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金吒木吒和父母告别以后便回到各自老师那里去了。
这一天李靖安排好陈塘关的军政以后,告别了家人,身边跟着两个家将从陈塘关出发去往风云镇。说那风云镇正处在东鲁大道之上,离太师府不过数十里路。
不过六七日,李靖一行人便到了风云镇,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望见粉墙金字,牌匾上书“太师府”。李靖等人连忙滚鞍下马,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此时正值向午,太师府大门敞开,有两三个仆人在门口招呼,李靖等人递上拜帖送上礼物,嘱咐仆人道:“请你禀报叔父,就说李靖前来谒见。”
说完便抬步朝院屋走去,自有下人招呼他那两个家将。
太师府的酒席已经在院子里摆好,来的人不多,大多数是商容当年的学生和门客,还有两三个当地的官员。
李靖走了没两步,便看见一位老人家,头发虽已花白却精神矍铄,颚下留着小半尺长的胡须,眼睛里没有老人应有的混沌,却充满着智慧,此人正是商容。
李靖开心的走上前施礼道:“李靖拜见叔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商容有些责备的说:“边疆事重,小子你又怎么能因为看望我丢下边疆的事不管呢?罢了,快落座吧,等到宴会散去的时候再说。”说完又开始招呼起其他人来。
商容无子无女,对李靖视如己出。院子里的人李靖大多认识,打了声招呼以后,便找一个角落坐下了。宴会一直开到夜里,期间觥筹交错,歌舞齐鸣。等到众人都散去了,月亮已经升起大半了。李靖见太晚不想打扰商容休息,想着明天再来太师府拜访,却看见管家走过来对李靖说:“大人,老爷请你去花园叙话。”
花开的很好看,红的白的紫的粉的黄的,争相竟艳。花园周围点着灯笼,照的花园大亮。
商容看见李靖,挥挥手招呼他过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叫李靖坐下。寒暄道:“边疆的事情如何?我记得那些来夷几年前还曾来犯,如今还安稳么?”
李靖摆摆手笑道:“些许蛮夷不足为虑,只是朝中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前几年陛下还励精图治,任用贤臣,怎么如今会性情大变呢?”
“你应该有四五年没觐见过陛下了吧,唉,朝中有妖孽作祟!自打天子平息冀州侯苏护叛乱,娶苏护之女苏妲己为妃以后,每天沉迷酒色歌舞,不理朝政,变得愈加暴桀,我曾殿前击鼓直言进谏,却被贬回乡野,三朝老臣杜元铣也因为劝谏受了极刑。梅伯更是受了妲己那炮烙之刑,在大殿上活活烧成了灰。那妖女祸乱朝纲,我恨不得掏其心啖其肉。”
“叔父息怒,想来朝堂之中还有比干、微子、箕子、大将军黄飞虎等重臣,料想那苏妲己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还请叔父息怒。”李靖嘴上虽然这么宽慰着商容,心里却明白那妲己已经要把朝堂翻了个天了。
等到商容平息下来,李靖笑着说道:“我知道您喜欢音律,这两天我找到两首曲子名叫《高山》《流水》,正好赠给您。”这一个月李靖一直在筹备礼物。在系统的辅助下,李靖整理出了《高山》《流水》两曲,头一次觉得这个系统还些用处,感动的想哭。
商容接过曲子仔细看了一会,高兴的对下人说:“取我的‘听风’来。”不一会下人捧着一张古琴前来,琴有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
商容摆正了清风,信手弹来,李靖闭眼聆听,只听得琴弦叮咚作响,好似望见高山,又好似面朝大海,好似是小溪,又好似是山泉。一开始只觉的琴声悠扬,慢慢的琴声瑟瑟,哀怨婉转,不觉悲从中来。
一曲已毕,李靖调整了一下心情。又与商容聊了些边关趣事,谈及东海龙王,李靖说道:“龙王有兴云布雨的能耐,这几年陈塘关大旱,过于干旱的时候百姓便祭拜龙王,龙王总会帮助百姓下几场雨来缓解旱情。陈塘关确实受了龙王的恩情。”
商容皱皱眉头,说道:“龙王毕竟是神明,高兴的时候给下雨,愤怒的时候怕也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可以完全依靠他。”说完又叹口气说道:“现在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靖点头应诺,又聊了半个时辰,李靖看商容神情已有倦色,便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商容又嘱咐道:“李靖小子,我知道你年少老成,处事沉稳,为人和善。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一定要谨慎啊,老朽我虽然身处乡野,心一直在那朝歌城内。朝堂之上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用你担心。”
李靖望着这个为国家耗尽一生的老人,心中有些难受,商容是他现在仅有的长辈叔父,是他告诉我李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也是他告诉李某为人应忠义,如今这个老人家头发已经花白,鼻子不由有些酸,拜了一拜,道:“李靖定会守的一方安宁,还请叔父保重身体。”说完便转身退下了,自有下人给他安排下榻的地方。
商容一直盯着李靖看,直到李靖消失,怅然长叹,默默的念叨着:“一定要守住成汤江山啊。”想来这老人家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只是一片忠肝义胆,又与何人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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