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户不无鄙夷地说:“那些当官的一个个官架子十足,张嘴闭嘴就是打官腔,实话没有,官话连篇,又怎么有像你这么 平易近人?”
“那也难说,那些当大官的不都是十分平易近人,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那是大官,懂得怎么做人,怎么做官,要不然人家怎么当得上大官?”
“可是我听说,官越大,越喜欢出来玩。”
“现在中央高压反腐,查的那么严,谁敢顶风作案?再说了,当大官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就想着抓你的小辫子把你搞下台,谁还敢来这地方消费?”
“那可难说,不是有句古话说:山高皇帝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话是没错,不过可别拿老百姓都当白痴了,以前这套管用,现在,哼哼,网上一曝光,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小伙子,说的不错!”
“师傅,你应该是常年住在国外的吧?要是猜得没错,应该是华侨。”
“猜得不错!你是怎么猜到的?”
“口音不一样。”
“口音不一样?”
“恩,我虽然在部队里只是火头军,不过全国各地口音的普通话都听过,你这口音听起来很奇怪,我就直接蒙了。”
“蒙的好!蒙的好!我这次回国,主要是洽谈一个化工合作的项目,小伙子,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你这边不想干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绝对欢迎!”
“谢谢!”万元户双手接过名片,然后粗粗看了一下,好像是什么大型化工企业的首席工程总监,便收进胸前的口袋。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从天文说到地理,从政治说到军事,从国家大事说到衣食住行,连万元户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跟一个中年大叔聊得这么投机,简直是相见恨晚。
余杰这会儿终于把贵宾招待好了,送贵宾去了附属楼里的高级客房,回到了四楼的包厢,看到万元户跟一个陌生人坐那里聊天,忍不住上前问道:“咦,有钱人?你怎么在外面坐着,那俩货呢?”
万元户抬头看了一眼,是余杰回来了,说:“哦,他俩啊,在里面坐着呢!”
中年大叔是个识趣的人,看到万元户的朋友回来了,看穿着打扮还有散发的气质也不像是俗人,便起身说道:“小伙子,有空再聊!”
“恩,慢走!”
看着中年大叔离开的背影,余杰坐到万元户身边,调笑道:“有钱人,没看出来你是老少通吃啊!”
万元户一把把余杰推到地上,笑骂:“去你妈的!”
余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一点都没沾到尘土的衣服,说:“走了走了,去吃夜宵,我请客!”
“现在才几点啊?”
“拜托!大哥,你聊天聊傻掉了吧,现在都十二点了!”
。。。。。。
海鲜排挡在离铜雀台两百米外,以前是自发形成的夜排档,各种彩条布、帆布搭的棚子,在新海是出了名的脏乱差。后来被市政府重新整合,露天排挡搬进了漂亮的玻璃房里,形成了新海著名的海鲜排挡一条街,下班的、请客的、玩累了的都喜欢到这里来整点,喝酒划拳吃海鲜,玩得不亦乐乎。
某间排挡的小隔间里,四个人点了一桌的海鲜烧烤,又要了一桶扎啤,坐下来边吃边聊。
回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每个人都成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万元户回想起上次兄弟四个大半夜一起吃夜宵已经是六年前,忍不住仰天花板感叹:“时间过得真他妈快啊,一眨眼咱们都已经奔三了!”
余杰也感叹道:“是啊,都开始催咱们结婚了!”
万元户把一只碳烤生蚝吞下肚,问道:“阿杰,你打算怎么安排哥几个?”
余杰喝了口啤酒,说:“你们刚来,先玩几天,熟悉一下环境。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工作不工作,铜雀台的日常经营都有另外的人负责,我虽然号称总管,其实也就是给人家当当打手,摆平一点事情罢了!”
张强忍不住感叹道:“卧槽,你都大总管了,还只是打手,这让兄弟几个情何以堪?”
“就是!”杜乃附和道:“照你这么说,哥几个不都得喝西北风去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们不是不了解,我余杰就粗人一个,你让我打架,没问题,但是让我去管一帮少爷公主,我还真没那个本事!”
万元户看着余杰:“阿杰,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在迪厅那会儿,看到很多人都在吞药丸,溜冰,我说,你们不会在贩毒吧!”
“你说这个啊!”余杰矢口否认:“就算卖假酒也不敢玩这个!现在的年轻人不像咱们以前,一个个有个性的要死!你也看到了,我们铜雀台接待的都是中高端客户,要是哪天某位公子哥嗑药磕死了,我不就得背黑锅了?”
“那,那天发生在货仓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余杰早就料到万元户会问起这事情,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他说:“你说那个啊,那些人是做走私酒的,明白了吧?”
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走私酒的利润之高可是有目共睹,就跟贩毒一样,有能力做这行的,全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要是被人撞见,杀人灭口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因为只有死人才最懂保守秘密。
而且余杰是做娱乐业的,娱乐场所里贩卖走私酒几乎是半公开的秘密。
但是万元户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因为他亲眼看到有服务员卖毒品给那些客人。
也许是单个服务员的行为也说不定。
这也只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对于走私酒,他还是担忧地说:“阿杰,你们这么做,就不怕砸了招牌吗?”
余杰装作很丧气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喝了口啤酒,说:“唉,现在经济不景气,生意难做,要不然谁愿意干这种提心吊胆的买卖?”
看到万元户还是一脸的不放心,他拍着他肩膀说道:“放心吧,这酒比国内卖的还好,不过是没交过关税罢了。再说了,都是自家兄弟,我真要是坑你们,也不会放到现在了!”
余杰这说的是实话,本来也是想他们来帮个忙,到时候案子结了,自然有办法把他们三个洗白了。
他一口气又干掉两只生蚝,转身对老板说:“老板,再来一打生蚝!”
杜乃插话问道:“杰娃子,我不管你们什么走私酒国产酒,你给个准信,确定这个能赚到大钱?”
张强打了个酒嗝,搭着余杰的肩膀,看着杜乃:“**,你心急什么,杰娃子什么时候骗过咱们!要是他敢骗你,放心,不用你动手,我第一个就打死他!”
万元户也凑过来:“算我一个!”
余杰笑骂:“草,合着你们三个欺负我一个是吧!”
万元户大笑一声:“哈哈,聪明!”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有几个三十来岁的壮汉觉得他们那桌太吵了,抄着几个啤酒瓶子想过来找茬,一看居然是余杰,立马怂了,赶紧赔礼道歉,生怕人家一不高兴把自己丢海里喂鱼。
正开心地聊着,万元户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看看是个陌生号码,也没当回事儿,估计就是骚扰电话,直接就挂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他皱了皱眉头,接了起来:“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哭泣声,万元户以为是接到午夜恶搞电话,正要挂掉,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声:“是我,万万。”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昵称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韩倩。至于是谁给自己打的这个电话,已经很明显。万元户有些不悦:“怎么,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有事,事很大!”
“有事就直说,哪儿来这么多屁话!”
“呜呜呜。。。你凶我!”
“草!”万元户挂掉电话,骂了一句:“真他妈晦气!”
余杰随口问道:“咋啦?”
万元户摇摇头:“没什么,接了个鬼电话!看来明天得去找个庙求张平安符了。咦,怎么扇贝没了,老板,再来一打扇贝!”
“还求个毛平安符,拿张旧的一块钱纸币折起来放钱包里,比什么平安符都管用!”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叫阳钱,避邪的!”
杜乃一口干掉面前的扎啤:“杰娃子你就扯吧,肯定小说看多了,要照你这么说,那些有钱人还不得去银行兑个几十万的一块旧纸币当床垫了!”
余杰说的信誓旦旦:“你还别不信,我认识的很多大老板都这么干!”
“我看呐,阿杰你最需要这个!”
话音刚落,万元户的电话又响了。杜乃开玩笑道:“有钱人,是个女鬼吧,估计人家看上你了,晚上记得枕头下放把剪刀,小心鬼压床!”
“去你妈的!”万元户没好气地白了杜乃一眼,看了一下电话号码,还是韩倩。
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我说韩倩,你他妈到底是闹哪样?”
电话那头的韩倩带着哭腔:“人家都失恋了,你这么凶干嘛!”
“失恋就失恋,关我毛事?”
“反正你不要我了,没人愿意要我了,就让我死了好了!”
“慢走不送!个人建议跳楼,干脆利落,不过记得找幢高点的楼,挑个好时辰,别死了还祸害别人!”
“万元户,你去死!”
“不用你担心!”万元户随即挂掉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
余杰问道:“怎么,谁要跳楼?”
“韩倩那个贱人!不用管她,贱人矫情!”
“你还是去看看吧,虽然她伤害过你,但是好歹同学一场。”
“同学个d毛!”万元户对余杰的提议呲之以鼻:“她要是有点羞耻心,就不会让老子当三年绿帽王了,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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