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时零威是可以充当人证,可说到底,他毕竟只是小师兄派遣之下的26探……于情于理,他的话,最多也只有一半的信服力,如今彦无尉又如此模样,除非……追回红册!
然,此刻她已然是立于这方朝堂之上,追回红册俨然是如同天方夜谭,暗自攥紧了些手心,心下的怒火也蓦地增多了些。
“皇上,您看微臣脸上的这抹淤青,也是昨夜被讼大人所殴打……为了逼供微臣,他俨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声泪俱下,俨然是暗示讼风此前对他的屈打成招,彦无尉更是心酸的抚了把眼角的虚泪,可也正是如此模样,却是一下子令朝堂之上炸开了来。
“如此凶残与歹徒无异啊。”声线虽是不大,却也让讼风听得清楚。
“此人若是不除,清琅王朝定是岌岌可危。”
“也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历,这等莽夫不配为官。”
……
无数的交头接耳,令讼风眼底闪过一丝讥笑,不过是一群狼狈为奸的蝼蚁罢了,竟然还在此地大言不惭评头论足?!雪白的长袍蓦地掀开,全然是顾不上手臂之上的疼痛,讼风跪的挺直,“皇上,此番前往,当地百姓已然是皆知,更何况,讼风原先与彦无尉素不相识,本便没有欲要陷害他的动机。”
顿了顿,眸光扫过一旁正全身心投入演技之中的彦无尉,“为了解救彦无尉,州吏魏丞羡更是派出刺客于半路伏击,难道讼风身上的鲜血,还无法充当此事最有力的证据么?”血是不会欺骗人的,那般的刺眼画面令众人一下子没了声响。
听及此,明黄身影的眸光也忽的一闪,雪白的衣袍之上,丝丝鲜红分明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自己拿刀于身上乱划的?”颇为心机的话语传入讼风的耳内,下意识的抬眸望去,原来是李渊那厮。
眸光犹如利刃一般扫过李渊,讼风不禁勾起一抹淡笑来,“倘若下回李渊大人也沦落到了被刺客追杀的地步,讼风也定然会以为您是出于脑残式的自残,这才落得满身是血。”
蓦地被他这话语所哽噎在了原地,李渊长袖轻扫,于喉间发出了声冷哼,讼风他自然是看不爽的,前些日子于朝堂之上,替皇上驳回自己请求的,可不正是此人?
“况且,那刺客于最后一刻夺走了原本铁铮铮的红册证据,里间记载着关乎彦无尉与魏丞羡的大小分成,讼风惭愧,没能拦下那刺客……。”双手抱拳,眼底更是自责不已,可当时那样的情况之下,任凭是绝世高手也俨然是分不了身。
“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证据,讼大人,凡事都讲究证据二字,今日你与朝堂之上无凭无据的道出如此一番话,明rb大人也亦然可以效仿,往后呢?这朝廷还要不要顾上律法了?还是只是你讼风随口说说,便可以充当这王法律条吗?”魏丞羡的话语令讼风蓦地一怔,红唇轻启,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来反驳……
证据……证据也已然被他毁了不是么?愤恨的紧盯着那抹身影,一时间,讼风更是敛下了双眸来,“讼风为的正是这清琅江山,替百姓除去吸血害虫,身正理直,不似某些人,阳奉阴违,背地里怀揣着下三滥的招数欺压百姓。”
“你……”
话语还没道出,秦棠海便是提步上前,向上头的明黄作揖了阵,这才直直的跪下,“皇上,魏丞羡与彦无尉二人的所作所为,微臣也曾暗中调查过,这两人结党营私,谋尽暴利,百姓也痛苦不堪,若要证据,那么,百姓分明就是最好的证据!”
倒是不曾料到,来了讼风便也罢了,秦棠海也来凑热闹?!魏丞羡的眸光于他人看不见的视线之中充斥着杀人的精光,但他分明是沉得住气,“皇上,微臣心寒……。”
而至始至终即墨煜月便是紧紧蹙眉端站于一侧,他自然是接受到了上头皇上的暗示,忍住了欲要上前的冲动,眼下讼风俨然是身陷囹圄,倘若他也一并栽倒,那么便是无人能够为他开脱……
“讼风自知没能追回物证,愧对皇上,请皇上责罚……。”就准许魏丞羡卖弄苦肉计?!她讼风自然也不在话下,此番话语之中,分明是带着笃定之意充满着对于物证缺失的自责,她俨然是咬定了魏丞羡丝毫也不松口。
然,瞥见魏丞羡与讼风如此针对模样,彦无尉倒是忘却了原本正在进行着的表演,俨然是打起了看戏的精神左瞧右顾,但,两人却是旗鼓相当,一时间,倒也没能决出个胜负来。
“彦爱卿真是好兴致呐,”凤眸微眯,听完两方之人各自答辩却是忽的将矛头指向了正幸灾乐祸之中的彦无尉,“方才朕还见你一副伤心欲绝的光景,怎么,现下便是表演完了么?”
皇上这话却是令彦无尉心下大惊,胸腔之内蓦地加速了跳动,这才再次低垂下了脑袋,“皇上,微臣……。”
“罢了,既然双方僵持不下,那么,便是先行将彦无尉暂时收押入大牢之中,待寻到证据,且再定论是否作奸犯科。”磁性的声线自头顶上方传来,彦无尉蓦地一怔,魏丞羡不是令那黑衣头目带话于自己,只要咬定是被冤枉,那么他便定然会保自己一命的吗?
为何事实与所预料之中的不符?然,余光瞥见魏丞羡那暗示之意,便是不得不沉住气,该死,竟然上了这老贼的当!然,事已至此,他俨然是将讼风得罪了个透,欲要再次充当揭发魏丞羡罪行的证人显然是不切实际。
“皇上,倘若证据呈现而出之时,微臣与彦大人都是被有心之人所冤枉的,那么彦大人岂不是白白遭受一趟牢狱之灾?”语气之中的诚恳险些令乾啟策认为,他真当是受了不白之冤。
美眸轻挑,修长的指尖蓦地抚过下颚,“那么,魏爱卿言下之意呢?”
“微臣恳请皇上,将讼风也同样的收押而去,这才能平了人心……。”
“皇上,万万不可……”秦棠海下意识的欲要替讼风开口争辩,这位大人显然是大忠之士,为了调查魏丞羡二人,现下已然是满身伤痕,倘若再入狱了去,他心下定然会失望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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