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对于社会活动一项的要求很宽松,随便在外找外面找个正经的兼职就可以,如果自己实在找不到,也可以找学长、辅导员或者学生会、社团等校内组织帮忙,基本上是不用发愁的既然能顺便挣点零花钱,所以很少有人会参加义工这一类的活动。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和小影一起来图书馆的,一共不到十个人,其中大半是来蹭网的情侣,剩下的也都是些阴沉孤僻的书呆子、宅男,根本指望不了这些自顾不暇的陌生人帮忙。”小帆摇摇头,轻叹着。
“那为什么会选择我呢?——说句实在话,如果连同学都是陌生人的话,我干脆都可以自称是来征服地球的外星人了。”
“这是什么比喻?太空竞赛时代的冷幽默吗?”小帆蹙眉侧目道。
“……只是开个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
“sorry……”
我正色着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虽然明白了你们为什么会需要请人保护小影,但是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吧?”
“没有记错,我和你确实是第一次见——可是……”小帆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回头望向小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公主已经醒过来了,你们俩之间具体的事情还是由当事人解释吧!”
早已从类似谵妄的恍惚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小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茫然地看看姐姐又望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愧疚,羞耻地垂下了头,背对阳光的阴影中,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光洁的脸蛋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鼻翼不安地抽动着,单薄的嘴唇不见血色,紧抿成一条线,并不住地抖动着,温柔较弱的女孩一副泫然欲涕又担心为他人带来麻烦的复杂之色。小帆似有所感,迅速地将话题转到寂寥的小影身上,将善良的她从情感漩涡中救赎回来。坚强的姑娘当然不会辜负姐姐的好意,深吸一口气,挺起身子,淡粉色开襟毛衫瞬间被她姣好的身材撑起。虽然瞥向我的眼神还有些怕怕的,但是脸上的神色说话的语气比之间坚定了许多
“你——还记得上上周周末,来图书馆借书的事情吗?”
时间跨度比我预想的要长不少。上上周?就是大上个礼拜呗!周末?我干了什么事情吗?……不行,脑袋里像是有一大团黑压压的蚊子旋转着上升,当飞进大脑最柔软的部分后,这团蚊子变得越来越多,嗡嗡嗡吵个不停。对于类似早饭吃了几块面包这种没什么重点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记住。但是看小影的态度,似乎不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记忆——难道我的大脑也出现问题了?
“果然不记得了啊……”小影落寞地垂下了双眼,小帆恶狠狠地瞪着我。
仿佛闯下了滔天罪行——比调戏嫦娥还要恶劣——薄情寡义的我居然令这么好的女孩失望,真真禽兽不如……
“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能记得——倒不如说我更开心了,”小影神情一转,声音清亮了起来。“看来那件救我于水火的重要事情,对于胖哥哥你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没有看错人,真的是太好了!”
我被女孩清澈火热的眼神吓得连连后倾,重重地撞在椅背上。虽然不知道我当时究竟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就像认错了救命恩人的王子。”
“要是小美人鱼像你这么胖,我保证没人会认错!”小帆冷嘲热讽地讥笑道。见我没有回应,继续道“你真的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吗?”
“你难道能记住自己这一周吃过多少面包吗?”
“能——一片没吃,最近减肥,严格控制着碳水化合物地摄入。”
虽然看小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仍有些不快。“你这不是抬杠吗?算你运气好,这几天我心情不错,不然……”猛然之间,我的大脑好像表面蒙上了厚厚灰尘的高速公路广告牌被秋雨洗刷干净了一般,逐渐清晰了起来。无视小帆“不然怎样?”的挑衅,努力追忆着脑中模糊的画面
大上周刚好是巴特尔离开小城的时候,继王大爷的离开,刘叔刘婶张叔张姨的外出,空旷的小城内只剩下老秦、心姐还有无时不刻不是作为电灯泡出现的我。当时被孤寂无助的心情攫住的我,决定了周末去图书馆学习。因为还处于摆脱控制了自己多年的手机、游戏等“电子鸦片”的戒断反应,心情本就不好,周六又被二十六岁的“高龄”学长缠住,再加上机体激素水平变化引起的阶段性情绪低潮期的到来,周末一大早心情就十分糟糕,身体也疲惫不堪,好像是在于崇山峻岭急行军的坦克里休憩的一样。吃早饭的时候,看着虽然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是总感觉故意亲密得火热异常的老秦和心姐,坐在柠檬山上的我酸的牙倒胃胀。黑着脸吃完饭,含糊了一声就早早开车离开这个甜得发腻的地方。一路加速,到了城里,照理说来得太早,图书馆还不会开门,在车里坐烦了的我想要赶紧下车伸伸腰腿,马不停蹄地奔着偏僻的老停车场而去。没想到,刚驶入道口,就发现停车场门口横着一辆造型古旧的老款海南马自达,车主因为几块钱停车费的问题和看门的大爷吵了起来,故意堵住大门不让人做买卖。当我了解清楚情况再想倒车找其他地方的时候,后路已经被好几辆车子挡住了去路。本以为我今天的心情就够烦躁的了,其他车主的脾气更加暴躁,冲着前方挡路的人使劲按喇叭,骂脏话,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要下车好好沟通真正解决问题的意思——包括我。后来还是靠着周围不堪吵闹的居民报警,警察劝说无果不得已自掏腰包为闹事车主垫付了停车费之后才算解决了问题。
我在开馆半个多小时之后才进入图书馆,果不其然自习室被人占满了。当时还很“单纯”的我受到大龄学长的蛊惑,不得已坐到了他旁边屋里唯一的一个空座位上——坐下的一瞬间居然还松了一口气。从我落座后,旁边像死猪一样趴在书桌上也不知是佯装还是真睡的学长就开始表演起了各种精彩节目,从磨牙打呼噜,到流口水说梦话,还兼癫痫似的疯狂晃动桌椅,搞得我根本没办法好好学习,后俩这家伙还变本加厉,就说我翻书写东西的声音和动作打扰了他的休息,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恨得我牙根直痒痒,真想照睡姿恶心的他扭曲的腰上一脚飞踢踹出墙外。但是已经被临近几桌不敢和“疯子”正面交锋的人转而迁怒的我,实在不愿意再打扰到更多的人,忍住怒火,在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中收拾东西离开了自习室。之后就和往常一样,东西存放在一楼。在五楼借书的时候又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你想起来了?”小影看着我,目光闪烁。
“呃——哦——是啊……”我挠头,不敢于小影对视。确实想起来了,但是和小影预料的相反,是一段令我感到尴尬的记忆。
本想在五楼阅览室里好好看会书,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老太太,从进入阅览室开始,就用愤世嫉俗的偏激目光观察着每一处角落,寻找着任何可以让自己发泄不满的机会什么工作人员整理图书室发出的声音太大了、看书的读者不要发出清嗓子窜座椅的声响、就连借书台电脑扫描图书的提示音都打扰到了她。结果整个五楼里就听到他在喋喋不休地咆哮、抱怨,其声音之刺耳、尖利,比举办全国大赛的斗鸡场还要吵闹。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位老奶奶是“正义的化身”,专治那些在图书馆里打手机、聊天等不文明行为,直到我由于咽炎发作止不住咳嗽,引起了她的注意——像顺风而来的破报纸一样穷追不舍,不断地训斥着。我只能跑到阴暗的角落里,以牺牲实力为代价苟且看书偷生。
“是啊,那位阿姨真的很凶——我都不敢喝水了,生怕呛到咳嗽出来被她骂……”小影怯生生地说道,一副后怕的样子。
“你当时也在?”
“你耳朵里塞驴毛了?都说是那一天里遇到的你——怎么还问?”小帆放下手机,蹙着眉,冲我怒吼道。
“驴毛倒没有,不过快被你喊聋了……”我抠着右耳,不满地嘟囔着。
“我在啊,一开始因为没到我值班,就在办公室里。后来中午其他人吃饭的时候,我在借书台负责……”
“那个人是你啊!”——这次我是真的想起来了。
可能是觉得屋里太安静,找不到借口凸显自己的高尚的品格和铁面无私的正义感,百无聊赖的老太太把随手借来的书又随便插进了靠他最近的那台书架,离开了阅览室。临走前还故意跺地哼声,试图吸引注意力。但是屋里仅存的几个没被他吓走的人都懒得理她。熬走了老太太,正常开门迎客的阅览室里来来回回进出了十多号人,大多是些中年人,偶尔有年轻情侣也都呆一会就很快的出去了。时间临近中午,我本以为可以消停看会书再出去吃饭,门口又进来了一家老小,扯着年幼小孩的两位老年人。为了维持图书馆内的秩序,在二楼特意为这些年纪小不懂事的孩子开设了幼儿图书室,不用担心孩子吵闹蹦跳打扰到其他读者。然而这对老夫妻无视门口管理员(应该就是小影)的阻拦,仗着没有其他硬气的工作人员,执意领着孩子走了进来。简直就是一场堪比向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投射原子弹的灾难。虽然我不怎么喜欢熊孩子,但是我对那天的那个小孩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因为孩子确实很小——顶多三四岁还没有我老家的小侄女大——一看就是没有上过幼儿园,家里人宠爱有佳,没有收到符合当前年纪的良好教育,不懂规矩的还处于“人之初,性本恶”阶段的孩童,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对错、好歹;而家大人,尤其是隔辈亲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几乎要碰到天上一样溺爱着孩子——总有人问为何如今的孩子从小就不听管教长大更是敢大爷爷骂奶奶甚至杀害亲生父母,从这里就可见一斑。可能是第一次进图书馆,看到这么多书,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挣脱了大人的管束,在屋里到处乱跑乱叫……十几分钟后,终于完腻了的小孩拽着大人就往外走,想着这回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带着孙子/外孙子出来的大爷还没带够,就让老伴先带孩子出去,自己再挑几本书。
一上午既没有学习也没能阅读几页的我强迫自己再看一会,但是我腹中空虚后浑身又冷又饿,实在呆不下去,只得叹着气拎着手里没怎么动过的雷蒙德·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再到书架上挑选了两本书f·s·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温柔》、夏目漱石的《门》,准备借书后早早离开这里,回小城缩在自己的屋里自闭去。
“怎么不能借了?”刚到借书台,就看见刚才那个大爷站在那里,摔着手里的三本书,和小影争吵着——当时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位发起火来不比年轻人差,但到了公交车上一定逼着别人让座的大爷身上了,根本没怎么看穷于应付的小影……
“当时把你吓坏了吧。”我同情道。
小影委屈的点了点头“按照规定,那位大爷的借书证可以借最高三本,但价格总数不能超过一百元的书籍。虽然只拿了三本,其中有两本新书单价就将近五十元,根本没办法全部借走——电脑系统根本扫不进去……”
情况确实如小影所说,然而那位混不吝的老大爷,仗着年纪大,小影又是个胆小的女孩,不断地逼迫着她。如果是平时的自己,估计就把书放回书架,恨不得躲远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那天心情糟糕又遭到连续蹂躏的我实在是忍不下去,当场爆发——“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把书偷回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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