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昂?”房中男子沉吟片刻,问:“你确定是他?他认出你了吗?”
“秀水三花齐探苏子昂,太华派中无人不晓,因此我识得苏子昂,苏子昂当时却没认出我。”灰衣男子随后口气略带忧虑,说:“但我感觉他当时愣了一下,必竟我与他以往朝过面。”
“杀!”房中男子冷冷下令,道:“尽量趁他未回太华山以前击杀。”
“诺。”灰衣青年男子肃声接令,然后又快步离去。
一会儿,房中传出一声女子的腻声责怪:“讨厌,专挑人家情浓时说话,咱们也速速离开此地吧,我感觉心慌。”
“那倒不必,见你一面不容易,怎么样也需尽兴才好。”房中男子意犹未尽的说:“小美人儿卖卖力,让老夫开开心,日后必有赏罚赐。”
“你答应我的事儿,可要一一兑现。”女子吃吃娇笑:“奴家方才性情正浓,却被讨厌鬼来搅了兴,你如今先得赔我。”
“赔,赔,老夫一定全赔给你。”房中男子低声笑道,房间中女子立刻发出一声娇哼声。
“一名普通弟子,没认出讨厌鬼,何必定要杀了他?”
“小心行得万年船,咱们若想登天,必须稳妥行事。”房中男子声音嘶哑,却杀意坚定,说:“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苏子昂一名无家世背境的普通弟子,对太华派来说就如一只蝼蚁,死了就死了。”
“哦......“女子一边娇哼,一边询问:“此次咱们确定必胜?”
“必胜无疑!”房中男子充满信心的说:“盟主筹谋此事十数年,在太华派中伏下无数暗桩影子,还有天下最强大的数股修真势力一起参与围剿,太华派不日便有灭顶之灾,咱们很快就会成为太华山的主人。”
他口气一顿,“啪”的用力来了一个冲刺,诱惑的说:“那时你就是太华派的女主人,万人崇敬,这种风光和荣耀,将是何种滋味?”
“啊......”女子发出一阵愉悦大叫声,喘出一口气,说:“太华派的女主人?可我修为太差,别人能服我嘛?”
“到那时太华派所有的天材地宝任你享用,以你的修道天分资质,加上老夫从旁指导,突破化神境也不是难题,你便是太华山上千百年间最年轻的化神女真君。”
“啊......”女子一声欢畅到极点的大叫,颤抖着问:“真的嘛?”
“真的。”
房中床塌摇动,撞击声声,房外阳光似乎不堪房中二人的无耻,轻轻滑进云层,再也不肯出现。
太华山上,天高云淡。
一股风无拘无束的吹来,大华山上灵气飘渺翻滚,这座屹立数万年的修真灵山巍巍耸立,不动于情,不收于物,默默的注视着山中进进出出的修士,在它眼中,修士的一生,也许只是一刹那!
苏子昂和武六七离开如意坊后,因袋中银子被如意坊两名女子抠的精光,两人一路吵着嘴,一路打马如飞,片刻也未停直奔太华山。
传送阵前,两人告别,一人返回锐金峰,一人返回厚土峰。
从无间海中带出来的小金鹰还有绣帕等物品一直埋在石林中,苏子昂离山数月,心中一直惦记不下,他刚进原来居住的厢房不久,楚天与小胖子便闻讯赶来,房间中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暮色降临,楚天与小胖子告辞后,苏子昂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悄悄出了厢房,向厚山峰下的石林摸去。
房外月色明亮,山风从峰谷间狂野吹来,声音空旷荒芜,冷漠沧桑。
苏子昂凭着记忆摸到石林中,挖开碎石一摸,哑巴少女的小金鹰与麻衣女子的绣帕、赫连血狼的护腕仍旧静静的躺在土中,顿时放下了心重新又一一埋好,再用小碎石做好伪装,依着山路又轻手轻脚摸回厚土峰。
数百间草房在月色下静静矗立,阴影摇曳,景象陆离,象一排静止的巨兽。
苏子昂从草房间疾步穿过,直奔自己居住的厢房。
前方、一抹寒芒在月色下倏地一闪,寒芒诡异,充满冷冷杀意,直接反射到苏子昂眼中。
这是刀光!
苏子昂迅速蹲在墙角阴影中,心中一片惊悚,不停猜测,持刀人是谁,难道是猥琐的徐良趁夜来报复?
月色光线阴阳变幻,两条黑影从墙角阴影中一闪而出,如两只狡诈狐狸般快捷无声,和一鸡鸣三郡中的山贼一模一样,一人在外放风,一人先蹲在苏子昂窗前倾听,然后破门悄声而入。
一息后,破门人又从房中钻出来,与门外放风人一起如狡狐般一闪,隐入黑暗中一动不动。
两人身影一动,苏子昂已从后面清楚看明,两人绝不是徐良与田多多,是一对从未见过的陌生身影,少年心中立刻一片惊悸不安,感觉四周阴影中好似处处都有一双眼晴在盯着自己。
月光如水,斑驳陆离。
两名陌生人隐在一片黑暗中,一动不动,似乎极有耐心的在等待,只不过他们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子昂也隐在他们身后不远的黑暗中盘算着如何对付他们。
对方半夜持刀摸进房,肯定动了杀意,对方是谁呢?
是田多多和徐良派来的人?凭感觉绝对不是,一来他们不敢,二来他们修为有限,也支使不动别人来冒死行凶,想来想去,难道是蒋子明派来的人杀自己灭口?眼下如果出声呼喊,对方趁黑逃走,自己日后定然时时寝食难安,不如鱼死网破一博。
“日落西山挖矿苦,挖矿苦......”一道古怪小调声从黑暗中倏地唱起,两名隐身黑暗中的陌生人一惊,却仍旧一动不动,好似印在地上的两团阴影。
“啪、啪、”苏子昂双脚用力跺地弄出极大的声音,大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儿,眼晴紧紧盯着黑暗中的两团阴影,迅速冲进自已厢房,进屋后“咣啷”一声将房门关上。
片刻后,室内一片静寂。
数柱香后,藏匿在黑暗中的两人悄然现身,仍然是一人放风,一人伏在门前倾听厢房中的声音,须臾后、他好似放了心轻轻拔动门栓,门轴发出一丝细不可闻的“吱吱”声,房门在月色下缓缓打开。
室内一片漆黑,破门人一闪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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