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接下来巨人就会动了,谁知道只是胸前开了个机括门,张弦攀着门边,一下子钻了进去。青铜人的腹部开始发出“咔咔”声,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青铜巨人就动了起来,估计是张弦正在里面捣鼓什么。
我们都十分纳闷,再一次被震惊。在那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动力源?唯一能让人想通的解释就是如他所说,使用了人力,可是人力怎么会产生如此惊人的动能?
当下也顾得不得想那么多,张弦进入了巨人内部,这时候我们完全暴露的危险之中,万一来了什么,他就是想救我们一时也下不来,黑暗中瞬息万变,哪怕是耽误个一两分钟我们也可能没命了。张弦操作青铜巨人弯腰屈膝,将巨人的左手放在地上,我们三个人赶紧将断手抬上去,人也站了上去。张弦见我们准备好了,招呼了一声“抓紧”,就操纵青铜巨人,先是将完好的那只巨手抬上去,再将那只断手也靠过来,撑着先前这手的手背底下。
我本来以为,两手相交时我会感觉到剧烈的震动,但是没有出现我想象中那一幕,青桐巨人很协调,机关的精巧让我不得不赞叹。
这时候,青铜巨人站立走动起来了。
封门将高6米,而门高只有5米,我担心出不去,它整个身体却忽然矮了下来,顺利通过了。我观察到,青铜巨人只能稍微弯曲一点,必须是腰部和膝盖同时微屈才能勉强通过,要同时完成这个动作,即便是操控现代高科技的机器人,也需要精纯的操作手法,而张弦一次就过了门,这也太流畅了。
我和瘦货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犯起了嘀咕,他究竟有着怎样辉煌的过去?
东海竖起了大拇指:“这手法!你简直比闷油瓶张起灵还要厉害咧!”
一路上相安无事,等断手修复好了,时间已经流逝了好几个小时。东海脸上汗水直往下淌,抱怨说:“妈的,焊接只能焊住边上的金属,中间可还是断着咧!青铜手太笨重,这样能管用吗?”
张弦在巨人胸膛里回应说:“可以。这双手是要顶住石门的,到时候自然形成一股压力,将断手和封门将的主体牢牢挤在一起,焊接起的是固定作用,能带点力道就行。”
我也说:“大个子,你又不是没烧过焊,不知道它的扎实性吗?在上海的时候搞重工,那些挖掘机还不是焊上去的。”他看我这么说了,估计想想也觉得是,就没抱怨了。
我们还是老样子回到墓门处,张弦让我们稍微顶住石门留了一道缝,他就操控巨人双手平举手掌对着我们,然后飞快从封门将身体里爬出来,拔了钥匙就往门外跑,刚到我身边,巨人就开始自己动了起来,往前一步步行走,没一会儿,封门将的机关手就顶住了墓门,它还在继续往前走施加力道,最终使门成功关闭。
张弦呼了口气,将钥匙别在裤腰带上,拍拍手笑道:“好了,大功告成。”我注意到他笑的表情,又是满足又是失落,怪怪的。
我不太放心,就上去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张弦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要是能推开这门,你就是封门将托生的了。”
我从来没听他说过这种玩笑话,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就开玩笑说:“我要是就好了,随便从屁股上割块肉下来,就能当古董卖钱,吃喝不愁。”
他听了玩笑无动于衷,只说:“我们上去吧。”
回到地面上已经好几天,我疲惫的身体也休养得发懒了,想着东海陪我豁出了命跑这一趟,却连个腥味都没闻着,我于是和张弦商量着一起去趟湖南,将手里的冥器出掉,把钱分了。
我们聊着聊着,门口一黑,有人来了。我们侧头看过去,是之前买我冥器的大金主马老板找上门来了。
马老板大名马有才,他一进门就自来熟:“我说郭老弟啊,这两个月没见,你的气色倒是越发滋润咯,哪里发财呀?”
我不大想理他,上次的事儿坑了我一个天文数字,他可是赚海了,这回来肯定是想打听我手里还有没有冥器,说不定还想套出来源。我可没那么傻,跟他打着哈哈,只提喝酒,绝口不提冥器的事。
七扯八扯半个多小时,马老板急了,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我说郭老弟,你那玉牌还有没有?上次那个成色不好,不过我跟你透个实情,我是在那上头赚了一小笔。你要是有好的,一件就能顶上回两件哦,有钱大家赚嘛。冥器不受放,你可别窝出霉来。”
我看他皮笑肉不笑的,巨想给他一顿老拳,就敷衍地笑着:“马老板可真会说笑,哪里还有什么玉牌啊,这种东西有价无市,碰上一个实属运气,烂大街就不值钱了。”
他看我说得诚恳,脸上就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你就别瞒着我了,我研究过,从这东西上面的符号看,绝对是成套的。这样,你给我看看货,能收的话,我将上次的差价也补给你,顶你在硕果那种血汗工厂打半辈子工啰,怎么样?”
我心里暗骂他老狐狸,将我的老底摸了个通透,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他这么费心地调查我的过去,这些冥器肯定值钱,我就知道这里面水挺深,他这种生意人,无利不起早。
我顿时来了兴趣,故意套他的话:“哦,你是说玉牌上面雕刻的高脚鸡吗?那不过就是个图腾画罢了,我不过是个打工仔,可不懂这里面的名堂。”
马有才一听果然就开始笑话我:“我说郭老弟啊,你可真是没见识,这哪是什么高脚鸡,分明是‘青鸟朝阳’啊,跟金沙遗址的‘太阳神鸟’图腾是一个文化系列的。”
我听了心中一动,太阳神鸟金箔片,那可是国宝级文物,难不成我手里头的,竟然是这个级别的冥器?我故意不说话,装作吃惊又佩服地看着他。
马有才等了一下,看我还在等他回话,就接着说:“我实话跟你说吧,这种玉牌应该还有很多,价格嘛你绝对想不到,连我都没这个经济实力。你要是真有货,我给你介绍个大财主,要是不想照顾我生意,那我现在就走。忙死了!喝农家美酒吃农家饭,我是没那个福气咯。”
说完他就看着我,见我还是没反应,不高兴地拍拍手,好像我屋里有很多灰尘似的,往屋外就走。
他的话倒把我给勾住了,我赶紧过去拉住他,满脸堆笑:“唉!马老板你这样可不够意思,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个打脸法。是不是嫌弃我农村人做的东西不好吃?这又不是在外头,哪有老朋友上门,水都不喝一口就跑的,你这不是骂人嘛。”
马有才一愣,就转了个弯,笑着说:“我说你老弟有东西吧,你还不承认。”
我知道再说没有他就真要走了,就说:“哪里话,这东西不是文物吗,我还寻思着怕害了你,准备上交做模范呢,这么好的东西,我琢磨着政府也得给点好处费吧。”
马有才这下就慌了,估计是怕我脑子一热把他给抖出来,就忙说:“老弟你傻吗,不抓你坐牢就算好的了,你还想问国家要钱,舆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老弟还是听我一句劝,我那位朋友是倒斗界的巨擎,什么关系没有?嘿嘿,我跟他一比,那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我接过他的话头,说:“马老板你太谦虚了,如果出手就是几百上千万的主还叫小蚂蚁,那我就是浮云尘埃了,这人生可不都白活啦。再说网上那些东西我又不看的,说几句就过了谁还记得你,微博上的爆炸新闻不都是这样吗。”
马有才就鬼笑起来,伸出食指朝我虚点:“你呀,还骗我说不看新闻,这下说漏嘴了吧。我是你第一桶金的金主,有好东西可不能忘本。”
看他摆出一副公公似的的奸笑,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忙说:“东西我倒是有,只是正如你所说,高脚鸡就是太阳鸟,那这可是犯法的事情,我怕你抓个烫手山芋,反而害了你,这可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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