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晶莹的雪花在空旋舞、纷飞,又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et
汐澜静默地伫立在窗前沉思,任凭寒风带着雪花吹拂在她的面庞。她的眼,是化不去的忧色。
“三日后,是启程的日子了。”喃喃自语声,似被风雪掩埋,连她自己也听得不真切。
“汐澜,你怎么站在风口处?”采薇责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有些闷,想透透气。”
采薇将窗户掩,拿起挂在手臂的披风替汐澜披,“透气好歹把披风披,穿得这般单薄还吹冷风,你真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
“我哪有这么弱不经风,以前在浣衣局的时候,每逢冬日便冷得不行,不也挨过来了?”汐澜笑笑,采薇的关怀,让她心一暖。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没有条件,自然只能强忍着,现下栖雁阁不缺这些,又何必再为难自己?”系好披风的带子,采薇又去寻了暖炉塞进汐澜手,“你若觉得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啊。”汐澜眉眼弯弯,“难得采薇姐愿意陪我出去。”
低阶的宫嫔,除非皇特许,是不能坐轿子的。想去哪,便要自己步行。
不过汐澜与采薇往日吃惯了苦,因此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也不会让她们觉得步行有什么受不住的。
“好香啊。”轻轻一嗅,芬芳馥郁,“采薇姐,我们那边看看吧。”
遥遥看去,汐澜所指,正是御花园的方向。
“御花园?”采薇蹙眉,“去那儿会不会遇到…”她担心,若是遇蓄意刁难的人,难免发生冲突。
“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大冷天的,谁还三天两头地往御花园里跑。况且这些日子她们都在忙着‘偶遇’皇,更没空赏花了。”汐澜拉着采薇,兴冲冲地朝那边奔去。
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天底下的巧事,偏偏真有那么多。
与汐澜想法一致的,不仅有,还不止一个。
“皇,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您仔细着凉。”安德顺心里苦,昨日风和日丽,主子在御书房里看了一天的奏折,今天下大雪了,他却要出来散心。
这要是着凉了,左右还得是他来背锅。
“安德顺。”凌子墨驻足,“朕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看着主子那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安德顺心里不由发虚。
“自打你随朕入宫后,你变得越来越胆小怕事了。”凌子墨从披风下探出手,随意地拂去领毛的雪花,“以前在宫外的时候,你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怎么到了这里,连着凉这种小事也要唠叨半天?”
安德顺尴尬笑道,“奴才这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嘛。”
“担心我的身体?”凌子墨挑眉看向他,“以前这样的大雪天我们不也经常出去?寒潭都泡过,你还担心这点雪花儿?”
“主子!”安德顺听他言寒潭二字,瞳孔骤然一缩,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您…”
他话未出口,便被凌子墨打断,“行了,走吧。”
“喏。”看着他离去的单薄背影,安德顺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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