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客人渐渐离开了临海宫,奥古斯都伯爵站在西塞罗身边,吹着略带凉意的苦涩海风,看着一辆一辆的马车驶离临海宫前长桥,然后转入街道一个加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那个魔女,真的是决定胜负的一枚棋子?”奥古斯都问。
“你觉得魔女怎么样?”西塞罗没有回答奥古斯都的问题,而是淡淡地反问。
“她真好看。”奥古斯都回答。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怎么看魔女在宴会上的表现。”西塞罗恨铁不成钢。
“很厉害,西门煌城被人称呼为棋圣,打遍君士坦丁堡没几个人是他的敌手,魔女第一次下棋竟然就能胜他一局,还在同时盲弈六局的情况下胜的,足以证明魔女并非常人,至少智力和记忆力超群。也非常有风度,以割发代割头,给够了面子,又没有伤及人命。”
“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请问是什么?”
“一个棋手而已,一个年少的天才棋手,仅此而已,你我都是懂棋的,你应该能看出来,魔女的前几手固然拙劣,却也绝非她所说的那样第一次下棋。魔女只能侥幸赢下一场,不是魔女太弱,而是西门煌城太强。除了下棋之外,我没有在魔女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哪怕一丝一毫的魔法能量,没有魔法,魔女能被称之为魔女么?”
奥古斯都沉默地低头。
“而且,她并不是一个野兽,我倒希望她能真的把西门煌城杀死,可她没有,只是割掉了西门煌城的头发。”西塞罗说。
“为什么?如果你想让其中一方死,安排五局棋就好了,安排六局棋不就是想双方打平么?”奥古斯都疑惑。
“那只是为了不落人口舌。可实际上,你猜为什么一个焚天科的副科长,一个曾经仗剑斩云的强者,会沦落为棋圣,满大街地找人下棋,下得全城无人是其对手?因为西门煌城在末世拯救局内根本就是一颗被遗忘的弃子,没权没势说不上话,活着不被重视,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所以我们才能邀请得动他参加晚会,但却只安排他坐中席之末。
“倘若西门煌城干掉魔女,我们便能帮助西门煌城在末世拯救局内重塑声望,我们的权力就能延伸进末世拯救局内部。倘若魔女干掉西门煌城,我们就能坐实魔女是真魔女,我们才算握住了渡过这一劫难的真正的牌。无论谁死,我们都是赚的,唯一不赚的,就是谁都不死。”西塞罗摇摇头。
原来眼前这个老人真的想有人死在他的宴会上呀。奥古斯都幻想了一下喉咙喷血的西门煌城瘫在椅子上,西塞罗像是没事人一样给大家敬酒的场景,身体轻微哆嗦了一下。
西塞罗叹了口气:“这几天,你千万不能离开临海宫,也不能让驻扎在临海宫里的私兵离开岗位,更不能将私兵的指挥权交给旁人,这段时间你赶紧把政事要领熟悉了,挺过这次风暴,我们就能重新回到权力的巅峰。”
“西塞罗爷爷,那您呢?”奥古斯都问。
“我更苦一点,去睡私兵的兵营,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还是得自己上的,你要记住了,最关键的时刻自己以外的人绝对靠不住,只能自己提枪骑马亲自上。别看我已经年迈,我还骑的动马,开得动枪,百米之内弹无虚发。”西塞罗一手拍在奥古斯都肩膀上。
奥古斯都的肩膀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握力,捏得他肩膀生疼。这个佝偻的老人,确实没有老呀。难道说处于权力中心,对权力有些深至灵魂的渴望的人,真的不会老么?
———
萧旬晃晃悠悠地踏上旅馆的楼梯,她很累,过度用脑造成的头疼也还在继续,只能由十四州搀扶着,慢慢往上走。
不过说起来,十四州身上好香啊,以前十四州有那么香么?还是说是化妆的原因?萧旬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只想沉沉地睡去。
“妈?好巧啊。”
一个声音把差点在楼梯上睡着的萧旬拉回现实,是瑞亚,现任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穿着那身华贵的礼裙,打开房门正准备进去,正好撞上了萧旬和十四州上楼。
“是啊,好巧啊。”萧旬痛苦地堆笑。
“你,你女儿?!”十四州指着瑞亚,满脸见了鬼。
“瑞亚呀,你忘了我们怎么从圣塞内里格盖瑞的大公馆出来了?曾经的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之女,现在真正的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萧旬抓着十四州的手指,用力往下掰,掰得十四州龇牙咧嘴。
“你的侍从,挺没有礼貌的。”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双手抱胸,有点闷闷不乐:“妈,你是去参加谁的晚宴回来么?”
“我们去参加了奥古斯都家的晚宴,本来想和你一路的,但是你跑得太快了,对了,我好像没在晚宴上看见你。”
“我没去奥古斯都家的晚宴呀,我本来要去的,但是下楼以后禁卫军军官的下属邀请我去和他们的长官共进晚餐,我看那个下属比奥古斯都家的仆从更帅,就跟着过去了。你是没见过男的有多帅,去当吟游诗人绝对能脚踏十条船的!”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伸出两只小手掌,张开五指几乎杵到萧旬脸上。
“是吗,我没看到还挺可惜的,不过我现在好累的,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萧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下棋消耗的脑力太大,这具娇小的躯体根本吃不消。
“真不知道你在宴会上是表演杂技了么,搞得这么累,不过听说奥古斯都家的临海宫挺漂亮的,不知道奥古斯都还会不会邀请我去参加晚宴呀,跟着帅哥走是挺爽的,走回来就开始后悔了,好想看看临海宫呀。”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懊恼地跺了两下脚。
“可能比杂技还难,算是杂技中的杂技。对了,问一件事,禁卫军军官和你聊了什么?”萧旬虽然很累了,但还是支撑起精神,想多获取一点随手信息。
“就是让我回去继承圣塞内里格盖瑞公国的事情,还有这样条约,那样政治的,好麻烦,我就全部答应了,说什么这是大执政官的旨意,大执政官已经安排了一个叫凯撒的新贵族的人去前线接替卢基乌斯将军的位置,巴拉巴拉的,记人名好麻烦,政治架构太复杂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嗯。”萧旬点点头:“嗯?”萧旬猛然抬头。
卢基乌斯将军,被换掉了?临阵换将,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瓦西列乌撒将要巨变,有人要对旧贵族动刀了!
“对了,妈,我还听说,城外的军队开始向城内进军了,这两天君士坦丁堡可能会比较乱,待在旅馆里会比较好哦,禁卫军军官说他会安排人来保卫旅馆的。”
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轻跳两步,跳到萧旬跟前,轻轻从十四州手中搂过萧旬,嘴唇在萧旬脸上轻轻一吻。
“晚安,妈。”圣塞内里格盖瑞大公嬉笑着转了个圈,摆摆手,关上房门轻灵地消失在了萧旬和十四州的视线里。
十四州惊得有点说不出话。
“十四州,把君士坦丁堡的地图拿过来,备马车,觉不睡了,要出大事了!”萧旬瞬间不困了,提起裙子蹬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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