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站在巷子里,无聊的等着杜衡,这厮去如厕,久久都没回来。
我低头拿脚尖挫着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赶紧抬头看,却不是杜衡,是一个黑衣蒙面人,面『露』凶光的盯着我,我心道不好,转身就走,没想到又被一个黑衣蒙面人堵住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狭窄的巷子,前有狼后有虎,我无路可逃,只能麻着胆子硬撑。
“你就是多格郡主?”
“我不是,”我忙摆手,“你们找错人了。多格郡主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别狡辩了,”一个黑衣人说,“我们从你住的地方一路跟过来的,你分明就是多格郡主!”
两个人向我『逼』近,“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
他们很得意的笑,我可以想像得出,蒙布下他们的嘴角肯定笑得歪到一边了。
“站住!”一声爆喝,一个人从屋顶飞旋而下,银白的袍子旋出光波,姿态优美,如天外飞仙,他轻飘飘的落在我面前,伸手把我护在后面。
“郡主,别怕,我来了。”
杜衡的声音虽然低,但非常坚定,让人很有安全感。
我嗯了一声,“有你在,我不怕。”
他让我贴墙站着,大喝一声,上前与那两个黑衣人打起来,他们打得太快,我一点也看不清楚,不知道谁输谁赢,只看到两黑一白三条身影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也不害怕,津津有味的看着,最后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我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头上负了伤,殷红的血顺着眉骨往下流,而杜衡毫发无损,依旧是那么玉树临风。
最终,黑衣人被杜衡打跑了,危机解除了。
杜衡上前告罪,“让郡主受惊了,请郡主降罪。”
“你救了我,只有功,哪来的罪,”我说着话,余光却看着巷口,刚才我分明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可现在他不见了。
尽管杜衡打败了黑衣人,我情绪却不高,杜衡出现的时侯,白长简就站在巷口,看到我被人胁迫,却没有进来救我,当真是没有半分关系,所以也没有半点情意了么?
我的心真的是好痛!
回去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痛定思痛,足足三天没出门,最后咬牙下了决心。
小螺听到我的决定,很讶异,“郡主,你不是说那日在小巷子里,是杜衡找人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么,足以见这人心术不正,为何你还?”
“他陪我这么久,但是我一直没有松口,他也是急了,才会想出这一招,虽然他心术有点不正,但整的来说,都只是为了得到我,而且并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我的事情。”
小螺总觉得我的决定不妥,在边上唠唠叨叨,我听着烦,便躲出去,拉开院门,看到车把式,他手里挎着小竹篮,咧嘴对我笑,“俺媳『妇』新腌的藕尖,叫我给郡主送一点过来。”
我接过来,道了谢,他打量我两眼,说,“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苦笑,倚在门边问他,“车把式,你喜欢你媳『妇』么?”
他脸红了,好一会才点头,“喜欢,外人都觉得她老欺负我,其实她心眼不坏,家里家外『操』持着,有了她,家里才象个样子,”他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感慨:“不瞒郡主,以往郡主抬厚,我总有些想法,如今算是想通了,不是我的,想再多做再多也没用,不如脚踏实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有些事情哪怕成为遗憾,对我来说也是美好的,毕竟曾经奢望过。”
我很惊讶,没想到车把式竟然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而且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我和白长简的关系,是啊,不是我的,想再多做再多也没用,不如脚踏实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我本来就下了决心,听了车把式一席话,更坚定了这个决心,既然不能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便找个爱我的男人吧,或许这样更幸福。
我让小螺给白长简捎了信,双双入宫请皇帝应准和离,皇帝尽管不太愿意,但拗不过皇后姐姐,于是我们得到了盖有皇帝玉玺的和离文书,真正变成两个陌人了。
出宫的时侯,我坐轿,白长简骑马,我坐在轿子里,轿外马蹄声声入耳,我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最后的时刻,他是想送我回家么?
走了一路,我终于忍不住挑起帘子看了一眼,却不是白长简,而是他的手下,就是上huijiào我『射』箭的那个冯天魁。
他看到我,在马背上抱拳作揖:“给郡主请安。”
我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将军吩咐末将护送郡主回家。”
“替我多谢他,”我面无表情,“但是不必了,请回吧。”
冯天魁没吭声,只是扯住缰绳放慢了速度,落在轿子后边,我依然能听到马蹄的声音,我知道他们这种所谓的军人,军令如山,是断不会半路丢下我自己回去的。
我不知道白长简最后还要腥腥作态有何意义,明明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连兄妹或朋友都不是。
没多久,我便与杜衡定亲了,杜丞相特别高兴,在府中大摆宴席,门口铺了长长的红毯还不算,院墙边挂了一溜排的红灯笼,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弄得别人还以为那天是我和杜衡成亲。
我本来不想去,但是架不住杜衡苦苦哀求,只好去走了个过场,好在身份摆在那里,杜丞相不敢叫我在文武百官面前『露』相,只需呆在后院,由一些女眷陪着吃饭聊天。
所有的人里头,我身份最显赫,所以坐在上座,人人都对我恭谨,其中不乏溜须拍马跟的『妇』人,夸我长得漂亮,又有气质,漂亮的词不停的往我身上挂,我真是觉得……太无聊了。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说,“哎,我听说白将军下江南了,说是去收春织,他一个武将,怎么办这种差事。”
另一个说,“这本是我们老爷的事情,历年都是我家老爷亲自走一趟,听说是白将军亲自向皇上讨要的差事,如此倒便宜了我家老爷,说起来,我还要好好谢谢白将军呢。”
我默然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定是知道我与杜衡定亲的事情,所以选择回避,毕竟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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