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车站 第128章 快餐店

    我们把时间线重新拨正，回到快餐店内与老同学、暗恋女神小梓回忆过去的现在。笔神阁 bishenge.com因为我太过笨拙，不会聊天，没说几句话就把小梓得罪了。更麻烦的是被拖入了自己最不擅长——从未尝试过的“恋爱”领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也不知该怎么解脱……

    “唉……”

    我捂着脑袋，重重的叹着气。面前的桌上还剩着刚才风卷残云一般消灭后剩下的汉堡的包装纸和喝光了的饮料瓶。包装纸上沾满了仿佛罗夏墨迹的油渍，扔在了被团成一团的餐巾纸旁边。虽然餐盘上还有几根碎成小段的薯条——要是平时肯定不会剩下，但是为了不在女生面前太过“掉价”，只好忍住了。然而现在看起来却是那么的令人烦躁……

    好烦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此等折磨——从小倩姐走之后就没遇见什么好事，或者是都恶化了从刘婶与刘叔突然吵架“分手”，引发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刘叔和巴特尔戏耍抛弃，手机掉落；之后又先在公交车站被推倒在地，又在火车站前险些被抓走……尽管遇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还为她所解救，甚至回忆起了温情满满的美好的学生时期的同桌时代，取回了尘封了爱慕之情，但是在无敌的时间消磨与无奈的空间阻隔下，一切都是徒劳的。不光是我们，所有人、事都变了，再也无法通过叙旧找到曾经的感动，永远也不会……

    而且从之前的对话中，我隐约感觉到了一项令人绝望的实事小梓的变化比我想象的要多。即使不能确认不敢正视，我也不能再不负责任的随意发言了——必须要斟酌。结果这一斟酌，让本就苦于人际交往的我彻底失去了语言，陷入了沉默。一如小学时被老师误解责骂后，委屈又有口说不出的绝望——干脆放弃……

    我侧过头，试图换个角度看世界。嘈杂的快餐店里从我进来之后就陆陆续续的进出了不少人，在我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下又离开。有一些背着许多行李的客人，明显就是和小梓一样准备坐火车的旅客，由于距离发车时间还早，不想在无聊的候车室里焦急的等待——候车室是个神奇的地方，哪怕提前几个小时进去，也会受到周围环境和广播的影响，随时盯着时刻表看，生怕错过了火车。

    几分钟前，邻桌那一家人估计是发车时间到了，父亲背着行李，母亲拉着和之前遇到的那个“环保”小胖差不多大的小孩急匆匆地走了。一对比我们年轻不了几岁的小情侣坐了下来。本应是件无所谓的事情，然而尴尬的是，这对情侣一直都无视公共场合，肆意的打情骂俏，一边亲亲热热一边拍照留念，还不时地拿起桌上的食物摆着pose——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饭前拍照合影的人吗？而且两人尺度之大，令人脸红，再进一步都可以卖钱了。现在搞对象都是这样的吗？丝毫都不避讳他人的目光，不顾忌各自的身心的纯洁，一切为了享乐、欢愉，乃至于通过极端行为寻找刺激……就一点也不在乎“爱情”的神圣吗？——好吧，我个连女朋友都找不到的死肥宅处男也没什么资格去说别人——“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真的是至理名言……

    既然没有批评别人的能力，我还是视而不见吧。我又默默地把头转了回来，总看着桌面叹气、不理睬对面赌气不说话的小梓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用力吸气一边紧闭双眼，一边把肥脸在展开的双手上“铲”过去，缓缓抬起头，一只一只的睁开了双眼小梓正怒气冲冲的眯起眼睛盯着我——凉凉……

    果然我是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了吗？这难道是我偷懒请假，把工作都扔给老秦处理的报应吗？hwoever，老秦不是有心姐吗，干嘛还要惩罚我？——难道说，这其实是对我的恩赐特意为“单身狗，没朋友”的我找来了一位同伴（还是曾经的暗恋女神），却被我一顿“猛如虎”的胡乱操作，打出了gg，既浪费了这次机会，又得罪了女孩，甚至令姻缘之神失望、月老摇头，彻底放弃了我——白瞎了刘婶他们的苦心了，这还不如在我作死之前早点把我带走，起码还能留下个彼此美好的记忆……

    不光葬送了我本就枯竭的信心之源，更可恶的是伤害了小梓，在她完美旅行的最后留下了介怀的芥蒂，玷污了她的心情，沾染了我的污秽——我还不如倒在公交站或者被警察抓走，起码不用伤害到别人……

    “对不起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我垂下眼睛，不自觉的熟练的向小梓道歉。

    “看够了？”握冰可乐——这么久了冰估计都化了——小梓沉声道。

    “啊？看什么？”虽然想接着认错，但是被小梓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懵了，我只好不太好意思的求教道。

    “你看够了回过头来还问我？”小梓把“热”可乐砸在桌上愠怒道，“无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我偷偷指了一下仍沉浸在快活的邻座情侣——二人不再拍照而是在互喂食物（要不要这么典型的这么老套、做作、不现实）——我连忙摇头否认，“没有……”

    “还不承认？你脑袋都转过去半天了，就差把眼珠子扔过去了……”气的小梓把塑料的饮料杯紧紧捏住，“哗哗”作响，噪音之刺耳之大，引来了旁边几桌的强势围观——小梓只得松开了手，深呼吸舒缓了心情，继续说道，“别怕，反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会管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真的没有！我发誓！”我竖起右手中间三指（“间三”两字要是去掉就好玩了），对天——花板上的节能灯发誓。

    小梓也学着我的动作，冷冷地说道“follow    ‘我要是看了一眼，游戏里就再也抽不到新人物’！”

    “这也太狠了吧！”我迅速的收回了手，生怕受到惩罚——本来我就“脸黑手臭”，有时候氪金氪了十几“单”都抽不到自己想要的，居然还用如此恶毒的诅咒，比“天打五雷轰”还狠……

    还不如用经典的“骗人是小狗”这一类经典“款式”呢……

    “那你还会害怕吗？”小梓目光如炬的看穿了我。

    这倒是实话……

    别说“天打五雷轰”，就算拿“天崩地裂水倒流”做誓言我也不会害怕反正是假的，又不可能真的会实现——就算我认命了，其他人生活在同一地区的人民还不乐意呢凭啥你发誓，我们也跟着遭殃？

    “说啊，你不是要发誓吗？”小梓还保持着三指向天的姿势，逼视着我，“说啊！”

    “还是算了吧……”为了以后的游戏生涯，我屈服了。

    “那你就是承认咯？”

    “是，但是我就瞄了一眼，真的就一眼……还是不小心看到的……”我补救道，希望小梓不会鄙视批判我一番……

    “用不着向我解释，你愿意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反正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小梓别过脸，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这还不如骂我一顿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都无所谓了……”小梓心灰意冷地说道，百无聊赖地又举起了可乐，但是发现已经被喝干了，只好再次放下。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这个样子……”看着无精打采的小梓一脸的悲伤无助，我心疼了起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好吗？……我真的不想好不容易见到你之后还惹你生气……”我沉痛地说道，希望能缓解小梓的情绪，改善我们的关系——起码不要因为重逢反倒心生怨恨……

    “算了吧，是我不好，任性的强迫你说了许多……都是我的错……不用在意了，好吗？”小梓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我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勉强的苦笑，令人心酸。——果然还是我之前畏畏缩缩的，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思，伤了小梓的心……我真是个混蛋，天下第一大混蛋！

    所以我一直都在害怕什么？小梓只不过是想听我对她的真实想法而已，连人家女孩子都不顾一切了，我还有什么可退缩的？而且我对她怀有的心意是真实的、纯洁的、不带有一丝私欲的，就算她……就算她有了男——朋——友（从未觉得这三个字如此难写），我也只是不过是述说自己的情感，绝无不道德，令人生厌的ntr之想法，是光明正大的爱慕之情，如同纣王对女娲——这个例子不好——就像圣斗士对女神雅典娜的爱意，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我要说出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对着正看着手机的小梓，鼓足勇气，挺起胸膛说道“小梓，其实我……”

    “小姨！”

    突然，从快餐店门口传来一声小男孩甜蜜的呼声，正是冲着我们这一桌。似乎是怕冷，岁大小的男孩身上套着一件大大的男士外套，身后看起来是他父亲模样约莫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穿着短袖，皮肤晒黑的陌生男子，背着一个大包，一只手拎着一个大塑料袋，一边向我们招着手。——这是谁啊？

    “小宝、姐夫你们终于来了！”

    就在我困惑着，犹豫是否要给出一些回应的时候，小梓迅速的站起了身，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向二人冲了过去，抱起了男孩。

    “你又胖了！小姨都抱不动了！”小梓笑着放下了男孩说道。

    “就今天一天没见，我怎么会胖呢？没有一周看不出长胖！——我爸就是这么和我妈说的，是吧爸爸！”头脑清晰的男孩有条有理地依据说道，最后还看了一眼他的父亲求支持。

    “嘘……你老妈这两天一直吵着长胖了，你可别招她！”父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道。

    ——这应该就是和小梓一起来这里旅游的表姐一家吧……不过，表姐呢？

    “诶？我姐呢？”小梓问道。

    “在外面打电话呢……单位又催了……真实的，休个假都不得安宁……”小梓的姐夫不满地说道，“还是自己开公司好啊，不用请假……要不说公务员麻烦呢……平时闲的没事，一休息了就各种电话……”

    “那你不还是和她结婚了吗？”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定了‘娃娃亲’呢？早知道初中我转学好了，省的和她同桌成天骚扰我……”

    “我要告诉妈妈！”男孩适时的插嘴道。——小梓姐夫马上又做了个“嘘”的手势。看来也是个怕老婆的……

    “好了好了，反正时间也够。对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小梓说着拉着男孩，后面跟着她的姐夫向我走了过来。我也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因为慌乱差点把连体桌椅给掀翻了——桌上的东西纷纷掉到了地上，我赶忙俯身去捡，又差点摔倒……我这样的还能干点什么……

    虽然没闯祸，但是也把男孩和他的父亲吓了一跳（本来我这么个肥硕的大体格就够有“威慑力”的），停顿了一下，又被面色不好的小梓拉了过来——真丢人啊……

    “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小胖——和你跟我表姐一样，是我的同桌！十几年没见了！”好在小梓迅速转换了心情，尽量愉快地说道。

    “你好，我是小梓的同学。”我恭敬地伸过手，和小梓的姐夫握了一下手。

    “你好，我是小梓的姐夫。——真有缘分啊，居然在这能碰见老同学，”松开手后，小梓的姐夫笑着问道，“你也是来旅游的？”

    “不是，我……”我犹豫了一下，小梓替我说道

    “他在这工作，和我姐一样，也是公务员。”

    “哦——”小梓的姐夫扶了下眼睛，意味深长的拉着声音，“在这儿啊？——比大城市好考多了吧！”

    “是……”我如实说道。无言的沉默弥漫在我们之间。

    “对了，来，小宝，这是我小姨的老同学，你们认识一下！”小梓试图打破僵硬的空气，连忙俯身对男孩说道。

    “你好，我是……”我也礼貌的哈腰伸手，对男孩说道。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男孩比他父亲还要直接，冷冷地打断了我，伸手做了个“不”的姿势。——不愧是父子俩，肢体语言很丰富啊……

    我只得尴尬地收回手，站起身子。——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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