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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气派程度,整个定兴能与秦府相比者也数的过来。
身份在那摆着,想不低调都难。
当然,周府也不差,虽然后院只有七间院落供人居住,但在后院之后,可是有着一间占地面积与七间院落相等的佛园。
此刻,秦家人齐聚一堂。
隋国公秦平、夫人秦郑氏、长子秦维忠、次子秦维仁、三子秦维泰、独女秦昭宁。
“此子不过平民尔,你连定兴那些俊杰都看不上,他自然也不例外。况且,一介草民,怎配的上我的妹妹”秦维忠正说着前日韩复入府后的事情,期间并无曲折,倒也没有添油加醋。
秦家三子各有性格,长子倨傲,却不代表他是草包。
相反,此人在定兴勋贵子弟的圈子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待秦维忠说完,秦昭宁娥眉微蹙,平静的面容再无其余波澜。
她刚从军中归家,身着劲装,眉宇间透着英气。
就连那柄银光闪闪的长枪亦是握在手中,立于身侧。
“所以,在他眼中,我只值三文钱。”秦昭宁开口了,声音清冷不含烟火气。
女人的关注点就是不同,韩复是何人,秦昭宁也不在意,唯一让她心中起了些许波澜的,却是韩复的一个举动一句话。
赠予千贯,只取三文,且美其名曰不过一纸婚约,三文钱足以。
可这是谁的婚约?
是她秦昭宁的啊。
换句话说,在韩复眼中,她秦昭宁,曾经定兴权贵子弟趋之若鹜的女子(现在被打怕了),在韩复眼中只如三文钱。
哪个女子能忍?
秦维仁平易近人,性子温和,且行事向来磊落,闻言不由说道“小妹,他那只是受辱后的反击罢了,算不得数。况且咱们今日所说,不是周秦两家联姻被韩复搅和,以后该作何打算么”
是的,秦昭宁跑题了秦维仁之所以提那日场景,只是想让众人对韩复的印象再直观一些罢了。
“还能如何?”然而,秦昭宁却是不甚在意,摇头说道“还能报复人家不成?且不说三日后他将是周家赘婿。单是能有今日,也是我们自作自受,若不悔婚,又怎会生出枝节。至于今后如何,爹爹和两位哥哥做主便是。”
她虽女子,却也知道胥朝动摇了根基,混乱迟早会来,不过时间问题。
具体哪一天来,得看小康帝什么时候再度作死。
现在,秦昭宁的心中,只有韩复的那句话。
“话不能这么说”秦维忠颇为无语,道“若是不悔婚,你便要与其成亲,你会愿意?”
“不愿。”秦昭宁摇头。
不知根不知底,突然冒出个婚约,她愿意才怪。
“那不就”秦维忠话语顿住,放弃了讲道理的打算,将此话题彻底终止。
场面陷入安静
秦平垂眸不语,任由子女讨论。而其身旁,夫人秦郑氏只是安静的看着。
“姐,怎么办?”一直没有开口的秦维泰说话了。
“什么怎么办?”秦昭宁不明所以,疑惑问道。
“那叫韩复的小子如此辱你,我去揍他一顿,给姐出气?”秦维泰愤怒的说道,一对大铜锤在手中晃啊晃。(参考王宝强版李元霸)
秦维泰是庶子,母亲原本是秦府丫鬟,在其三岁时便撒手人寰。
因为天生神力,秦维泰自小便被格外重视当然,是在被发现天生神力之后。
此子自小一根筋,整日只知打打杀杀。
但就算再笨再傻,也记得未被发现天生神力时谁对他最好。
大哥倨傲,不愿理他。
二哥虽说性子温和,但也对他不闻不问。
唯有姐姐秦昭宁,虽非一母,却最为挂念他,时常嘘寒问暖,关心他是否吃饱,有无被仆人欺负。
如今见姐姐受辱,怎能不怒。
若是秦昭宁点头,他现在就杀到周家,打的韩复满地找牙。
“此事不用你管。”秦昭宁凤目微睁,摆出威严模样,道“收起你的铜锤,此时身在定兴,不是军中,性子气焰收敛一些。稍后回去,看一个时辰书再睡。”
严姐如慈母,秦维泰不敢不听,却又心有不甘,急的满脸通红,最终无奈一叹,恨恨的将左手铜锤垂至地上,右手铜锤放在秦平身前桌上。
“噼啦”
桌子应声而碎,垂眸神游的秦平吓得跳了起来,静坐不语的秦郑氏也一个激灵。
“混账”秦平怒目圆整,指着秦维泰手指颤抖,痛心疾首吼道“这是黄花梨的,你你”
你了半天,最终没有多说,而是颓然坐下,挥手道“关于韩复,你们也都清楚了,秦家除了吃个哑巴亏,说不了什么,陛下在宫里看着呢。至于以后如何,从长计议,且都下去吧。”
“是。”
几人闻言告退,秦维泰提着两个铜锤跑的飞快,秦昭宁则是想着哪日见见韩复,当面问个清楚,为何辱她只值三文钱。
秦维仁被秦平叫住。
“爹爹有何训示?”秦维仁躬身问道。
秦平余怒未消,手指一地碎木,沉着脸道“收起来,找个工匠,毁成手串。”
“是。”
次日,天还未亮,东方的鱼肚白也未擦出,韩复便从梦中醒来。
穿戴整齐,到院中打起了太极拳。
至于盥洗(i),稍后瓶儿会将水盆送来。
造反的根基,自是强健的体魄,以及身手。
虽然以后韩复不想亲自上阵,但本事学在自己身上总会踏实一些。
这具身体以前活得并不如意,所以身子较为羸弱,前期养养再说,只练温和的太极拳。
至于对体能素质要求比较高的军体拳、格斗术、巴西柔术,短时间内不考虑。
当然,适合战场厮杀的功夫也要学一学,有备无患。
军体拳、格斗术、巴西柔术只适合单兵作战,而非群体厮杀。
昨日百里明达提醒,成婚之前,他不能离开周府,所以得先委屈几日。
对此,韩复并不在意。
恰好趁这几日,多看一些书籍,熟悉周府上下。
一套太极下来,便微微冒汗,又不紧不慢的打了两套,脸颊更有汗珠滑落。
调整呼吸,想着瓶儿也快来了,便打算暂做休息。
然而,等了一会儿,瓶儿没来,却是进来一个五六岁孩童。
看其穿着精贵,想来正是周辛夷的长孙周青,也就是长子周远山的儿子。
这娃不是住在东院么,这么早韩复倍感疑惑,含笑打量向他走来的周青。
到了近前,周青仰头看他,随即
“呸,赘婿。”
一口唾沫,吐在韩复的衣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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