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撩开门帘,韩子鑫低着头进屋。他没敢在第一时间看南姑母,而是先拱手深深的作了一揖。
“请南夫人安。”
听到韩子鑫的声音,南姑母憋在胸口的气就忍不住的往外窜,“鑫公子尊贵着呢,我可当不起你的请安。”
头一句就是刁难他,饶是在来前做足了准备,韩子鑫还是被南姑母刻薄的声音也惊住了。
“晚辈向长辈请安,南夫人当得起。”
“哼,这个安是平安的意思,你觉得我这个时候看到你心里会平安吗?”
韩子鑫撩袍就跪在地上,依旧不敢抬头,“都是晚辈的错,还请南夫人恕罪。”
这里韩子鑫开启了他被南姑母的刁难时刻,另两处得到韩子鑫进寅国公府消息的地方也呆不住了。
韩氏急得在屋里来回走动,大爷不在家,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还是她身边的大女使香萝出声宽慰,“大奶奶您冷静儿点儿,您还怀着身孕呢,别因着其他的事伤到你自己个儿的身子。”
韩氏这才捂着自己的小腹,扭头焦燥地看向香萝,“能不急嘛,婆母例来是有手段的,鑫哥儿这一去刁难肯定逃不掉,就怕他撑不住说出什么气话来,不仅要坏了南家和韩家的亲事,还得连得镇国公府名声受损。昨儿我在娘家听说这件家事都被御史拿到御前去说了,也就是说天家正看着此事呢,能马虎处置吗?”
“既是上达了天听,鑫公子也一人前来,想来心里也是有数的。”香萝担心的看着主子姑娘的肚子,尽量安抚。
韩氏却很肯定的摇了摇头,“昨日大伯父下朝回府后发了好大的脾气,此事若处置不当,后果不堪设想。鑫哥儿是个读书人,哪儿有正面受过后宅妇人的叨骂?不成,我得过去看看。”
香萝看见韩氏单手捂着肚子急匆匆出门,连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呆不住的自然就是南诺。
自从知道了韩子鑫进了寅国公府,她的整颗心就跟被放在油里煎似的。这个她只在画像上见过的未婚夫婿,如今就与她近在咫尺。她多想去看一想,可又放不下姑娘家的矜持,更在心里埋怨他,为何都已经要娶她了,还要给他弄出一个心上人来?
“姑娘,您在担心什么呢,有大姑奶奶在,事情肯定会很顺利的。”
南诺突然拉着翠娇问,“你说韩公子会不会过来退婚?”
原来姑娘在担心这个,她也担心,可她不敢说,“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就跟我一样,不,她不是我,他肯根本就连我的画像都没见过,哪里有他的青梅竹马在他心里鲜活?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去看看。”
翠娇已经被南诺此时疯魔的模样给吓着了,待她反应过来时,南诺已经出门走了很远。
韩氏走得因为焦急,又得护着肚子里的孩子,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平常没觉得到婆母院里有多远,此时她却感觉费了好些时候才走到。刚站到院中庭,就听到屋里传出婆母且嘻且怒的声音:
“你既是心里有的旁人,当初咱们两家在合议这门亲事的时候,你就该提出异义,更不该点头。现在好了,凭空钻出一个知州家的姑娘,更要被你纳为平妻,韩公子,你就这么想享齐人之福?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韩子鑫并句也不敢接,只能低着头任由南姑母宣泄。
“我们家诺姐儿自从得知要与你成婚,日日夜夜期盼着进京能见着你,就希望能和你白头到老,相守一生,你到好,作出这等事来恶心她,还想求我成全,你倒是告诉我,做为她的长辈,我该要怎么成全你?”
屋外的韩氏听到这里,实在不忍再听下去,便示意仆妇撩帘让她进去。
“婆母息怒。”
韩氏会来,这在南姑母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才敢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就是想在她宣泄出那些不中听的话之后,有个人来打圆场。所以,韩氏出现得正是时候。
“你肚子里还有坨肉呢,跑到这里来现什么眼?”
好歹与婆母相处了那么些年,韩氏一听她这话音儿,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她就是嘴上不饶人罢了,这会子巴不得她出现打圆场呢。
“听说我娘家堂弟到了,特意过来看看。”
韩氏咱过韩子鑫身边,站到南姑母面前去,笑道:“都是晚辈不懂事,惹得婆母您才生这么一大通气。您老还是得保重身子,不然将来我这肚子里的肉出来了,谁帮我带啊?”
听着韩氏这撒娇似的语气,南姑母险些绷不住要破功,好在她定力够好,瞪了韩氏一眼,“就你会胡诌,正说你堂弟的事呢,你扯到我孙子头上去干什么?”
“是是是,正说好事儿呢。”韩氏赶紧打圆场,“这件事的确是我们鑫哥儿辜负了诺妹妹,只要婆母您愿意原谅鑫哥儿,要什么条件您只管张口。”
韩子鑫闻声,终于舍得抬起头来了,他疑惑的看了堂姐一眼,正好堂姐在给他使眼色,他立马会意过来堂姐的用意。南夫人托大拿乔这么久,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偏又是自己理亏,韩子鑫明白今日要是不顺从南夫人一些事,肯定过不去。
但南夫人会提什么要求呢?
这点让韩子鑫内心很忐忑,他怕南夫人提的问题会伤害到楚心柔。
“鑫哥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表个态,你还想不想让我婆母消气了?”
韩氏低声怒叱,韩子鑫知道躲不过去,即使心里再不甘愿,也只好拱手说道:“芸堂姐所言甚是,只要南夫人肯原谅晚辈,晚辈愿意听您的吩咐。”
南姑母微微的叹了口气,仿佛就一直在等着韩子鑫这句话似的,“若是摘之前,我定不会难为你,可是你辜负了我侄女的一番情谊,你不表个态,又怎能令她的阿爹阿娘还有她心安呢?你与知州家的姑娘情投意合,我们原就该婚事作废,只是诺姐儿悦你念你极久,我们做长辈的实在不忍心,这才含泪继续这门亲事。我没有旁的要求,只有两点,你必须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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