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本是鬼剑门的弟子,在门中深的其他长老的看重,并不是说他又多么大的才干,而是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样的八面玲珑是别的弟子学不来的,毕竟修仙之人讲究清醒寡欲,若是被诸多俗事所困扰,怕是修为上定然很难进步。
也正应了那话,在一样东西投入的时间越久,越能学到精髓。同样在其他方面投入的时间越少,反而会渐渐的生疏。
离火便是在人际交往里投入了过多的时间,甚至不顾违反门派禁条。当然条条框框都是死的,这人是活的,迟早也会有人去挑衅去质疑。
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离火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小人模样。此事得从新来的弟子怅梦说起,此人文绉绉的,没有丝毫的力气却拜入了鬼剑门下。
据说是来秀身健体的,起先游火是八辈子和他打不到一块去的,却因在某日的时候怅梦的内室来此看望。
在得见了他内人清秀可人的面庞时,他竟然起了歹心。在门派新来弟子的比试中,游火悄悄的离开坐席。悄悄的绕道了厨房了位置,怅梦的内室正在里面做饭。
期间因果被门外的扫地老人看得一清二楚,怎奈离火在门派里太有分量,以至于不敢去和掌门说。
再说这离火解决了心中所想,本是件可喜可贺之事,他却怕此时败露下去,对自己的形象不好,便起了歹心,把她杀害了。
这窗外的扫地老人,看得是心惊肉跳,就连脚步都似乎要迈不开的。这时异变突起,在老者的身后正站着离火的心腹。
听到门外起了动静后,离火心中也是害怕万分,心底想:“若是此事真正败露出去了,怕是真的要无法立足了。”
等看到门外之人是扫地老者时,心下的担忧方才舒缓几分。老者见到离火的神情似有舒缓,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是悄悄的放下几分。
但离火目光却是陡然一变,凶狠的盯着扫地老者道:“沈老头,你在鬼剑门呆了多少年了。”
扫地老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把头低的很低很低,喃喃道:“已经七八个年头了。”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让你怀恨在心。”
听着这声质问的话,老者打了个激灵,心道:“离火若是真的要杀自己,怕是方才已经动手了,又如何跟自己这么多的废话。”想到这里,他心间的担忧又舒缓了几分。
便道:“和我无冤无仇,你待我们的好,我们是知道的。但是这……”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倒下的女尸,仿佛在提醒着离火鬼剑门的条令。
他的这句话还没能说完,离火抽出的黑剑便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言。
顿了顿又道:“我还是相信死人,因为活着的东西里有很多很多的危险,但死去的人没有任何思维和意识,是最可信的东西。”
旁人的心腹看到离火如此的心狠手辣,心中也是惊了惊。但似乎想到什么似得,拱了拱手向着他道:“如今鬼剑门的入门弟子比试还没有结束,若是怅梦此时来到,怕是会……”
谁知离火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看向自己的心腹道:“放心吧,他不会活着来到这里了,因为他根本下不了擂台。”
在鬼剑门举行的弟子比试中,往往是优胜虐汰的规则。这也是上面传下的条条框框,尤其不仁道的便是:“主动认输者将被逐出师门,只有战斗到最后一刻,像恶鬼般死有余威,才是他们想要的弟子。”
这也让参加比试的弟子,心提到嗓子眼里,若是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此时就是最坏的时候。因为那个得罪的人,可能要在此地将先前的因果全部都还了,甚至可能是场血拼。
怅然在人群中听着野蛮的规则,眉头间也是皱了皱,此时他只想赶紧回到内人那里亲口品尝下她煮的菜,却被这世俗的条条框框困住了脚步。他这么想到,身边的某个黑衣蒙面弟子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拍了怕他的肩膀。
并道:“今日的比赛太过残酷,是师弟你可要小心为上。”这话听得怅梦云里雾里,但是却深深记住了小心为上几个字。
转眼间这场比试便开始了,台上每次下场都会有血腥在台上凝聚,等到快排到他自己的时候,台上的血腥已经能散发到在场所有人鼻中。
他却不知道这次上去后,便是场死局。因为他面对的,竟然是上届的师哥。这让台下的弟子纷纷起哄了,顿时间台下如同雀跃般吵吵闹闹。
“怎么会这样,这新入门的弟子比试,怎么会有上一任的师哥参加,那不是只有找死的份。”其中某个弟子看到这幕,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那还用说,这样不是找死还是什么,眼前此人的修为也就才凝气三四层,怎么可能打过台上的师哥。”一个女子看到周围人斗转向台上的位置,心间疑惑下也朝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了如此不公平的一幕。
“赶紧给我下去。”在场的人群中不知道谁起哄道,让台上的师哥脸色变了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色。反而是笑笑看向台下的人道:“各位师兄弟,我虽然是入门几年的师哥,但是因为我天资实在愚笨,只能在重新入门……”
顿了顿又道:“那么我现在也是新入门的弟子,你们又怎么可以把我当成师哥呢,如今我很你们一样,是新来的师弟啊。”讲完这些,他朝着台下的位置看去,很快便和一个眼神对视。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人群中冷冷看着台上一幕的离火。在比赛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了这幕,为的是将怅梦置之于死地。
怅梦是不知道这些尔虞我诈的,甚至于就算是眼前被别人称作师哥的人上来,自己也没有丝毫反驳的语气。
反而是手拱了拱,对面前的师哥道:“承蒙师哥指教,晚辈不胜感激,今日之事,各位师兄不必在争论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任何人无关。”
他说完这话后,台上的弟子如同激起千层浪般,马上更为吵闹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
“为什么会如此,掌门云游在外究竟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本来就是场不可能赢得战斗啊。”不知道谁冒出的这句话,人群都朝着这个声音看去,却见是个十七八岁上下的少年,看到眼前此幕面色上满是愤怒。
这话还没有抱怨完,一击血红掌印马上便打了过来,少年猝不及防般,倒退了几步连看台上的座位也被这击真气化为粉碎。更别提眼前少年了,口中马上溢出了鲜血。
正在这时,看台上的某女子见到此幕,马上过来扶着了少年,面色满是心疼道:“你为什么这么傻,明明知道现在的鬼剑门已经不是原来的了,掌门云游在外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如今的鬼气门,哪里有什么正道门派的样子。”
她说完这话后,竟然直接背着少年,准备离开这里。却被远处飞来的血红手印,击的倒退了几步。没过多久人群里传来冰冷的声音:“把这两个背叛门派的弟子抓起来,关起来好好的拷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指示他们这么做的。”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离火,自掌门云游在外后,他便靠着在门派里的地步,逐渐的罢鬼气门统治成自己的。
刚才给这两人随便扣个罪名,便已经是死罪了,到时候他们的生死会渐渐的门派弟子所遗忘。
因为死一两个人,对一个门派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甚至说九牛一毛。他心底里这么想到,略带深意的看着台上的对战。
台上也不愧为入门几年的师哥,只一击之下,便把怅梦手中的兵器折断。台下的弟子紧张的看着这幕,仿佛相信着:“只要怅梦认输,便有一条活路可言。”
而怅梦最开始也是做得此般打算,但就在想要开口说话时,发现自己竟然丝毫话都说不出口。
他看了看自己上台前坐的座位上,一杯茶正被人悄悄的撤离。
台上的师哥也目露佩服,虚伪道:“想不到师弟竟然有如此勇气,我这个做师哥的怎么能不成全。”
怅梦还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胸口的位置已经被重重的打上了一拳,随后是如雨点般的第二拳,第三拳。
台下的弟子看到这幕纷纷的闭上了眼睛,现如今的情况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这样的情景是离火师叔一手制造的,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杀了眼前此人。”
鬼剑门的上空被阴霾的天色所覆盖,台下的弟子纷纷面色铁青,似乎这样的阴霾不足以隐藏着,眼前的黑暗。
那是种被鲜血染红的黑暗,正如同台上的怅然被打到五脏六腑剧烈,台上的某些弟子居然还道:“此等师弟,果真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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