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姚氏的两块眼皮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院门终于被人敲响了,有个婆子去开门,然后迅速往内院冲过去,边跑边喊,“老爷,太太,不好啦,大爷受伤了,被人抬回来的。”
正值夜深人静之时,婆子吼的话不仅徐备粮夫妻听到了,连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徐备粮慌着往外去,回过神来的徐姚氏匆匆跟上。二人来到前院,看到徐守宗是被两个布衣给抬回来的,躺在单架上的徐守宗发出痛苦的低吟声,听起来惨不忍睹。
“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啦?”
单架搁到院子里的敞地上,徐姚氏当即就哭着扑了过去。
作为一家之主的徐备粮尚算撑得住,问着两个布衣汉子,“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被你们给抬回来的?”
其中一个布衣汉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粗声粗气的解释道:“我到一间破土地庙里撒尿,听到有人发出痛苦的声音,起先我还以为是鬼呢,这大晚上的,多吓人,后来壮着胆子往里看了看,就发现你儿子躺在地上动惮不得,我本不欲管闲事,是你儿子承诺给我们哥儿俩十两银子,我们才把他抬回来的。现在人已经抬回来了,大老爷,你赶紧把十两银子给我们吧,就快宵禁了,我们还着急赶回去呢。”
还要使银子,徐备粮心里很硌应,但儿子既然给了承诺,他又不得不给,只得肉痛的拿出十两银子递过去,末了那两个布衣汉子还把抬人的单架给抬走了,徐备粮真心觉得好冤枉。
让使役帮着把徐守宗送到屋里去,徐姚氏又派人赶紧去请个大夫,然后又端来水给宝贝儿子擦拭身体。一边擦,一边哭,“儿啊,到底是谁伤了你啊?怎么这么狠的心,把你伤成这样?”
徐备粮心里像是有数的,然后徐守宗此时虚弱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青白交加,看着二老艰难的眨了眨眼。
这一幕落在徐姚氏眼里,她真的心痛坏了,哭得更大声了。
同时也哭得徐备粮心里很烦,“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能不能不要哭了?”
“宗哥儿是我身上掉来的肉,从小到大皮都没破过一块,突然受了么大的伤害,我这做阿娘的心里能不难受吗?”
徐姚氏哭着反驳,徐备粮明白她说得有道理,但现在他不了解情况,心里焦急得很。
使役请来了一位老大夫,老大夫给徐守宗把了脉,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紫白小瓶,倒出一粒药喂进徐守粮的嘴里,看到他咽下去后起身请徐备粮夫妻到外间说话。
“徐大人身上的伤势很重,外伤自不必说了,二位都能看见,至于内伤,老配把脉之后发现他的肾气严重受阻,想来已经是有所破裂,一个不好,恐怕后半辈子只能缠绵病榻,且极为减寿。”
老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轰响在徐备粮夫妻二人身上,徐姚氏双腿发软,就要撑不住,幸好徐备粮离得近,她倒在他身上才堪堪稳住身形,可是她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大夫,我儿子还这么年轻,他还有似锦的前程,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就算我给你当牛作马都成,求求你救救他。”
徐备粮说得动容,俨然就是一副慈父心肠和模样。
老大夫见得多了,心里承受能力也早就练出来了,“老朽只能尽力而为,不敢打包票,适才喂了大人一颗保命舒心丹,他的性命暂时还是无碍的,就看事后的恢复能力,老朽先去写药方,老爷太太还是快派人随老朽去拿药煎药吧。”
老大夫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备粮也明白若真是阎王要人,他们也抱不过,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送走老大夫,回以儿子屋里,徐姚氏眼里含着泪正轻轻的抚着儿子的额头,“怎么会伤成这样呢?他爹,宗哥儿是去找那齐恩候府家的姑娘的,伤得这样严重,肯定也是齐恩候府下的手,宗哥儿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即便对方位高权重,咱们拿他候府没办法,我也要吊死在他家门前好好的为我儿子申申冤。”
“你也别太悲观了,宗哥还很年轻,肯定不会有事的。”
徐备粮安慰老妻,也安慰自己。
“唔唔……。”徐姚氏哭得伤心,“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嘛,干什么把人打得这样严重呢,瞧瞧这一身的外伤内伤,分明就是想要我们儿子的命哩。”
“是啊,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齐恩候府。
简筱玥果真如秦嫂子所言那般开始发起了高烧,侍书和孟夫人衣不解带的在榻前照顾。简筱玥不仅发高热,还做起了恶梦,那恶梦里也不知她遇到了什么,冷汗涔涔,眼泪不断,又哭又喊。
好一会儿才听清她在喊什么,全都是让人‘滚开,不要碰她的’之言。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梦到被徐守宗欺负的时候了。
担心她一直这样下去会把自己逼疯,孟夫人紧紧的抱起她,带着厚重的哭声说道:“不怕,玥姐儿,阿娘在这里呢,没有人会欺负你的,阿娘会保护你的,你别怕,咱们把这一关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
可惜孟夫人的话并不起作用,简筱玥仍困在恶梦里走不出来,她崩溃的模样把孟夫人给吓坏了。
孟夫人惊惧之下,狠下心肠猛地煽了简筱玥一巴掌,效果很明显,简筱玥渐渐止了哭闹,侍书松了口气,但很心疼姑娘脸上的巴掌印,“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要是奴婢当时拦着姑娘不出门就好了,姑娘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孟夫人长长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或许就是命吧。”
说完,一颗眼泪滑过脸颊,孟夫人心力疲惫。她现在已经不怪侍书了,先前霍小将军说她教训徐守宗的时候,可能伤到徐守宗的内里,要是徐守宗死了,侍书则就摊上了人命官司。是以,她看侍书的目光多了几分悲悯和难过。
那个徐守宗真是祸害啊,怎么就要来祸来她家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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