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车站 第8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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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有许多出言不逊、脏话连篇的我没在引用。笔下乐  www.bixiale.com总之，这年头，谁都有脾气。虽然路不是给某个人或团体的，谁都可以走，谁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也没必要骂人挑事吧？国人谦逊的美德呢？从小的道德教育呢？

    好在队伍也习惯了，沿路行进了不久后，向着公园进发去了，音乐与脚步也渐渐远去。

    车站周围又安静了不少。一位领着孩子向公园走去的父亲，正好从我们前边走过去。那位父亲见到了地上刚才骂人的大叔随手扔下的还未熄灭的烟头，一脚踩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套在手上，俯身把冒着青烟的烟头捡了起来，扔进了一旁的红色的不可回收垃圾箱里。

    “看到了吗？”扔完后，父亲教育着孩子，“——不要学这些没素质的大人。记住以后不要乱扔垃圾，见到垃圾捡起来扔到垃圾桶或者兜里的小袋子里，知道了吗？”

    五六岁大小，粉嫩的小脸肥嘟嘟，十分可爱憨厚的小胖子（跟我小时候差不多吧——不要脸）坚定地点着头——看得我羞愧异常，其实我也看见了那个烟头，但是因为……还是别找理由了，就是没想去捡……

    猛然间，发现一张废纸被夜风刮到了我和小孩中间。小胖子也看到了，晃晃悠悠的跑了过来，想捡起来，但是又被风儿吹到了我的脚下。——我这要是再无动于衷，真的说不过去了……

    我没说话，掉转了下了跟这小梓的脚步，蹲下身子，在小胖子气喘吁吁的费力跑过来之前，捡了起来。已经跑到我面前的小胖子仰视着我这个看起来比在他眼中高大的父亲还要大的巨人，有些惊慌的退了两步。被脸上的肉挤得都要看不见的小眼睛从“缝”里盯着我。——本来想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但是看起来他好像想要的样子。

    “怎么了？”

    意识到我没跟上的小梓也停了下来，见我和一个没有我大腿高的小孩子“对峙”，有些担心的走了过来，靠在我身旁，情声问道。——那位父亲也赶了过来，扶着孩子的肩膀，给予孩子温暖，赐予勇气与力量。

    “可以给我吗？”

    鼓起勇气的小胖子问道，怯生生向我伸着小胖手。

    “叫人啊？称呼呢？”

    他的父亲在他身后悄声提醒着。

    “可以给我吗？——叔叔！”小胖子脆生生地喊着。只觉得无数把利剑插在我心上——难道我也到了被人叫叔叔的年龄了吗？

    “叔叔吗……”我苦笑着，不过看着他的父亲也就顶多三十多岁的样子，比我最大的表格还要小一些，我只好认了下来——不过在我身旁的小梓却没放过我，捂嘴笑了起来，因为憋得难受，身体剧烈的颤动着。

    “可以吗？叔叔？”小胖子仰着头，脸上带着纯洁无暇的表情，十分的认真，心中只有善良的父亲所教导的爱护环境的想法，并没在意我们，说的话也毫无它意——反倒是我们这些“肮脏”的大人玷污了他单纯的好意。

    “小朋友没关系，这位叔叔会帮你扔的！”在我说话之前，小梓就忍着笑先帮我回答了。——我虽然不满她的称呼，但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只好忍了。

    “真的吗？”老实的小胖子有点太认真，到了“一根筋”的地步，为了完成这项“伟业”，仍然提问着。

    “放心吧，叔——这位哥哥会帮你的！”孩子的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着孩子，冲我稍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麻烦了！”

    “放心！”我坚定地说着，在小胖子面前郑重的把废纸扔进了垃圾箱里。

    ——即使是无关痛痒的问题，在孩子的眼里也是很重要的，可不能怠慢。

    “谢谢叔叔！”小胖子第一次放开了嗓子道谢，向我敬了个军礼——可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觉得这样很庄严吧——开心地笑了，这会眼睛彻底看不到了。

    “谢谢你啊！”那位父亲也十分开心，向我微微鞠躬。

    “没事，不用……”我连连摆手，本来就是举手之劳，真的是何足挂齿——更何况要不是这对令人尊敬的父子，我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无视了吧……

    “我们应该感谢你们！”小梓替我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感谢你们给我们上了一课！”

    “什么——意思……”小胖子似乎被小梓的美貌所迫，害羞的躲到了父亲身后，拉着他的衣角，悄声问道。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没什么意思，这位——阿姨在向你道谢呢！”

    “阿姨不用谢！”天真的小胖子顺着我的话对小梓说道，说完就捂住了肉乎乎的笑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不知现场有一位更像“消失”的人就站在我身边。我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小梓，只见她整个笑容都僵住了，本来年轻漂亮秀色可餐的脸蛋，仿佛衰老了好几岁，说不出话来：看来女孩对年龄比我这样的糙汉要重视的多啊——这不是废话吗？

    那位父亲拿“童言无忌”的儿子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孩子是好心的，我们也连忙表示并没有问题后（有问题也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他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向我们道别后，向着公园走远了。

    ——又到了我喜闻乐见的犯错后道歉时间了……

    “小胖……”小梓喊着我。

    “对不起，我错了！”我熟练（怎么这么熟练啊）的向小梓低头认错……

    “好样的！”就在我以为挨骂买饮料都无济于事，准备挨打的时候，小梓柔声道。

    “啊？”我抬起头，望着温柔看着我的小梓。

    “你是个好人。”小梓微笑着说道。——虽然很美，但是我却没有心思欣赏：怎么就突然发“好人卡”了？

    “你会是个好爸爸的。”小梓没有在意我脸上的失意，继续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单纯的觉得你好——不像其他人……”

    其他人……

    “你什么都不说，看似温柔，其实是就像我说的那样，只是胆小，不敢发表意见……是推卸责任——我明明都问你了，你还闭口不言，不就是不想负责任吗？”

    诚如斯言，我不禁哑口无语——小梓本来是信任我才特意向我倾诉，就是为了让我给她提出建议……而我呢，除了自以为理直气壮，逃避责任之外，又做了什么？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我做的真的正确吗？我真的像我想得那么珍视小梓吗？——还是说，我只是在保护自己吗……

    “可是，那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啊……”我咬着嘴唇，沉声说道。

    “而且作为外人来说，单从你这面我根本没办法了解事情的全貌。人心是复杂的，即便朝夕相处也未必能完全了解一个人，更何况仅凭只言片语呢？我如果贸然给出建议，岂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再说了，也许，我是说也许，那位小姜先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呢——当然也可能他就是那么不堪，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说着说着，我脑中就浮现出了另一位富二代，谦逊的同事老刘的形象：感谢他吧，小姜，要不是老刘改变了我对有钱人的偏见，可能就不会站在你那边说话了……

    “总而言之……”

    “总而言之就是，你并不能给出任何建议，不是吗？”小梓打断了我的总结，一句话抹平了我千言万语的努力。

    “但我觉得比起不了解事实的多个角度就盲目的自言自语的人，我还是比较诚实的——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你又懂什么？——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你心目中那个独自哭泣的女孩了……”小梓误会了我的意思——可能是我说的太乱了，有些惹恼了她。小梓眉头紧锁，仿佛面对洪水猛兽，握着双拳宣泄一般向我怒吼着。

    “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知道——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了解，也仅仅需要几分钟，”我举起双手，柔声安抚道“——而且因为我知道，我才觉得你心里其实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内心变得坚韧的你是不会被外人的三两句流言所动摇——我又何必做‘蚍蜉撼树’的徒劳之举呢？不是吗？”

    “花言巧语！”本来怒发冲冠，差点就要撸胳膊挽袖子的小梓，似乎被我一席真诚的话语所感，冷静了不少，但是仍然气鼓鼓的说道。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就是吧——不过请你记住，（用力拍了拍胸口）还有我在。”

    满腔柔情化作微笑，挂在脸上，虽然很难看，但是我仍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把我对她徒劳的爱意传达过去，告诉小梓，她并不是独自一个人……

    “是吗，谢谢啊……”小梓躲开了我火热的眼神，勉强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但是，死缠烂打是不会有感情的……”

    “没办法啊，没钱没势没背景还没颜值的我只有这一个手段了——要不你亲身上阵教教我怎么样？”我嬉笑道。其实我们双方心里都很清楚——或者说刚刚意识到，即使时光倒流，我们之间也没有可能的。所以我也只不过是在排遣一下自己多年的苦念罢了……

    “唉……你还是那么多话，满嘴的歪理，诡辩……而且感觉比上学的时候还要严重了——你是受谁影响的啊？”小梓叹了口气，装作很遗憾的样子问道。

    “错觉吧……”我极力否认，尽力驱赶走脑中某个正在车站“快活”的家伙的形象……

    “希望如此……你还是把你那满肚子——比一般人都多的甜言蜜语、强词夺理留着‘哄骗’别的女孩子吧，老同学！”小梓笑着说道。

    老同学——吗……

    这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多年的思念与爱恋，化作一汪清泉，付诸东流——“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如果当初早一点说出自己的心意，也许就能早一点从这份无法得到回报的单相思中解脱吧——不过能在这么多年的时光消磨下，依然保留住心中的美好，也是一种幸福。

    然而到今天为止，一切都结束了……

    不能说是相遇的错误，更不是小梓的残忍，只是我，一直在暗恋着人家，带去困扰。

    虽然是徒然的、没有恶意的，但是仍然无法洗脱这离变态一步之遥的逾越行为。好在小梓善良，并没有怪罪我，而且终于解除了这美丽的“误会”，如此看来，这次邂逅依然是美好的……

    只不过有些伤痛是无法避免的，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吧……

    收起僵硬的神情，我调动起险些再度面瘫的脸部肌肉，挤出一丝笑容，“好啊，你要是认识单身的好姑娘，记得给我介绍啊！”

    “不行。”小梓突然收住笑容，严肃地说道。——难道小梓的心里还对我有所留念……

    “为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是觉得配不上我吧？”我故意说着反话。

    “没办法啊——我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怎么找你啊？——别说我了，初中同学里面谁都找不到你……”小梓幽怨地看着我，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居然忘了这茬……

    我把电话号码（刚才还打过电话）留给了小梓，回去等我拿到手机之后就能加微信了。

    “记得给我点赞哦！”

    “哦……可是我不平时怎么用微信……”我又回忆起了当初周围同学用它来“约”、“骂”的恐惧……

    “那qq呢，这个你总有吧？”

    “有倒是有，我告诉你号码……”小梓加了我之后，我继续说道，“这个其实用的也很少……”——一般都打游戏了……

    “好吧……那你是用微博吗？”

    “有个号，但是什么也没绑定，转发、评论都不行，就是看看网上的奇闻、奇葩……”

    “那你用什么和别人交流啊？我总不能飞鸽传书、点狼烟吧？”小梓吐槽道。

    “不是有电话吗？打电话不就行了？——当然你要是想找我的话，无论是微信、qq哪怕是微博，我都可以马上上线，随时听候发落！”见小梓脸色不好，我连忙改口道。

    “这还差不多……你能有这个觉悟，说明还有救，有点男友力——放心，等姐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好姑娘！”

    “还是算了吧，我信仰自由恋爱，相亲是不可能的，”我摇了摇头，拒绝道。——即使情路坎坷，前途迷茫，我仍心存希望……

    “还有——什么姐？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给自己长辈分了？”

    “怎么不能叫姐了？我生日比你大好几个月呢！——你不是十月生人吗？”

    “十二月……”

    “那就更对了——叫姐姐！”

    “姐儿——在房中绣香袋，绣出了西厢各色人儿来，这一边绣得是崔小姐啊，那一边绣的是张秀才啊……”本来是想唱首流行歌曲的，怎么顺嘴唱起戏来了——没想到听相声，还有学习民族文化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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