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到家后,看看时间还不是太晚,立即拿起电话往常强家打了过去。
电话拨通后,许欢心中有些忐忑,幸好,接电话的正是常强。
一听到许欢的声音,常强非常高兴,他看了眼正在客厅看电视的他爸,说道:“你号码是多少?你等会儿,我回房间去给你打过来”。
却不料,貌似专心看电视的常朝勇立马瞪了他一眼:“鬼鬼祟祟地干嘛?是许欢吧?”
常强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自从去年暑假,因为常玲的事闹过后,许家没多久就搬走了。后来,许欢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过云桥镇。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常朝勇的气也渐渐平了,本就是个糊涂事,他也曾暗暗想过,没准儿,还真是冤枉了许欢这孩子,只不过,他不可能去下这个台阶罢了。
何况,现在常玲已经高中毕业了,算是个成年人了,自己要管她,也管不了太多了。
常朝勇就叹了口气:“事情归事情,兄弟归兄弟。你俩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你要跟他联系,谁还能硬拦得住啊,你躲我做什么呢?”
常强听他爸说话语气这么松动,顿时喜滋滋起来:“爸,看你说得,我哪有躲你啊,这不是怕我聊天,影响你看电视吗?”一边说一边忙慌慌地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跑去。
常强跟许欢在电话里聊了十多分钟,决定第二天就去县城找他玩。
第二天,常强到许欢家时,正好碰见许清平夫妇要出门,彼此打了个招呼。
许欢一早起来就告诉父母,常强要到家来玩,支使他们今天到爷爷奶奶家去,免得大家玩得拘束。
自从许欢的考试成绩出来后,许清平夫妇心中很是高兴,觉得儿子在关键时刻,还是挺争气的。所以,这个假期对他也就特别纵容些。
常强坐下来后,从肩上取下双肩包重重地放在椅子上。
许欢诧异道:“你这背来的啥玩意儿?分量不轻啊。”
常强笑着说:“确实给你带了份重礼。”
说罢,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罐罐啤酒,一共12罐,罐身设计得很精美,全是洋文,许欢之前没见过。
于是,他拿起一罐看了看说:“嗬,你背这么些啤酒来干嘛,不嫌重吗?”
“欢哥,这啤酒你绝对没喝过,正宗进口的德国黑啤,渝城现在也只有一家外资超市里有卖。所以,我特地带了一箱回来,就想着跟你一起分享下。”
“多少钱一罐啊?”
“15元。”
饶是许欢不太在意钱,听了也不禁为之乍舌:“这么贵,喝老山城可以喝5瓶了,这一罐,才半瓶多点量。看来,你土豪的气质还是没有改变啊。”
常强忙说:“这不是为了祝贺你考上学校了吗,再说,咱俩多久没聚了。”
“行啊,还得是你,有啥好的总还惦记着我。待会儿我带你去河边撸串,把这12罐给干了。”
“必须的。我跟你说,这黑啤的味道,绝对稳当,麦芽香味浓,而且酒精度也比平时喝的啤酒要高,很过瘾的。唯一缺点就是贵。”
两人虽然许久没见了,但是聊起天来,一点生分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许欢还是发现,常强的变化很大。尤其是言谈间,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自信。
“对了,你去市里读了一年,学了些啥啊?”许欢问。
“数钱。”
“数钱?”
“嗯,数钱。”说罢,常强拿出了一叠与一百元等大的点钞纸给许欢看。
“这还要学?”许欢接过常强那叠点钞纸,“一二三四……”哗哗地数了起来。
常强就笑得很开心:“欢哥,你这样的数法,在我们学校叫‘农民伯伯数钱’法。你看我的。”
说罢,常强从许欢手里拿回点钞纸,码整齐后,用一只手拿着,手腕一揉,手指轻捻几下,一叠点钞纸,就展开成了规则的扇形。然后,常强用另一只手,一指下去点五张,四个指头依次下去,一百张只用了两三秒钟就点完了,动作优雅,数字精确。
“哟,可以啊,你丫真是长本事了,这一手玩得挺帅啊。”许欢衷心赞叹道。
“点钞是我们的基本功,还有些花样,我们还比赛呢,不过我在学校也算厉害的,得过奖呢。”
常强有些沾沾自喜,在云桥镇的时候,他永远跟在许欢的后面,除了比许欢有钱以外,玩什么都不如许欢,现在,他觉得,自己总算也有些本领,是许欢所不具备的了。
他兴高采烈地讲着在市里读书这一年的见闻,和学校发生的各种趣事,许欢就饶有兴致地听他讲着。
“欢哥,你知道吗,现在渝城很多台球室,都换成打斯洛克了,要不就是打黑八,105分这种玩法太不规范了。”
“规则怎么变,终归要靠技术才行吧。”
“技术也不一样的,斯洛克的台子要大很多,球却小不少。要是还靠‘大力出奇迹’这种打法,会死得很难看的。”
“嗯,临江好像还没有玩斯洛克的,我不太了解。”
“体育频道经常有播出呢,你没看吗?我最喜欢看亨得利比赛了,一杆清台147分,不愧世界排名第一。我迷死他了。还有戴维斯也挺牛的。”
许欢就有点接不上,这一年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搬家、复读、险些被拘留、退学、检举周有德、应付考试,以至于以前他热衷的那些兴趣爱好,这一年里反而很少有时间去玩了。
“好啊,下次我到渝城,你教教我打斯洛克吧。”
常强这时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聊天聊得太自我了,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欢哥,你看我,一直在说自己的事,主要是好久没见你了,感觉很多话想跟你说,这半天都没问你的情况。”
“没事啊,我听得很开心呢。你这一年是很精彩啊,眼界开阔了不少。我有啥好说的,这不一直忙读书、考试吗,你没想到,我也能当书呆子这么久吧。”许欢随口应道。
他并非不想跟常强聊自己的事,而是觉得自己这一年的经历,每件事都说来话长,不知道该从哪儿跟常强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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