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洲走到窗边,没有去看她,“余薇,那天晚上我虽然喝多了酒,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说过,你愿意走一百步,只需要我把心门打开,宴文洲,你食言了。”
余薇的声音很轻。
宴文洲捏紧手心,转过身看向她,“如果当初我不让简溪去破坏你们的婚礼,你会为了我悔婚吗?”
余薇平静道,“你的这个假设没有任何意义,那个时候我恨你,怎么可能为了你悔婚?”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有多爱我,有比那个时候爱孟鹤川还要多吗?”
“不如你告诉我,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是爱你?”余薇目光痛恨地看着他,“宴文洲,当初是你不管不顾,明明知道我还没有整理好跟他的感情,非要让我跟你在一起!”
“我是人,不是机器,不是说爱谁就可以爱谁,说不爱谁就可以不爱谁!你觉得我三心两意?”
余薇自嘲一笑,“我曾经爱了他那么多年,我的整个青春都是他,那场婚礼,我曾经憧憬过多少次,你知道吗?”
“我知道那梦很可能会碎,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亲手敲碎它?”余薇红着眼眶看他,“为什么偏偏让我在越来越爱你的时候,让我知道?”
“我有多难过,你懂吗?”
宴文洲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心口发紧,他怎么会不懂呢?
可是余薇,我们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宴文洲忍住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声音平静道:“余薇,我只是不想,以后你难过的时候,我还要去猜是因为谁。”
她还要怎么去证明?
泪水终于滑落下来,余薇轻轻擦去。
“你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余薇愤怒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在纠结要不要跟你分手,所以你要成全我?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伟大?”
“余薇”
“不要喊我的名字!”余薇打断他的话,“你说我对你不肯付出,那你又信任过我吗?”
宴文洲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克制住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余薇恢复冷静,声音冷淡,“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清醒的。”
宴文洲眸光暗淡,“我很清醒。”
“那就好,既然是清醒的,那以后就不会后悔。”
余薇自嘲一笑,她拿出戒指盒打开,漂亮的粉钻戒指在阳光下很耀眼,刺得余薇的眼睛有些痛,又有了湿意。
将戒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余薇冷静开口:“我们今天算正式分手,求婚戒指还给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深吸一口气,“奶奶那里你去说吧。”
余薇脚步飞快地离开别墅,坐进车子里,强忍的泪水汹涌地落下来。
明明不用再去纠结要不要接受不一样的他,可为什么心还是这样痛?
脑海里闪过那些甜蜜的画面,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那个曾经说要永远爱她的人,放手了。
一切都是这样的荒谬。
爵色酒吧。
姚琳走进包厢的时候,余薇已经喝了几杯酒,脸颊红红的。
坐到她身边,姚琳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余薇薇,失恋了?喝这么多。”
“什么失恋,这叫恢复单身。”余薇向她笑了笑,“今天是要让你来帮我庆祝恢复单身。”
“真分手了?”姚琳诧异地看着她,显然并不太相信,“宴文洲那个狗男人转性了?居然会同意跟你分手?”
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姚琳摸了摸她的额头,“薇薇,你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余薇又拿了一杯酒,“我没有说胡话,我真的恢复单身了,姚琳,你为我开心吗?单身多么好啊,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再也不用去顾虑另外一个人的感受。”
余薇说着,拿出手机,给孟知瑶打电话,“我要喊知瑶过来喝酒。”
姚琳摸了摸她身上,发现她身上也烫得厉害,“余薇薇,你是医生,难道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居然还敢喝酒!”
抢过她的酒杯,姚琳恨不得打她一顿,顺便又抢过她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舍不得他就告诉他,干嘛在这里折磨自己?”
“我舍不得有用吗?”余薇有些茫然,“姚琳,我说过的,我最讨厌被人选,爸爸妈妈选了小默,我不怪他们,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余薇声音有些哽咽,“可他凭什么,是他非要我跟他在一起,是他非要我爱他,他现在凭什么又这样对我!”
孟知瑶人在孟鹤川的公寓,她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孟鹤川正在收拾行李,见她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瑶瑶,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出国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孟知瑶闻言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下来,“堂哥,你为什么非要出国?让薇薇帮你治病好不好?我记得余爷爷当初治疗胃胃病就很厉害,薇薇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
“我已经给她添了太多的麻烦了。”孟鹤川表情严肃了几分,“你也不许去烦她。”
孟知瑶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一声,见是余薇的电话,孟知瑶又拨了回去。
姚琳接通电话,跟她说了地址。
孟知瑶挂断电话,看向孟鹤川,“薇薇喝醉了,姚琳说她还有些发烧,身体不舒服,我要去找她。”
孟鹤川闻言眸光沉了几分,“我送你过去。”
孟知瑶犹豫着说:“要不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孟鹤川无奈地笑了笑,“瑶瑶,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姚琳不肯再给她酒喝,余薇闹了一会儿,闹累了,靠在她的怀里,难受地皱起眉心,“姚琳,你不替我开心吗?”
姚琳现在只想杀了宴文洲那个狗男人。
“薇薇,你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姚琳说着,将余薇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余薇头晕得厉害,她知道自己在发烧,从那天晚上听到宴文洲说那些话开始,她的身体就很不舒服。
“姚琳,我不想去医院。”余薇喃喃地说,“每个人的身体都有自愈的能力,不管多难受,只要熬过去就会没事。”
“你都发烧说胡话了,怎么会没事?”
姚琳艰难地将她扶出了包厢,余薇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孟知瑶急匆匆地赶过来,跟姚琳一起把人扶住,她摸了摸余薇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先把人送去医院。”
两个人一起把余薇扶到酒吧门口。
孟鹤川本来想确认余薇没事就回去,看到她闭着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下了车,走到三人面前,“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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