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重提的这三个字,让花世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当年他初入朝堂,得到先帝的赏识,觉得他的名字太过平淡,就给他换了个名字,世同,意为世界大同,取自儒家对国家百姓的最高期望。
只是这表面的君臣和睦,背后却牵连了太多的无奈。
花世同松开手,倒退了几步,嘴唇在发着颤,过了好久才缓缓地冷静下来,只是他的眼里含了一丝晶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雅鱼也有些无措,踌躇了一下,快步走到花世同的跟前,看着这个曾经血洒沙场的男人因为自己说的一句话而盈了泪,心里也不好受地瑟缩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花世同犹豫了一下,还是敌不过心底最深处的呐喊,将雅鱼拥到了怀里:“我不怪你,你说得没错,都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后悔了,我们走到了这一步,已经退不得了。”
雅鱼抬起头,看着面眼角已经印上了细纹的丈夫,耳鬓两旁的几丝白发,她的丈夫已经老了,为了家族,他倾尽了心力,雅鱼重新将自己的头靠到花世同的怀里,轻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盏油灯的灯芯灭了之后,天色也渐渐地亮了起来,桔红色的太阳缓缓升起,冬日的阳光,颜色再耀目,看着也是寒冷得很。
永葆堂内,躺在榻上的花令开几不可闻地咳了一声,就守在榻旁的锦絮惊得猛得抬起了头,视线立刻望向花令开,却见她还像往常一样静静地躺着,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戳了戳瓶儿的手臂:“听到咳嗽声了吗?”
瓶儿摇了摇头,她没有听到。
锦絮自言自语了一声:“难道是我听错了?”
一边自我怀疑一边又看向花令开,还蹲下了身子,伸出手试了试花令开的额头,却见花令开动了动睫毛,然后非常缓慢,非常缓慢地睁开眼睛。
锦絮倒吸一口气,兴奋地使劲儿拍瓶儿,叫她:“你快去告诉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你快去,快去。”
“啊啊。”瓶儿下意识地应了,飞快地跑了出去,不过她不敢大肆张扬,只是飞快地跑到语兴堂的门口,使劲地敲着门,咦咦啊啊地叫着。
雅鱼知道是瓶儿,快速打开房门,跟着瓶儿去了永葆堂。
锦絮扶着花令开坐了起来,靠在榻上,又转身倒了一杯温水伺候着花令开喝下了,锦絮刚放下茶盅,雅鱼就小跑着进来了,锦絮都来不及行礼就被雅鱼转身斥责了:“小姐刚醒过来,怎么可以坐着呢。”
锦絮慌忙跪下,不敢反驳一句:“夫人饶命,奴婢该死。”
瓶儿站在边上喘着大气,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花令开拉住雅鱼的手,有力无力道:“娘,你别怪她们,是我想坐起来的,睡了这么久,好累。”
“好好,那就坐着,坐着。”雅鱼坐到榻沿上,看着女儿瘦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又是一阵心疼,抓着女儿的手想用劲地揉搓,却又怕女儿疼了,便贴着自己的脸颊,一颗一颗地掉眼泪,却又笑得无比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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