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龙飞说出了两个人选后,又继续说道:“现在的市公安局,风雨飘摇,无法断定谁是‘坏人’,谁是好同志,所以必须要从区县里面抽调经得起考验的官员,充实进党组。”
对面的人问道:“党组还能安排下两个人吗?”
“没有,目前来说,党组成员都满着,但是吴会生这个刑侦支队长,肯定也会受到牵连,定然会排除出党组,这就空出了一个,另外一个,就交给市委组织部吧。”申龙飞虽然要离开公安局长的为位子,可还是关心着公安局以后的生存。
推选了这两个人进党组,相当于留下了火种,留下了希望,这个公安局就不会被某些人某些势力操控。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好吧,这件事情,我会力促落实,先不说这个话题了,你有什么打算?”
“一介草民了,去哪也就无所谓了,给口饭吃就可以了。”申龙飞有些惆怅,本该合适年龄,德高望重,能力突出,可以更进一步,不料却因为这样一个棘手的案子被免了职。
“我想,他们会把你排除出公安系统之外,你的存在,对他们威胁真的是太大了。”
申龙飞听到这句话,也很赞同,这一点他不是没有考虑到,“放心吧,我在公安局长位子上这些年,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退路,这件事呀,您就别操心了,我绝对不会离开公安系统!”
“那好!时间不短了,我们结束吧,东源市的反腐工作,任重道远,无论你我处在哪个位置,在哪个时间段,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申龙飞下了车,步行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了自己的车子,这一次,他是自己过来的,并没有带任何人,他也没有返回市区,而是直接奔向高速,去了省城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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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工农子弟兵,自己的队伍来到面前,春雷一声天地动,胸有朝阳,等到那百鸡宴痛歼顽匪凯歌扬、、、”在东源市政法委办公室,司大荣高声唱着京剧《智取威虎山》,在屋内来回拿了几个京剧架势,好不得意!
旁边站着一个人,可劲的奉承和鼓掌,“司书记,威风不减当年呐!”
司大荣听到这句话,乐开了花,“哈哈,老了,不中用了!唱不了全部,只能是几句喽。”
这个人是东源市公安局副局长董加林,以前出过场,在那一次异地调警,抓捕非法设立赌场的陈家浩,就是这名同志在未先请示申龙飞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司书记,您这次喊我过来,是……”董加林挤眉弄眼,有些怯生生的询问道。
司大荣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找你来,是好事呀!这些年把你安插在申龙飞身边,也算是尽心尽力,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不先考虑你!”
董加林听到是好事,就明白啥意思,“司书记,那可真的是谢谢你了!我一定会加倍努力,效犬马之劳!”
“哎,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犬马之劳,我们都是政府的一员,平等的,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奋斗嘛!”司大荣不认可董加林的话,果断的纠正了他。
“那是,那是……”
司大荣笑着说:“周书记已经同意,由我来推荐一名合适的公安局局长,先主持工作,我立刻就想到了你!只要是我们牢牢控制住了警队,那我们在东源市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董加林也笑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来,司书记,我们喝一杯!祝贺一下。”
两个人喝完了,董加林又想起一件事来,“不过,这个申龙飞,该怎么安排?在警队,可还是有很多人是他的嫡系啊,弄不利索,他还会是个绊脚石。”
“这个申龙飞,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都被免职了,肯定是会调离警队的,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干就可以了!”
董加林还是忧心,“我现在只是主持工作,万一到时候,领导们变了挂,新任命了局长,我不还是失败嘛。”
司大荣笑了,老谋深算的笑意出现在了脸上:“这些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董加林相信司大荣的能力,“那就好,那就好……”
此时的董加林只知道这个司大荣是在培植自己的力量,并没有考虑其他的。
司大荣交代完了,董加林还是不想走,“司书记,那这个任命什么时候公布呢?”
“别急呀,还要走组织部,再说我还没找申龙飞谈话呢,马上就过年了,你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持稳定,不但是警队内部的稳定,还有社会的稳定,明白吗。”司大荣指出了当务之急,稳定最重要。
董加林走了,这个公安局长的职位,谁都想要,副局长跟这正局长,可不仅仅是一个字那样小的区别,差大了!
……
胡为非按照市委周书记的指示,来到了位于平南市南部山区的一座独栋别墅区,这里是原江东省副书记兼任平南市市委书记张文康的住处,退休之后,一直在这里养老。
“吱嘎”急促的刹车声响了起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和一辆乳白色的中型卡车,停在了别墅前面广阔的空地上,胡为非再次拿起了手机,按照登记的号码,拨了过去,“您好,您所拔打的号码已关机。”
“妈的,这个平南市的所有领导都耳聋了吗?一个接电话的也没有!”胡为非骂了一句,拉开了车门。
邬君兰似乎感知到了异样,无奈,只能是下车跟在胡为非后面。黑色的别墅大门,关得很严实,走近了发现一把大铁锁,挂在一边,胡为非走过去,晃了晃大铁门,里面传来了犬吠声。
吆喝了两声,一点动静没有,尼玛,看来是外出了,要么是去了南方度假!
“走吧,看来今天注定要一无所获了。”胡为非叹了口气,拉着邬君兰要回到车上,此时,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干啥哩?喊什么喊?”
吆,跑了一天,终于有了一个回音,胡为非兴奋地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心情又变的糟糕起来,竟然是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在这守院的无疑,“大爷,这个院子……人呢?”
“喊什么喊?你们是干啥的?”老头走近了,大声问话。
胡为非一听,这个老同志,脾气挺爆啊,看来领导家就是不一般,看门老汉都这么强势,“大爷,我是东源市来的,跟这个张…张首长是亲戚,你看能不能让我进去?”
“走!都走!院子里没人了!”老头挥舞着手,大声呵斥。
不对呀,这个院子分明是张文康的疗养地,前几个月跟随宣传部长齐健去东源市出席纪录片开机仪式的时候,还谈笑风生,礼让大家来这玩。
胡为非回过头去,从车内掏出了两盒“中华烟”,“大爷,这点烟您拿去抽吧。”本以为老大爷会很高兴,他瞅了瞅递过来的两盒烟,很鄙视的样子,“硬盒的?这烟我抽不惯,有黄鹤楼的没?”
我靠!领导家的看门大爷都这么牛逼!
“有有……您等着,我去拿。”说完胡为非急慌慌的跑回了车里,撕开一条崭新的黄鹤楼软紫金,抽出了两盒,跑了回去。
大爷接了过来,塞到了兜里,胡为非特意看了一眼,叼在大爷嘴边的烟嘴,赫然是黄鹤楼1916,尼玛,看门大爷都能用上这么奢侈的东西。
“大爷,您能告诉我,首长去了哪里吗?”邬君兰轻声询问。
大爷看了她一眼,很嫌弃,“你没看到没人嘛,要在以前,这个时节,人满满的,你们的老首长,出事喽!”
听到“出事”两个字,胡为非心里“咯噔”一下,转念一想,不对呀,几个月前还在源东出席开幕式,牛气哄哄的,说是没人办的了他。
“不对吧,大爷,您一定是搞错了。”
老大爷头都没抬,摆了摆手,“错就错吧,哪来这么多废话,你们不信,就在这等着吧,别再喊就是了。”
胡为非跟邬君兰对视了一眼,疑心重重,邬君兰跑到了车里,把刚才拆开的黄鹤楼烟整条拿了过来,“大爷,这烟都给你,说明白点呗。”
大爷扔掉了笤帚,接了过去,“实话跟你说吧,前天傍晚,来了三辆车,还有武警呢,我亲眼看见,他们把你们的首长押上了车,带走喽!”
“那老太太呢?夫人呢?”
“夫人?别提了,跑了,当天夜里被人接走了。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开呢!”老大爷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胡为非不敢相信,是不是这个老人说大话,“大爷,你怎么还在这呢?主人都不在了呀。”
老大爷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嗨,十多年了,都有感情了,老伴死的早,家里也没人。我在这里能待一天算一天吧。”
如果要是张文康真的出了事,那省委很多领导必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就是为什么很多领导不接电话,不要从东源市过来的拜年。
因为周茂纲以前是张文康的秘书,铁打的关系,那些省委领导急于跟张文康划清界限,定然不会再要周茂纲的年货。
经过这么一想,可就真的能够联系起来,胡为非想到这,有些发毛,一旦连累了周茂纲,自己这个秘书长脱不了干系!
“走!上车。”胡为非招呼邬君兰一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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