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想得脑瓜仁都疼了,怎么感觉所有的事都要赶到一起来了。屠苏没有再追问,打道回府。到了临水阁,屠苏还恶心呢,因着之前和花朝的调笑。果然,换了任何人,说出那样的话来,只会让她恶心,她最想交好的人,已经天涯海角追着别人去了,屠苏想想,真是欲哭无泪。
又是一夜未眠,屠苏坐了一整夜,不是不累,也不是不困,但就是睡不着。一想到她想满心呵护,金贵娇弱的如意在外追着别人跑,屠苏心底全是不甘。要不然,她也出宫去?屠苏突然冒出个念头,如意找花千凝,她找如意,皇上呢?皇上有派人去找花千凝吗?肯定有的吧?既然花千凝都有人找了,如意何必自作多情,真是……屠苏揉揉肿胀的眼睛,将没有落下的泪水揉回去了。现下,她若出宫,那皇上身边真的没人了,屠苏想来想去,都是不放心,那个花朝,实在是诡异得很。
屠苏没办法时刻待在未清宫,毕竟,那是皇上的寝宫,她是不可以,但是,有一个人或许可以,“翠儿,你去未清宫伺候花朝吧。”翠儿被惊地合不上嘴,未清宫那是皇上的寝宫,根本不缺丫鬟啊,难道是……翠儿真是有些怕了,怎么老是有人想要利用她。见翠儿讳莫如深的样子,屠苏料想翠儿是猜到了什么,便走到跟前,俯身附耳过来,低声说:“既然你想到了,那我便不再想什么托词了,本宫要你去花朝身边监视她,若是她对皇上不利,随时告知本宫。”
“郡主,未清宫似乎不缺人……”翠儿不想去,她是不想独守空房,但更不想去做这个有苦叫不出的差事,屠苏笑得温柔,“有本宫在,不缺人也得缺人。”屠苏直起身,“你先收拾东西去,待会随本宫去未清宫。”
翠儿不是很情愿,跪在原地半天未动,花朝和她并无太多交集,她们也并没什么感情,还不如她和花千凝来的贴心。所以,为了花千凝,她甘愿来到花朝身边,只是,世事无常,现下又是这般境地了,她不喜欢花朝,但也不想去监视,可郡主的话要如何拒绝?花朝怎么说也是她的主子,日后,估摸也是要一直跟着花朝的,她监视这事,万一被发现,她还能有好下场吗?唉,这条命,是早晚要交代出去。
既然这样,不如生死由命,翠儿心一横:“奴婢这就是去收拾东西。”大不了就是一死,早死早超生,“可花朝主子的东西怎么办?”
“无妨,本宫会让人来守着,你尽管收拾。”屠苏在一旁等着,觉得这小丫鬟挺对她的胃口,聪明伶俐,有胆有识,干脆利落。到了未清宫,公孙梦未正好下朝回来,见屠苏领着翠儿在门口,“怎么不进去?”翠儿施礼,公孙梦未跟没看见似的,只和屠苏讲话,“赶紧进来,也不嫌冷。”
“皇上,我跟你讨个人。”屠苏亲昵地抓着公孙梦未的手,翠儿在一旁瞧得直发愣,郡主和皇上关系可真好,“只要不是小东西,随你。”
“我房里正好缺人,想把翠儿讨过去。”屠苏语出,翠儿干脆傻了眼,不是监视花朝吗?怎么又把她要到临水阁了?所以,她是又要换主子了吗?公孙梦未无谓地说:“你喜欢,便让她跟你去。”翠儿还跪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谢恩吗?
“恩,不过,我觉得皇上这边现下双月都不在,实在缺个贴心的人,”屠苏回身望望翠儿,“我瞧翠儿手脚挺麻利,之前也是伺候小东西的,不如让她先在未清宫伺候着,等双月归位,我再把人领走。”
“哟,这是替我分忧啊,”公孙梦未打趣道,“你问问小东西,她愿意就可以。”翠儿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屠苏,郡主好生厉害啊,三两句话,就让她由低等丫鬟升到最高级了,皇上竟是这般听郡主的话。
屠苏想做的事,由不得花朝拒绝,她只能默默地接受了,先前还能分房,划分界限,现下到了一处,翠儿每日都要跟在她身后了,所以,她是被监视了吧?呵,花朝心底笑了笑。
“对了,苏儿,”公孙梦未想起来什么,说道:“我回来前去了趟坤泰宫,母后说每年都一个样子,没什么乐趣,今年,母后想看戏班子演戏,还想看侍卫比武,你觉得如何?”
“戏班子?比武?”屠苏低头皱了皱眉,再次扬起头时,已是眉头舒展,轻快地说:“好啊,只要太后娘娘想看,那就照做便是。”说罢,瞧瞧花朝和翠儿,说:“翠儿,我同皇上有话说,你同你主子出去转转,老是闷在房里不好。”翠儿心里明了,这是要她支开花朝的意思。花朝不愿,却也只能出去了,等人走远了,屠苏才问:“太后娘娘当真要看这些?”
“是啊,母后亲口说的。”公孙梦未盯着花朝远去的背影凝神,“既然想看,我照做便是。”
“今年大寿,谁来负责?”屠苏问。
“荣亲王已经主动请缨,负责戏班子和比武之事了。”背影已经消失,公孙梦未还是岿然不动,屠苏听了半晌没接话,公孙梦未突然说:“从南蛮到京都,日夜兼程,要多久能到?”
“三天三夜,快马加鞭,应该够了。”屠苏不解地说,“皇上在想什么?”公孙梦未漠然的神情,和此刻严寒的天气差不多,勾勾手指,对屠苏耳语了几句,屠苏脸色越听越凝重了,最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屠苏回临水阁,立刻书信一封,手指置于唇前,一声清脆的夜莺之声响起,一只鸟儿很快飞进来。屠苏将信绑在鸟儿腿上,摸摸它的头,像是在和人交流一般,低声说:“快去快回。”那鸟儿还回应似的叫了一声,展翅高飞,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连着几日,公孙梦未都是夜里不眠批阅奏折,谁劝都不管用。屠苏心疼公孙梦未,便去坤泰宫找萧太后诉苦,“皇伯母,您快说说皇上吧,勤政爱民也该有个限度,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哀家的话,她向来不听,”萧太后似是心灰意冷,“哀家已经懒得管她了,由着她去吧。”嗓音依旧有些沙哑,屠苏耳朵很灵,“皇伯母的喉咙还没有彻底恢复,宣太医了吗?”
“不碍事,就是有时咳嗽,咳咳。”萧太后说着咳嗽起来,屠苏心疼地说:“皇伯母寿辰就要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吗?苏儿一定努力满足您。”
“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乐趣了,看戏班子,看比武,也不过是想着弄出点动静,”萧太后叹了一口气,身体栽歪躺着,有气无力,“想让宫里热闹一点。”
“皇上可是尽心尽力地准备呢,皇伯母这般提不起兴趣,多伤皇上的心啊。”屠苏凑到床前,想像以往那样,想给萧太后揉揉手,哪知一碰到,惊地她一下子缩回手,“皇伯母身子不舒服,就宣太医罢。”这手怎地这般凉,凉地刺骨。
萧太后翻了个身,淡声说:“无碍的,原就是寒冬时节,哀家体寒而已。”萧太后声音透着疲倦,“苏儿,无事的话,回去罢,哀家累了,没事不用老跑来跑去的,天气怪冷的。”屠苏哦了一声,退出去了,站在坤泰宫门口,叫住桂嬷嬷,“太后娘娘最后胃口如何?”
“回郡主的话,胃口一直不太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桂嬷嬷是怕了屠苏,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了,不过还是努力回想,“好似是在荣国寺,就是这般了,从荣国寺归来,每日多半是躺卧。”桂嬷嬷也挺纳闷,以往没觉得太后娘娘身体如此虚弱,许是真的是上了年纪,桂嬷嬷也挺心疼的。
“没叫太医来吗?”屠苏挑眉问,桂嬷嬷忙说:“太后娘娘说在荣国寺胡太医已经探过,身体并无异样,所以不愿再看御医,奴婢也不敢擅自做主。”
“嗯,本宫知道了,桂嬷嬷,你好生伺候着,有异常速速来报。”屠苏嘱咐完便离开了,桂嬷嬷偷偷抹了一把汗。抹完汗,桂嬷嬷突然想起个事情来,太后娘娘有个大异常,她太紧张,忘了说。桂嬷嬷正想着,听见萧太后在里面喊:“桂嬷嬷,把丹药拿来。”太后娘娘从荣国寺慧能师傅那里得来了丹药,说是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的,太后娘娘当真每日都服用了。桂嬷嬷也挺费解,这世上真有这种药吗?若是有,自然是好的,但万一没有,那丹药服用多了也伤身。桂嬷嬷暗地留心,想着过几日劝劝太后娘娘。
翌日,朝廷之上,公孙梦未对着文武百官说:“太后寿辰将至,届时会宴请群臣,这次寿宴,有劳荣亲王准备了。”公孙锦微微施礼,“微臣荣幸之至,离宫数十载,一直未对太后娘娘尽一份心意,难得有此机会,实乃殊荣。”
“朕听说,荣亲王一直勤于练兵,又要忙太后的寿辰,朕很是过意不去。所以,朕想着替荣亲王排解负担,练兵之事,朕再差人去做,荣亲王专注忙太后寿辰,如何?”公孙梦未淡声问道。 宠婢为后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7s 2.31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