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劫轮回 第十七章 石像

    虽然感觉那镇子在不远处，但是好像隔了很远的距离。等到他回过身来，却发现旁边的位置多了两个石像，而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石像不过一男一女，双手紧紧的抓住，但是在他们身上的仿佛看到在无数次的轮回里，这一男一女都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石像的身上出现了无啸和莜雨的名字，闪烁着光辉。

    墨尘盯着眼前的石像，竟然像是被吸入般无法自拔。他虽然不知道这俩石像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无尘师傅，我……什么都不如其他的弟子。”眼前的白衣少年在伫风谷里挥舞着剑气，看到自己的师傅来了，忙停下来道。

    “你为什么非要去跟别人比，为什么不去和自己比，上代掌门无空真人一生都在和天分做斗争。你又为何，否定自己的能力！”

    听到这严厉的斥责，我不说话。我是无啸，是被师尊无尘捡来的孩子，那年我们村里子闹着饥荒，满镇子的人都死了。无尘师尊找到了还在啃着树根的我，倔强的眼前里充满着生着希冀。

    我确实不想死，尤其是看着父母被饥荒夺走了性命，那生的渴望眼神的时候。而师尊见过的时候也满眼的不可思议，因为全村的人，都只剩了白骨。

    却只有这个孩子活下去，他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也正如他所想，我看到他们希冀的眼身，啃食了他们尸首，才勉强活了下去。

    周围的弟子对我都是爱理不理，因为在摸向天分石的时候我的命运似乎被注定了。是个废柴，修仙界是不需要我这个废柴的。而无尘师尊他一直相信我，相信着在饥荒里活下的我。

    七岁那年，我第一次穿上外门弟子的衣服，看着身后标注着剑气门的弟子，心底里感到无比的自豪。因为我属于这个门派，就要去为这个门派做什么。

    十岁那年，我下山参加宗门任务，但是却因为一念之仁，放掉了妖怪，自己回去什么也没领到，而且被其他人嘲笑。

    也是在那年，我找到了水月桥，毅然的跳了下去。虽然被血红钻入皮肤的滋味不好受，但因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弱者，一个只要天分的世俗框架。

    没有什么人会去教我这种废柴的，我也是听闻师尊说水月桥下有修仙最快的办法。在那里我忍受了六次痛苦，当如山般的血虫把我吞入肚子中的时候，我的心底里只有恨。

    作为一个弱者的仇恨，我恨透这样的自己，无能的自己。永远比天分的人差那么一大截，很多人说这一大截已经是一生都赶不上。

    但是我不相信，这等于否定自己的无限可能。

    但是我相信，我绝对能赶上，

    十三岁那年，终于在弟子大选的比试上，我脱颖而出。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眼光里，接住了师尊无尘奖励的斩龙剑。里面的剑魄随我仗剑天涯，每次遇见强大的敌人斩龙剑里的剑魄总是铃铃响动。

    十七岁那年，我已经在众弟子里脱颖而出，也是在那年，我遇到了为魔族天才的莜雨。

    初见是在幽冥谷的河边，那时正魔两道呈现正道衰败的迹象。恰巧魔主已经到了寿元将近之时，无尘师尊便派我去幽冥谷打探情况。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莜雨。

    当时她正在河水里走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瞬息便发现我这个外人的存在，我祭出斩龙剑便赢上去她的魔笛。

    我们双方在电光火石的碰撞下，都互相惊讶了下。她没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坚韧不拔的天才，我也没想到世间又如此旷世绝伦的天才。

    这一打便是近三娘的时间，我们总在这幽冥河前交手，彼此却生出了情愫。但这样的感情没有持续很久，我们二人皆是代表正魔两方，是不能违背立场的。

    最后次交战的时候，打了个平手，笛子魔器和斩龙剑相互碰撞，她笑了笑道：“下次在见面不知是何时了。”

    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为了不在战场上遇见我，所说唐突的话。我背对着她，听着幽冥谷里河水呼啸，说不上任何话。

    “你走吧，希望不要……”

    听得出他有些不舍，说完我转过身，吻向了鲜红似血的嘴唇。

    师尊无尘常告诉我这是孽缘，但他确实利用了这段感情，趁机从我口中得知魔主要进行最后冲击五重界的事。

    老实说这是她信任我，才告诉我的。没想到那天我们相约有名谷比剑的时候，师尊和其余几位长老潜入了魔主的所在地，竟然直接斩杀了渡界失败的魔主。

    没多久幽冥河出现一道鬼影，悄悄告诉了莜雨。

    听完这个消息她眼里面流出鲜红的血水，而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魔是没有眼泪的，只有鲜红的血。

    那玉笛直接打向了我的位置，丝毫没有停留。我就这么站在寂寥的河水上空，说不上任何话。

    但几位长老同时出手，结太清伏魔阵把莜雨困在了里面，当时阵法只需要一人便可置莜雨于死地。

    师尊无尘在嘴里呼喊，几位长老也是，我仿佛觉得此刻时间停格了。但是须臾我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去救莜雨。

    后来回去我已无心修道，每天都在幽冥河前吹起悲凉的玉笛。但是始终没有见莜雨出现过。

    百年，我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我还在这里等着，想等着此生到达尽头前。能遇见她，对她说句对不起。

    而幽冥河的现象这百年里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这百年里每一年河水都会变红一点，当初只是漂浮的红色，如今这百年过去了，竟然变成殷虹的颜色。

    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莜雨就在这河下。当我准备去找寻时，河下竟然出现了盖世魔头般的魔气。

    我站在河边伫立不前，不多时眼前被大浪激起。出来的莜雨冲天的魔气，目光血红的盯着我的方向，直接冲了过来。

    老实说我没有出手，而是站立着不动。但就在这时，魔笛和斩龙剑同时发出了声响。

    她停住了，只是她眼中的血红，让我觉得他还不如杀了我，心底里来的痛苦。往后的日子里，我依然在这里守着，终于有天从前的那个莜雨又回来了。

    扎着黑色的蝴蝶盘带，面色清秀的如同少女，不过她脸上的冰冷，让我内心的痛苦更深了起来。

    “你不必来了，我已经有了双修的伴侣了。”

    我不曾想过她会这么说，回去我潜心修道，但在生死境里出入，总是能看到她的影子。

    每次从生死境中出来修为精进，但是内心却痛苦不堪。终于在生死境第三次走出的时候我又幽冥河去找她，发现她居然就伫立在那河前，看着满是鲜红的河水。

    彼此无话，就这么站着看向河里的水不停的流淌，半响后她说：“我在轮回镜里看到过一个身影，那个身影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

    我道：“我也在生死境里看到一个身影，每次出来都是泪流满面。”

    说完抱向了莜雨。她挣扎了两下软了下来。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们彼此还是没能忘记对方。

    回到门派后我方知，天下又陷入大乱的消息。

    只因世间在劫数里又陷入了灾变，这还需提到龙生九子，而其龙子皆不成龙，下界为祸世间。

    当日九龙下凡化作一人，偶遇一樵夫，此樵夫见面前之人生得奇角便道：“这人生的真像畜生。“只因这句话导致真龙而怒，九龙屠戮了整个村子。

    此龙鳞坚不可破，六界生灵毫无办法，只能望见九龙久久盘旋于苍穹，仿佛傲视地面的生灵如同蜉蝣的生命。

    而我那时也是又一次的走进了生死镜，因为苍生危难之时，我不能坐以待毙，终于在半个月时间，时得危机苍生之时，我从生死镜走了出来。

    我在苍穹阁里远眺，想的却是她，于是借机好出去见她，商量怎么除掉恶龙的事。

    从湖心亭一战，导致盛极而衰之异象，各门派纷纷林立，但是真难说有什么大能之人。

    在走在镜面回廊临幸前，我在天空施展了法师，等他们意识到我走了之后，便会发现天际中的几行烫金的大字:“三日后恶龙必除，去会会老朋友。”

    我没没想到派中的长老自我走后，急得焦头烂额，便联合虚无幻境中的长老测算。在虚无时空里六个长老凝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回归心神，笑容纷纷在红光满面的脸上浮现。

    但大长老无尘却紧缩眉头，让众人出去后自己在测一遍。

    众人都出去后，二长老无铭忧心忡忡突然想到什么，要冲进虚无幻境，被众人用法阵控制住了。

    “虚无幻境处于两极间，我担心师兄会动用本门……”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得知师尊已经死去的消息，心痛的无以复加，因为师尊他把自己一生的夙愿，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几个师叔长老，都是反对外来弟子继承衣钵。我决绝的走到师傅面前，看着已经沉寂的身躯。坚定道:“弟子无啸，定取九龙性命。为师傅，血恨。”

    几个师叔劝我把斬龙剑拿着，我拒绝了。

    我道：“师叔师伯你们别劝我拿剑了，那把剑要数以万计人的精血才能完成最后的开锋。还得以活人试剑，果然太平盛世这把剑的作用太小了。”

    其实这把剑的剑魄我已经放走了，它追随我千年，没有任何怨言。它始终不肯走，我便把成了废铁的剑指向了自己的脖子。

    最终它走了，但是不停的回头看我。

    也是在那天我去找莜雨谈过，没想到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她还笑称：“既然生来不能相恋，如果明天不幸身死道消，也算永远能在一起了。”

    她说完后，我脸上满是震惊，没想到她会这么讲。这次她主动抱住了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一起比试高下的彼此。

    九龙合一后，吐出的混合气弹闪顺即来。我虽然从来没想过鲜血从体内迸发而出，是何等温热痛苦的感觉，但是我知道她会来。

    没想到，她果然如约而来，要跟我一起除掉这恶龙。正魔两道的人纷纷都不相信，眼前发生的场面。

    莜雨开玩笑道：“平时不好好练习护体培元心法，真当我们已经是巅峰之上的生灵么。”随后轻蔑不屑的看着我，帮我用护体心法护住了身躯。

    那一刻，我觉得死了也是值得，但是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最后的结果虽然出乎意料，但是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如果今天生死道消，那就能不畏惧世俗理念，永远的在一起了。我们各自从怀中掏出两个石碑，乍一看不过一黑一白，散发着神秘与古朴的颜色。

    这两个碑分别为功德碑和怨念碑，世间之灵，所凝聚信仰的石碑压在恶龙身上。

    沙暴陡然四起，天空变得漆黑，镇压在巨石下的恶龙凶光越发明亮。二长老无铭在远处呼喊:“无啸快退回来，苍生性命哪里比得道重要。只要你在从生死镜走出来，便可解救苍生于水火间是大功德啊。”

    几道黑影出现在莜雨周围，其中有道黑影关切道:“天下苍生与我们何干，到时候集结天下横尸遍野的怨气，魔主在来斩龙铸就那绝世的断龙锁。在轮回镜穿梭轮回，为我们魔族兴起做好准备才是上策。”

    我们彼此对视而望，相继笑了。

    “我在生死轮回里，似乎望见过你的身影。”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冲向了正欲冲破功德怨念石碑的恶龙。而两滴凝结此生修道的眼泪，在天空闪亮而落。

    正魔两道闪出两道身影，却阴差阳错接到了对方的。但彼此心存戒心，便话也不搭理一句各自观望天际。

    黑白两道身影幻化成了棵树，黑色的树根紧紧环绕着恶龙，两个石碑瓦解慢慢聚集成一座山把恶龙封印在了里面。苍绿的树苗越长越高，等到长成三人头那般高的大树时，却停止生长。

    树叶鲜红的颜色四散而开，掉落在树下的叶子又生长出另一棵，须臾整座山被红色的景象覆盖。

    千百年里，每一年恶龙都会把身上的鳞片剥离，同时它身上的魔气一年比一年还要深厚。直到有天，在红树下的两个石像，一点点化成粉末时，天地间出现了轰鸣的巨响。

    没有人知道那条恶龙去了哪里，但所有人知道它会回来。

    也是同一天，两把用龙鳞铸造的绝世神兵出世，一把落到了无铭手上；另一把不知去向。他用此剑熔炉斩龙剑，使其越发充满着杀伐之气。

    “你居然能找到这里，年轻人。恶龙终会有天会为祸人间，我们的轮回已经元神聚散，再也无法去改变什么。幸亏我们修道的眼泪却被对方捡去，他们为了研究不惜拿后族人的性命为玩笑。”

    “你会遇见和你一样的人，她生在正道，但魔性却一天大过一天，却有着不可小觑的魔气，你一定要万加小心。”

    墨尘望着黄天九野，心底想着生死无常，时间轮回，说不上任何话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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