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山脉的日起月落尤其慢,跟节奏明快的繁华都市比,这里似乎是遗忘的角落。
几天后,鲁塔一伙才从很远处的水潭中钻出来,他们带有吸气的管子,对付鼻子好使的魔狼还是管用的。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技巧胜过力量的对拼,何乐而不为呢?
“水蛭。” 鲁娇容惊恐的喊道。
尽管他们扎紧裤管下水,依然有指头粗的肉虫贴在她的大腿上,吸食着她的鲜血,竟然浑然不觉。这种水蛭无毒,它们有无数细微的触角能伸进人的毛细血孔,如果很多条贴在人身上,会让人失血休克。
鲁奇将一条三米多长胳膊粗的水蛇扔在岸上,在水中不便杀它,担心血液引来其他魔兽,到了岸上一刀将蛇头割下,埋入土坑。
“我来帮你。”
鲁奇一见可爱小姑娘的难受在大腿间,马上自告奋勇跑过来,一副正人君子样。
“滚。”
鲁娇容一脚踢飞他,却突然脸白苍白,吓的蹲下用手按住裤裆。
“不会里面也有吧?”
鲁奇不走,“ 幸福 ” 的想着好事轮到他的头上。
鲁娇容吓的不敢动,那水蛭是需要拿刀才能割掉的,她感到有很多只,可能是她在水里憋不住偷尿窜进来的。 鲁塔过来将一个瓶子递给她,妹妹大了,有些事他也不便帮忙。那是一瓶干燥药粉,洒在水蛭上面,那水蛭就会掉下来。
鲁娇容急忙拿上小瓶跑到一人高大石头后脱裤子,数了下人头,鲁家其他人都不在这个方向。居然有十来条好色肉虫贪婪的亲吻她雪白的大腿?她颤抖着把药粉洒在上面,闭上眼不敢直视,半响后才把那些水蛭打发走,连哭的心都有了。
看到大腿上星星点点的红肿处,她欲哭无泪,她大哥已经在叫人,她急忙穿裤子,却看到旁边树丛中一双目不转睛的眼睛——狼孩。
“啊——。”
小姑娘在也忍受不住恐惧折磨叫出来。 鲁塔急忙过来,她妹妹已经拎着裤子跑向这里。
狼孩被他们制住,内心没有一点波动,对他这个孩子来说,生与死的距离每天都是那么近,他早习惯了这种单调的杀戮生活,从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雪白的肉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舔了下嘴唇。
确认群狼退了,鲁家佣兵团绕道返回黑风镇的财运客栈,鲁塔要了几间后院的客房,就去找独臂店主。
“我想买一把附魔宝剑,店主能帮忙吗?” 鲁塔直问。
“附魔宝剑?”
昏暗的居室中,油灯下独臂店主低垂的眼皮没来由跳了几下,他收刮的那些装备里唯独没有那五个魔剑士的装备,这鲁塔问,必定有什么原因。
“莫非你们找到一把?” 店主笑着试探,看不出任何羡慕感,却透着高深莫测。
鲁塔得意的笑道:“托您的福,是找到一把,不过,我那兄弟中有俩个都想用,我就来求您了。”
独臂店主更加心惊肉跳,果然给巴蜀国办事的佣兵团实力强横,不但没有折损,分明找到当年的事发地。当年,他半道当了逃兵,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难道那些魔剑士也遇难了?从后来的传闻中应该是这样的,幸存的不到十几人,多数是留守马匹的。
“你的宝剑是怎么来的,说出原委我帮你们分析一下。”
鲁塔大喜,把凑巧抓到狼孩的事说了。
这一夜,密黑的云层盘踞在小镇上面越结越厚,猎猎寒风吹不走独臂店主心上的巨大压抑。在南方不少地方,象黑风口这种胜似北方秋冬季节的地方不少,他浑身发冷,彻夜未眠,总是想起十年前的惊魂时刻。
本以为这段仇恨已经揭过,会永远埋在那片土地,附魔剑的出现,狼孩的出现又让他想起当日的种种细节。但昙阳宗人和那些魔剑士可是追捕君子剑他们的,凭君子剑和他大肚子的女人,是如何把这些人永远留在大山深处的?恐怕只能用群狼解释。
他这个落难老者为这很多不平的事想了十年也没有结果。尽管他玩弄很多镇上人在股掌之上,比心机,他认为黑风镇各类堕落人才济济,他应该算出类拔萃的,但说要报复昙阳宗?他连想都不敢想,因为那是蚂蚁搬大象。
他按下床板上的一个隐秘机关,翻身下了地道,来到后院的一个小隔间,能监视其他房间的情况。
鲁家的几个人正在卖力的审问那个狼孩,一阵阵 “ 啪啪 ” 皮鞭响过,一桶桶冷水浇在孩子的头上,那狼孩眼神茫然的看着他们没有任何表示。
“他难道不懂什么是疼?”
几个佣兵打的累了,依然无法看到狼孩一点害怕哪怕是求饶的表情。 这让他们非常绝望,团队的装备武器全寄托在这个狼孩身上,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几乎在拷问一个铁人。 但他们不在的时候,分明能偷看到狼孩奋力想挣脱手脚上的精钢镣铐,但血肉磨尽已露白骨还是不停。
审问狼孩的是鲁奇和他的几个同伴,他们还没有正式上刑,狼孩已经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在坚韧的他们,看着那些白骨还是有点不忍。不过,附魔剑的诱惑象蚀骨的虫在咬他们的心,这刑还的上。
“再加一副镣铐。”
俩个同伴制住力大无穷的狼孩,很难想象这么瘦弱的身体如何装的下这么惊人的爆发力?成年人的他们都没有他的力气大,这还是狼孩身上药性未除。
“妈的,他不死我要疯了。”
鲁奇很少失态,但这黑风镇不是一个善地,他们担心夜长梦多走露消息。
“他肯定是吃狼奶长大的,体质看上去差却能抗拒**,力气最大的大哥都不敌他。”
他们说的是不用斗气的情况。
“莫非,他真不是人类生的?否则,哪会有这样的怪胎?”
休息的时候,他们总是拿狼孩当话题。而狼孩被吊在那里,眼神只要放在一个方向就很少移动,好像这些人说的跟他没有关系。 午饭过后,他们进来发现第二副镣铐也被扭曲了。狼孩并不像他表面那样无动于衷,只要身上的斗气有了反应,就想把镣铐扭断。
“如果不用诡计,你们休想拿住我,等我脱困就是你们的死期。” 这是狼孩心里唯一的倔强声音。
是黑狼王告诫狼群活动范围不可以出这个山谷,不然,这镇上的人们早成了它们口粮。 他从来不知道害怕,也不懂害怕,从来不轻言放弃,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会反击,因为他生来就是在战斗中。 这些狡猾的人类并没被他放在眼里,被他杀死的人类早超几百个,不过,都是依靠群狼的力量。
“快说,这宝剑是哪捡来的?”
鲁奇他们问的嘴唇都干了,一个个眼光发红,好像被拷问的是他们。 但他不敢靠的太近,先前一个同伴不小心被狼孩咬了一口,还未抢下他,狼孩又来了一脚把另一个踢成了重伤,腿骨应该是断了,那声音听在几个人耳中,总觉的断的应该是他们。
一阵皮鞭抽过,看不到狼孩有疼痛感觉,好像有点疲惫的睡着了。
“真是见鬼了,他不会是傻子吧?”
行刑的人累的打不下去,这带毛刺的鞭好像在给狼孩挠痒痒,重点的刑他们不敢上,还靠他找宝剑呢。
“他当然不是傻子,救白狼时那反应之快超过咱们所有人。”
当时他们在树上,跳下时,白狼已经远离他们的视线,那速度真是少见。 听到白狼俩字,一直偷偷观察的独臂店主心跳了一下,这些人运气可真好,没有折损就得到宝剑还抓了狼孩。
那白狼和黑狼都是当狼王的种,源于它们的生殖能力强大,十几只狼崽出生几天后会互相撕咬,剩下的都是生存能力很强大的。真难想象这狼孩是怎么跟它们抢奶的,是哪个心狠的娘会把孩子丢在狼窝?恐怕是梵一情,时间上,以及狼孩的相貌上都能对上号。
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屋顶响过,顷刻间大雨就淅淅沥沥淋上房上的瓦砾,崩下无数连线的水珠。 好像有人趁机在房顶上面行走,外面的鲁塔大叫声响过,刀剑声碰在一起密集的对撞着,有人不支从房上掉下去,还有几个消失在黑暗中。
“真是一群蠢猪。”
店主骂黑风镇上那些靠打秋风生存的垃圾们,这是正儿八经的佣兵团,他们虽然人少,但都是来自家族的成员,自然十分齐心,可不是普通的冒险团队,镇上那些盗贼小偷都瞎了眼,来这里吃亏是活该的。
远处又响起惨叫声,好像有几波人围在这周围,趁风雨雷电行动,但被早有准备的鲁塔他们打退。
又一道闪电过后,响雷也惊醒了店主,他突然看清了狼孩的脸,让他惊的差点叫出来。这不是活着的小君子剑吗?他在不怀疑,虚脱的向后倒去。半响,他才从悠悠中醒来,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缘由十年前的那个他早就死了。但猜到狼孩的身世让他如同鬼附身一样,心又不规律的狂颤起来, 好在外面电闪雷鸣,没人听见隔壁有牙齿打架的声音。
独臂店主心中混乱,跌跌撞撞从密道返回居室。
这些年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指点帮助昙阳宗做任务的冒险团队进魔狼的地盘,这种潜意识举动让他意识到他就没有放下那段仇恨。他的直接仇人是君子剑,是他伤了他的胳膊,断送了他的军旅生涯。间接的仇人是昙阳宗那个内门弟子,以及神秘的大法师,至今无法打探到这俩位仇人名字。
“哈哈……。”
几声沙哑的怪笑带着酸苦的哭音发自他泛黄的牙齿间,一副鬼看都愁的麻子脸在阴雨天不住的转换,心里在动着几个恶毒的念头。
以前他只敢做隐形的报复,对庞大无敌的昙阳宗来说那无关痛痒。现在,他有了更恶毒的计划,仇恨被唤醒,他要给昙阳宗培养一位难缠的敌人,让他们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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