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可结束了。”万俟子歌从隐蔽之处走了出来。
清禾见到万俟子歌后,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若是敌人那边是恐怖至极,可若是自己人,那么他的出现便是代表着安全。
战场杀戮四起,清禾举着旗领着龙行阵中的人一并前行,整齐而规律。
照这样下去,蒋祁镇除非和自己同归于尽,要么就是失败,他是赢不了的。
洛少秋见到支援之后,拖着浑身是血的身子,跑到了清禾的身边:“清禾旗我来护。”
清禾看着他,犹豫片刻终将是交出去了,她对洛少秋不放心,因为他的莽撞差点让军旗折断。
蒋祁镇见状,若是在攻击,也只是无辜送死,又是他大呵一声:“撤。”整个敌军落荒而逃。
可是大虞军队却也笑不起来,此战虽胜,但是却也损失惨重,竟然要少将扛旗,还差点将军旗毁了。
见到蒋祁镇退去后,清禾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而她一放松,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敬安城中少有的安逸,来往的将士都松了一口气,清禾醒过来的时候,是当天夜里,乔孟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过来,乔孟赶忙将她扶起,只见乔孟眼睛熬的通红,清禾看着心疼问道:“怎么不睡觉。”
“不困,你身体可还有不适?”乔孟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整个心都挂在了清禾身上。
清禾自己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倒没什么不适,就是身子有些乏,使不上劲。”
乔孟一笑,望着清禾:“你可知你为何会晕倒?”
“贫血吗?”
乔孟摇头,却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你怀了我的孩儿。”
“什什么!”清禾惊讶的看着乔孟:“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儿?”
“这种事怎么可以开玩笑。”乔孟神色突然间的严肃起来:“日后你可不能再如今日这般胡乱冲撞了。”
清禾有些不太能接受,但是一想到肚子里有一个生命的存在,那种母性的光辉就瞬间散发了出来:“乔孟,我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快来我身边。”
乔孟眉眼温和,看着她浅浅一笑:“以后我要更加努力的保护你们二人。”他将清禾按回床上说道:“你好好休息,东月说你肚中胎儿极不稳定,需要好好调养才能让胎儿健康。”
听到乔孟这么说,清禾脸色突然微红:“你这么说,难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身孕的事情?”
乔孟想了想道:“大概都知道了,不过没关系有我在。”
其实清禾是想问,难道夜逸之也知道了,不过想一想,这样也好,她本无心,注定了也只能辜负夜逸之的好意,倒不如让他知道一切,早点死心另寻良人罢了。
清禾躺在床上,朝里面移了移说道:“睡一会吧。”
“我还没洗澡。”
清禾瞥了他一眼道:“洗完澡再来睡吧。”说着说着她又困了打了个哈欠:“我把位置留给你。”说完就睡了过去。
东月说过,清禾有身孕,可能会有点嗜睡,所以平日里多注意点,乔孟起身出去洗澡。
而另一边的屋内,夜逸之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双手抱头,眼中满是绝望,他的浮生,成了别人的了,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他不甘心,很生气,可是却无能为力,他知道清禾喜欢乔孟,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所以他一直提防着乔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该在一起的不论别人怎么阻挠,她都会和那个人走到一起,而他夜逸之就这样被抛弃了。
“浮生!”夜逸之抱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滴落。
他身上的伤口还渗着血,可是那种疼痛却远远不如心中的疼痛,心脏好似被撕裂一般,血淋淋的被泡在烈日之下爆嗮,痛苦万分。
清禾睡得迷糊时,觉得身侧有动静,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乔孟躺了夏利,清禾便侧翻面朝乔孟,轻轻的将手搭在他的腰上,乔孟将清禾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哄其入睡。
第二日,乔孟起床时,清禾还在睡,待清禾醒来时,乔孟早早不见了人影,若不是她看见身侧的位置有睡下去的印记,她可能都会以为昨夜看见乔孟只是一个梦。
乔孟坐在万俟子歌的面前,低着头不说话,只见万俟子歌面无表情的倒茶,场面安静的可怕,良久万俟子歌问道:“娶她了吗?”
乔孟点头:“在望月族中之时,我们成亲了。”
万俟子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待你如我子,自然对你是放心的,我的女儿你来娶我也是放心的,只是乔孟,你要记住,切不可让你的妻儿受到伤害,为师的路,你可千万不要再走一遍。”
“徒儿知道。”乔孟声音平和。
万俟子歌喝了一口茶道:“我辜负了玉禾,也伤了我的女儿,若是可以,清禾的那份,就由你来替为师偿还吧。”
“是,徒儿定当尽心尽力。”乔孟不论多么厉害,他在万俟子歌的面前依旧只是个孩子,对师傅的尊敬他是不敢有一丝怠慢的,更何况师傅还成了自己的岳父。
“再修养几日,便差人将她送回京城吧,我差人跟我姐姐说一声,她应该会照顾清禾的。”
乔孟愣了一下,看着万俟子歌问道:“师傅你活着的事情”
“她知道。”万俟子歌说道:“我一回来就将我活着的消息告诉她了,毕竟他是我的亲姐姐一母同胞。”
乔孟点头。
待乔孟出来后,他便直径朝清禾的房间走去,正巧遇见送膳的士兵,乔孟便接过食物,自己将东西给清禾端过去。
“清禾,吃饭了。”乔孟心情似乎很好。
只见清禾一身白色宽松的睡衣,头发披散着便出来了,虽说还未梳妆打扮,但是在乔孟看来,却依旧是美艳动人。
她走过去将清禾搀扶过来,清禾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我会走路。”
乔孟却笑嘻嘻的说道:“肚子里不还有一个,得小心点。”
清禾无奈,着肚子里虽然有一个,但是她好像也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至少还不至于不会走路的地步。
不过乔孟初为人父,小心紧张了一点也会死情有可原的,清禾见他紧张的神色,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乔孟,竟然会变得这么可爱。
清禾被乔孟搀扶道桌旁坐下,饭菜虽说不是很丰盛,但是在这军营之中倒也算是不错的了,多了几片肉倒也让人增加了食欲。
乔孟将筷子递了过去,清禾接过后,乔孟赶忙说道:“快些吃点。”
清禾点头,小口的吃了一点米饭,可是当夹到菜放入嘴边是,肉的那种油腻的味道,让她的胃瞬间翻江倒海起来,她整个人趴在门边一个劲的干呕,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一点东月也交代过,这叫做害喜,没问题的,过些日子就会好,只是这段时间会比较难熬,乔孟心疼的走到她旁边,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清禾脸色有些难看,却为了避免乔孟担心,还是笑了笑说道:“我吃点米饭就好了。”
乔孟点头,牵着她坐在桌旁。
其实清禾真的很饿,可是却吃不下去东西。
短短几日,清禾却愈发的消瘦的起来,吃一点东西就往外吐,看的乔孟心疼却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东月,东月表示,这个她也无能为力,只能给她开一些顺胎的药方。
又三日之后,清禾便被人送到京城,这些天的时间她甚至一眼都没有见过夜逸之,好像不太想见她一样,清禾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没多问。
乔孟担心清禾,就同清禾一块离开了。
他们就两人,从敬安到京城,从最西边到北边,就只有一个简单的马车和这两个人。
不过有乔孟保护,倒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因为清禾有身孕,所以乔孟驾车特别的慢,甚至于像是在漫步一般。
清禾感叹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之时,却也十分欢喜这个孩子的到来,只可惜,在乱世之中出生,不知未来可否能存活于安定之中。
马车晃晃悠悠的,清禾在车内睡了几个来回,终于是醒了过来,掀开帘子,坐在乔孟身边问道:“到哪里了?”
“蓟州。”乔孟说道。
“蓟州啊,真是个充满悲伤的地方。”清禾靠在门边,轻声叹息,她似乎变得更加的多愁善感了。
乔孟一笑道:“如何悲伤?”
“赵琦死了。”清禾的声音很轻:“她是我认识第一个朋友。”
乔孟没说话,他不不知道清禾是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对于赵琦和秦起光,他是同情的,赵琦死时还是年少,若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蓟州的欢笑会比现在多一些吧。
马车渐渐进入蓟州境内,两人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住了进去。
清禾总是很容易就困,东月后来给她把脉,也发现她比平常的孕妇嗜睡些,可能会生下个大懒虫吧,虽是玩笑话,但是东月还是提醒了乔孟,清禾现在看着像个很健康的人,可是难免会因为有身孕而激发了隐藏在身体内的疾病,一切都得看造化,所以尽量不要让她睡得太多。
乔孟看着清禾熟睡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把她叫醒,只好抱着她入睡。
只是这几日蓟州有点乱,抵御外族入侵,国内将士骤减,不过更可恶的是,肖相国竟然以大虞的名义为自己私自征兵,在大街上乱抓壮丁,导致了不少百姓对大虞的皇帝怨声载道。
乔孟见状,却不不予插手,对这个皇帝的怨念越深,那么对慕容舒越的拥护就会越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就不如让这些百姓翻了这条旧船,浮起慕容舒越这条新船吧。
两人修整了一天后,继续赶路,途径涵州时,他们显然都不愿意留在那里,所以这天夜里他们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清禾依旧吃的很少,每天就是睡觉,模样也愈发的清瘦,别人怀孕都胖了,她倒是瘦了不少,乔孟总担心,这个孩子或许不该要的。
那天路上休息的时候,乔孟叫醒了睡着的清禾,清禾一脸茫然的看着乔孟,声音沙哑:“到了吗?”
乔孟摇头:“清禾你不能总是这么睡,东月说过你这样很危险。”
清禾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道:“那我不睡了。”
“清禾。”
“恩?”
“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乔孟看着她:“虽说引产可能会比较伤身体,但是至少不会要你的命,我感觉这个孩子在用你的命来换。”看来他真的很担心清禾的身体。
清禾的手落在小腹上,肚子还不明显,但是清禾总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那个孩子的存在,她望着乔孟摇头:“乔孟,让我生下他吧,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很想活下来。”
“可是你总是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乔孟紧紧的抱住清禾,似乎要将她揉入骨子里去,清禾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乔孟,我不睡觉了,真的不睡了。”
可是话虽这么说,可却还是睡了过去。
乔孟紧紧的抱着她,心疼害怕后悔一股脑的冲入脑中:“清禾,醒醒。”他轻声的唤道。
清禾突然间醒了过来,靠在乔孟的身上:“你捏的我好疼。”
乔孟看着她醒过来,松了一口气半开玩笑般说道:“不要总是睡觉,不然孩子会变成大懒虫的。”
清禾笑着说道:“你也信东月的胡话。”
真的很希望是他们多心了,东月说,孕妇会有嗜睡的毛病,可清禾比平常的孕妇爱睡觉,但是却也没说有什么问题,只是真的害怕会引起什么隐藏着的疾病。
所以乔孟一定要赶快将清禾带到京城,让御医好好的给她诊治一番,毕竟东月不是真正的大夫,只是善用毒药而已。
乔孟快马加鞭的朝京城赶去,清禾坐在马车内,每每想睡的时候,都会强撑着,尽量让自己不睡着,不让乔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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