使人挖掘起来。
不多时,便听得那有人喊叫道:“寨主,却挖出几口箱子。”那张小年便大喜道:“且抬上来与我看。你等还挖,再看可有其他物件?”
早有四五人抬一口箱子上来,甚是沉重,便是四五人一齐发力,也只得勉强能动。待抬到面前,那张小年着水洗去泥污,见那箱子却是铁将军当门,便去了一把朴刀,一刀下去。将那锁劈开,打开看时,顿时那光讲火把也映的亮了许多。却是许多金珠宝贝慢慢一箱。
张小年叫的一声道:“我的亲姑奶奶也,真个是宝贝!”一面又命人将那箱子扣了,只顾在上面大喊:“但有,快抬将上来。”
不多时,又有人挖出几口,不得两个时辰,早已有四五十口箱子堆满湖边。那张小年又挑了一个箱子,劈开锁,果然又是一些宝贝。大喜之下,哈哈大笑道:“此乃天赐的富贵与我,不取倒是辜负了上天,合当我有次财运。”
中喽啰头目也上前贺喜。张小年正要使人抬起珠宝进山,却听的一声呼啸,那四周黑处,冒出许多的人来,手执弓箭刀枪,火把齐举,却是一干黑衣强人,莫约三四百之众,将张小年等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大笑道:“天赐宝贝与你,如今倒叫我生受了。”
张小年定睛一看,两条忿气自脚底直冲顶门,原来这厮便是那赵頫。张小年厉声道:“兀那赵頫,你待要如何?你也须知我乃双虎山寨寨主,你倒是要劫我财货,须不怕我来将那杭州城打破,杀你个精光?你这厮恁地胆大。”
赵頫大笑道:“你这厮死到临头,还自犟嘴,今日便叫你死在此地。”因对那旁边人喝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取了财宝,又得贼首,便将他首级送上去,也是一笔赏钱。”
一声令下之时,那箭矢顿时横飞。张小年大声叫道:“举盾。”便见那周围百多条汉子,俱手中举起盾牌,那箭雨便是泼水也不得进。
赵頫见状,大怒道:“且住,儿郎们都拿起刀枪,砍杀了这群贼子。”一声呼啸,那群人便卷风一般杀来。势不可挡。
张小年见状,怒道:“赵頫小儿,你且记着,今日之仇,来日便加倍奉还。”又大呼一声道:“风紧扯呼。”一声招呼,自引那百十来人且战且退。不多时方才脱身。趁着夜色,慌慌张张隐去。
赵頫见走了张小年,不觉叫道:“可惜。”
身边老魏笑道:“公子也无须沮丧,如今这大批宝贝今落入你手,须得即是处置才是,莫露了行藏,惹人疑惑,还须防那万花楼的小贱人才是。”
赵頫大笑道:“正该如此,此番你亦有大功,来日定会上奏你的功绩,落不下你的好处就是。”
那老魏赶紧躬身称谢。一面指挥人将那几十箱金珠宝贝,捆了,又推出十数两马车,便将那箱子堆放马车上,一路便要行走。又一面使人四处警戒,怕那张小年去而复返,邀来人马行劫,也来不及清点,一径儿往杭州城外东向而行。
想来,这赵頫是要连夜离开杭州,免得夜长梦多也。便到那杭州一处港里。早有两条大船泊在那里。赵頫一面使人将那数十箱珠宝搬上大船,也不待半分时光,便催促开船。
那海里行了一些时光,眼见得天大亮起来,眼见那海天一色,辽阔无边,身后也是一望空阔,并无人追上,赵頫一夜不安,方才有心落肚,谓那老魏笑道:“如今方才有些安心,近日来在那杭州闷得久了,才知这般的舒畅。所谓‘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我等回到京城,便是大展拳脚之时,便是这天下,也只在早晚。”
老魏忙忙笑道:“公子爷立了此盖世大功,想来那王爷定有重用。”
赵頫点头微笑,立于船头,直面大海笑道:“早晚我等要指点江山,如今便是第一步也。男儿留名须留万世名,就在今日始也。”因又顾那身边老魏笑道:“如今这许多珠宝,叫人眼馋,且开一箱瞧瞧,倒也解解馋。”
那老魏便答应一声,从一侍卫手中取过腰刀,几步走到那舱口,瞅准那上面箱子,一刀下去,铜锁脱落,老魏将到仍了,将那箱子打开,方开了一半,不由大叫一声:“啊呀!”脸色顿时惨白。
那赵頫见老魏如此摸样,急道:“却是何事?”几步抢上来,看那箱中之物时,也立时呆了,原来这箱中却哪里有甚么珠宝?全是石头。赵頫怒急,一脚踢翻那口箱子,石头滚将出来,也不见一丝一毫的金珠宝贝,不由也“啊呀”大叫一声,忙忙的又将那数十口箱子一一排开,一刀刀砍将下去,打开时,哪有珠宝?只有那张小年先前开的两箱,上头薄薄的放了几件金银宝器。方知上当,不由大叫一声,口中喷出鲜血来。忽那船头瞭望上,一人喊道:“前头有几艘大船来也。”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7s 2.3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