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早上,温煦坐到了榻上开始吃早饭,这架式谁看到谁都要摇头。
温世贵早为找温煦有事,一进了门,看到盘腿坐在榻上的族弟,再看看他面前摆的吃食,眼珠子都要快瞪出来了。
“我说,你这一大早的吃这个,好消化么?”温世贵坐到了榻边上,望着温煦一脸好奇的说道。
温煦没有回答,伸手用刀撇了一块递到了温世贵的面前:“二哥,你也来一块?”
温世贵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早上喝了点儿棒子粥,就两个小包子,真的不想再吃烤猪了!”
一大早上起来,温煦这边直溜的去弄了一只刚出生没有多久,快要断奶的小猪崽子回来,偷小猪的时候母猪都没有感觉到,杀杀剥剥之后送进了烤炉里,这么太阳刚挂了斜上方,温煦一个人盘腿坐在榻上,手边摆了一瓶子洋河,桌几上放着刚烤好的小乳猪,自己这边大马金刀的摆开了架式开吃了起来。
原本温煦还想拉着自家仨孩子,可是师尚真说什么也不让仨孩子一大早的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小家伙都是挺想和老爸一起享用乳猪的,但是因为老道这边也强烈反对,只得作罢。
留在院子里,老道怕孩子馋出毛病来,所以人家爷仨出去外面逛去了,师尚真主任这个工作狂自然是上班去了,于是乎家里只剩下温煦,一大早上跟脑子有问题似的吃着一只快十来斤的烤乳猪。
当然也不是温煦一个人吃,像是什么猪头啊,猪骨啊之类的都归了大花、二花和栋梁这些了,猪尾则是归的大白一家子磨牙。
温煦烤乳猪的手艺是不错,不过现在温家村已经不是上两年了,大家肚子里的油水都足了,这一大早就怼烤猪着实不是温家村现在下的风格,吃的好了,温家村讲究的就是个健康。
“我说你这在老林子是做什么啦?就馋到了这样?”温世贵着实看着温煦的架式有点儿碍眼。
“突然想了就吃呗!”温煦随口饮了一点儿小酒,然后用小刀削下了一块烤的金黄酥脆的猪肉条儿,在自己面前的辣酱碗里蘸了一下,然后才放到了嘴里,一边嚼一边闭上了眼睛,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唔唔的声音,那样子美的都快冒泡了。
看它的样子,温世贵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的手艺好,昨儿晚上那帮子省里来的电视台的人可把你好一阵猛夸,大家都知道你就别再显摆了,跟你说个正事儿!”
“旅游的事?”温煦又削下了一条,不过刚要蘸酱的时候发现太肥,于是一伸手向着二花扔了过去,二花也是熟能生巧头一歪嘴一张立马接住了,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又削了一条,这次肥的不多,不过温煦顺手扔给了大花,接下来是栋梁,连扔了三条小肉条之后自己这才蘸了酱放到了嘴里大嚼,嚼巴了两下之后用一盅小酒一送,美美的咽了下去。
“旅游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村里都安排好了,今天说的是别的,有一家报纸约了咱们想采访一下马钰的事情”温世贵说道。
温煦听了想也不想的问道:“马钰什么事情?”
说完一拍脑袋:“哦,原来是这个事情啊,采访这个做什么?哪家报纸闲的这么蛋疼?”
“《南市周刊》”温世贵说道。
听到《南市周刊》这几个字,温煦拿着肉条的手迟疑了一下,想了几秒钟之后这才蘸了一下酱放到了嘴里,细细的嚼了几下才问道:“他们怎么对这个事情有兴趣?这点儿小事也能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南市周刊》因为临近港市,所以报道的肉容很广泛,而且标榜客观公众,讲的是所谓的媒体的良知,说的好听一点儿就是扛的住压力,说的不好听一点儿就是经常性的和政府唱反调,三天两头就被封杀一次,然后一段时间又解封,就这么封了开,开了封,在温煦看起来算是贼有意思的一家报纸。
温煦知道《南市周刊》但是不知道像马钰这么屁大点儿事情怎么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还不知道吧,马钰起诉了县局”温世贵说道。
“什么?”
听到温世贵这么说,温煦差点儿被嘴里的酒给呛着,咽下了酒肉捋了一下胸口,觉得气顺了一些,这才望着温世贵说道:“马钰这是疯不了成?”
在县法院起诉县公安局?马钰这智商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算他觉得自己聪明带上了《南市周刊》过来帮腔,但是想赢下这场官司那跟做梦似的。
“脑子不好了呗!”温世贵叹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温世贵老实说有点儿后悔了,老人家就是这样事情一过了气头上,别人再说两句好话,这心就软了。
“你说我们该怎么说?”温世贵问道。
“怎么说,你实话实说就成了”温煦一听就知道温世贵为什么过来找自己了,老人家这边不太想说谎,想过来和温煦商量一下。
温世贵一听,诧异的说道:“照实说?”
“嗯,你照实了说啊?怎么您这还想和我串供不成?”温煦笑着反问道。
温世贵听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怕温煦让自己说没这回事,就算不否认这事儿,让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也会让他的良心上过意不去。
“我这说了会不会?……”温世贵这边良心上是放下了,但是又开始担心起了别的。
这些老人就是这样,既想着让自己良心过的去,又想把事情做的四平八稳的,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招惹。
“会什么会?您这照实了说,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成了”温煦说道。
温煦觉得这老头也想的太多了,就算是他照实了说又能怎么样?影响到了判决?自家这二哥也太看的起自己了,这事儿从头到尾最大的漏洞就是只有二哥温世贵听说过这个事情,说这银元是老八爷埋下的,除了他之外,像是温世清、温世杰这些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事儿,要知道这两人就算是比他小也小到哪里去,也就是一两岁的事情,别人怀疑是有根据的啊,噢,这事情就你知道了,同时代的人都不知道?
还有就是随着族谱一起出来的那个小纸条,别说烂的没影了,就是没烂上面的东西也不能证明这银元就是给马钰这些人留的,而且当时围着的人这么多,有几个能看对盒子里的东西的,估计要是让周围的人说,十个有九个都会说不银元是归村里所有,以前不是没这样的声音,只是温煦和温世贵这边说了,尤其是温煦张了口,别人就收了声,现在这事儿闹起来,别人肯定会出自己的想法嘛。
就算是别人不好说,温煦也可以暗示一下,有什么说什么嘛!现在马钰都这么大胆儿了,告起了县局,温煦决心把这水给搅浑一些。
“那我就照实好说啦?”温世贵说道。
温煦点了点头:“照实了说,没事的,这个事情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法院!”
“行!”听到温煦这么一说,温世达这才放下了心来。
“要不要吃点儿?”温煦伸手又和温世贵客气了一下。
温世贵连忙说道:“你吃你的,我走了”。
“就这事儿?”
温世贵点了点头:“就这事儿,你回来之前我都琢磨了两三天了,就是拿不定主意,按理说我该给马钰添点儿堵的,不过后来想想看,还是算了,我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成了”。
“是这个理儿,你啊就这句话,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把自己能做到的都做了就成”温煦笑着一拍大腿说道。
温世贵苦笑着摇了摇了头,伸手在大花二花的脑门上摸了两下,然后站起来向着院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停住了转头对着温煦又问道:“你说这官司马钰能我的赢么?”
温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您觉得他能赢么?”
温世贵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转头快步的出了门。
“真是想瞎了心!”
等着二哥一出门,温煦扯了一下嘴角嘲讽似的说道,这话可不是对着温世贵说的,温煦这是说马钰呢,以前拿不到这钱老实回去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疯了要打官司,而且以为把《南市周刊》给扯来,看样子是想拿南市周刊的名号来吓唬一下周和和伍明贤。
《南市周刊》的名头是挺吓人的,一般来说官员怕麻烦也就给点儿面子,但是你要真以为他们是什么无冕之王,那才是智商不够,真的想不鸟你那也就不鸟了,什么无冕之王?碰到了有冕之王当你是空气,你就是空气。
“折腾吧!”温煦说了一句之后,把削干净的一只小腿骨剔的出来,放到了大花的嘴里,然后开始剔另外一只。
小酒喝着,小乳猪吃着,一个早上温煦带着大花几个就把这一只小乳猪给消灭干净了,因猪小骨嫩,最后连个渣都不剩,到了中午的时候,温煦做好了饭居然还吃了一大碗。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温煦这边就准备出国旅游的事情,这是村里的头一批旅游的人,目的地也明确了:美国。以前的准备逛逛洛杉矶,去好莱坞看一看走一走什么的,不过现在不是枪击案嘛,大家决心城市里少呆一点儿,换到安全一点儿的美国乡下,骑马什么的对于温家村人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看看美国人是怎么种田的对于这群农民出身的人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温煦要带的东西自然是十有八九都放到了空间里,像是一些掩人耳目的东西则是用个小包装着,像是衣服啦什么的。
国还没有出,《南市周刊》的记者却是抢先到了。
温煦是没有兴趣接受他们采访的,不过温煦不乐意,但是不代表村里的其他人不乐意,不得不说温家村的有些人还是挺想着出风头的。
这么说吧,这一段时间之内,穿着西装,扣实了扣子在村里乱转的人都多了,一个个的净想着记者能采访到自己,然后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有了温煦的背书,私底下鼓励大家想什么就说什么,那这帮子村民有什么不敢说的,有些人还隐隐的表达了对温世贵的不满,说这么一两句怪话。但是说温煦坏话的一个都没有,这也从一方面表明了,温世贵在温家村的威望正在逐渐消退,一些年轻人已经对温世贵没有了老一派人的敬畏,他们现在奉为偶像的是带着温家村进入新生活的温煦。
采访的事情没啥可说的,无非就那个样,新闻没有出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帮子记者屁股坐到了哪一边!
随着出发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温家村这边这边的注意力也开始慢慢的从官司上转到了旅游上,整个村子越来越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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