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牛毕闻言,大吃一惊。和牛德恒面面相觑,胖人胖鬼兄弟俩的脸上,都流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他有些尴尬地搓着手,说道。
“那个高人小哥,民间法脉的散修在你这样的年龄,有这样高的修为?真不是我不相信,是不敢相信啊!”
我翻了个白眼。
“我真不是名门大派弟子,信不信由你。对了,我叫吴重。叫我名字就行。”
“哎哎,吴小哥好!”
牛毕点头哈腰。
胖乎乎的鬼魂牛德恒飘过来,说。
“要么,叫吴大哥也行!反正咱们玄门江湖圈子里,年龄不是问题。达者为先嘛!”
我:“”
实在是被这两个家伙给弄无语了。
可以说是毫无节操了。
我研究了一会儿这法器,然后尝试着将自己的一缕炁息小心翼翼地注入其中。
果然!
下一刻,呼啦一下。
从这块褐色的小牌子上,疯狂涌出大团大团的黑色烟雾——煞气滚滚,阴邪恐怖,让人心悸。
不但如此,其中还混杂着粘稠血光,充满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儿。似乎能够听从激活这令牌法器之人的命令,缠绕到任意的东西上面去
想必那只胖乎乎的鬼魂牛德恒,就是靠这样伪装成恐怖的“噬血厉鬼”来吓走了许多曾经和牛毕闹矛盾的修士。
验证之后,可以彻底确定这两个家伙没有说谎了。
我心里也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我收回了释放出去的炁,于是这奇葩法器的效果也就消失了,那滚滚黑色煞气和血光全都收缩回去,转眼间都不见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法器,确实还挺奇葩的。或者准确地说,这玩意儿就是一个玩具。我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这应该是一件独法器。”
独法器?
牛毕和牛德恒一愣。
于是,我便解释了一番什么是独法器
也就是,只能针对某一个具体的个体物品、来产生某种单一效果的法器。
当初我和老曹、小圆在两河镇区中学后山的地下溶洞里,发现的那块【川江镇河令】其实就被做成了一件【独法器】。
后来,就送给李淼了。
至于那镇河令是谁放进去的,又有什么用的效果,至今都还没有下文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不是每件事都一定会有答案。或许会留下一个悬疑,很久之后,才会豁然开朗!
还有我师父也曾经说过,她自己也制造过一件奇葩的独法器,跟玩具似的。
那是一根竹笛,吹响之后,会让一只跟她关系很好的胖熊猫妖怪不受控制地跳舞!
我觉得,其实就是师父搞恶作剧用的。
说起来的话我感觉和手里这块褐色木质令牌的奇葩程度也差不多?
“原来如此!我就说吗,一般情况下,法器不会这么奇怪。原来本身就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啊!”
说完,他又看着我,嘿嘿地斜眼笑。
“吴小哥,还说自己不是名门正派来下山历练的弟子?普通散修和民间法脉,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你是不想暴露身份是吧?我懂我懂。”
旁边胖乎乎的鬼魂牛德恒立刻也举起手。
“我也懂,我也懂!”
我:“”
你们两个二货懂个锤子啊!
我耸耸肩。
“说了我是散修你们不信,那就随你们便吧。对了,牛毕,这东西虽然只是个玩具,但你把握不住,我没收了啊。”
啊这?!
牛毕一惊,眼巴巴望着我手里的褐色小木牌,想辩解,但又不太敢说啥。
牛德恒也有点伤心。
但其实他俩有点儿理亏,毕竟一开始是想用这东西恐吓我的。
我哈哈一笑。
“算了,开玩笑的。我不会强制没收,我跟你强买强卖。这东西你留着不合适,我拿这张符咒和你换。”
说着,我递过去一张符咒。
牛毕接过在手里,顿时惊讶道。
“这好纯正的道家炁息,好雄浑的力量!”
我一边把古怪的褐色小木牌收起来,一边解释着。
“这张符咒,叫做【刀兵符】——顾名思义,一旦施展,能凭空凝聚刀兵之利。相当于造成几十把锋利刀剑同时挥舞劈砍的效果。对前方扇形区域之内的实体和灵体,都有杀伤效果。”
嘶!
牛毕和牛德恒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放出精光来。
“这这张符咒听起来,级别就不低啊。属于比较高级的符箓咒文了吧?”
没错!
我点头道。
“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这【刀兵符】就是我目前在符咒之道上所会的最厉害的两种符咒之一。画一张非常的费时间和精力,而且还有失败的概率。”
“你既然已经修出了炁,而且本身也会符箓之道,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是个小门派的传人?所以应该能够驱使的。就拿这张【刀兵符】换你的独法器了,没问题吧?”
牛毕使劲儿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那吴小哥,我能够对着这咒文临摹自学吗?”
“可以吧,如果你能临摹出来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咯。”
符箓咒文这种东西,每个门派、每个法脉传承,画的方法都是不一样的!
虽然某种固定的咒文形状是一样的,但在画符的时候,呼吸、停顿、力度、节奏、运炁等等,全都是不同的。
因此不同门派、法脉所画出来的同一种符咒,威力和效果,本身也会有些细微的区别!
我也不是特别介意,牛毕用他们门派的方式来临摹师父教给我的符咒——更何况也就一个【刀兵符】而已。
虽然是我目前所能成功画出来的,最高级的两种符箓咒文之一。但实际上,在师父留给我的那本《三山符箓》里面,算是在非常靠前页数的了
后面真正厉害的那些符箓咒文,我光是看一眼形状,就会觉得头晕眼花、炁息紊乱!
远不是现在的我,所能够修炼的。
牛毕和牛德恒这一人一鬼,脑袋凑在一块儿仔细研究着我给他们的刀兵符,一边啧啧感叹。
“这种精纯的炁息,这种堂堂正正的恢弘感觉。我绝对不相信,民间散修法脉能够到这种地步。”
牛毕抬头看着我,眼神和表情多了一丝郑重。
“或许,是有一些民间散修法脉里的天才会很厉害,法术神通高强。但绝对不可能如此的精纯和凝练。没有大门大派的修行方式和秘法,是不可能把炁锤炼到这种地步的!”
是啊是啊!
那胖鬼牛德恒,也跟着帮腔道。
“白云观跟鹤鸣山,我们兄弟俩曾经有幸接触过一次。即使他们门派中的年轻弟子,炁息也不可能精纯凝练到这种地步的。”
“吴小哥,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整个西南五省的地界上,也就只有青城山和青羊宫的真传弟子,能做到这样子了。”
呃,这个
看着他俩这般认真的语气,和言之凿凿的模样,我自己也有些吃不准了。
心中暗暗想道。
“难道,师父她真是青城山或者青羊宫的人?呃,不对。师父她又不是渝城人啊。她说的渝城话,其实本地人也能听出不是特别的标准。”
“算了,不去多想了。不管师父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样的,究竟是不是某个大门派的高层。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她的徒弟,我也没有拜入她背后可能存在的某个大门派嘛。”
所以对于牛毕和牛德恒兄弟俩说的,我也就没有再接话了。
牛毕有些讨好地笑着,问我。
“吴小哥,你要不要喝点儿茶?或者吃点儿宵夜?”
牛德恒动作迅速,控制着一团团灰色的雾气,将刚才在斗法中被掀翻的桌子椅子全都给飞快地扶了起来。
然后还能远远遥控着厨房里飞出来一盘卤猪头肉、卤肥肠、瓜子、啤酒什么的,在木桌上摆好了。
光看这一手,就知道这牛德恒本身的实力还算不错——比老曹棺材铺里的王虎厉害不少了。
不过也正常,牛德恒都变成鬼有快二十年了,魂体稳固程度极高。而且还跟着牛毕一起,在山中小道观修行过。
已经不是普通的鬼魂,算是传说中的“鬼修”之流了——虽然本身修为并不是特别高,而且缙云山里的落魄小道观估计也没啥特别厉害的法门。
牛毕牛德恒兄弟的态度,让我很是满意。
我也在饭桌便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行吧,那咱们就边吃边聊聊。我其实也刚从区县小镇来到渝城市区,这花花绿绿的大城市啊,夜色下掩盖的暗流涌动,你俩应该很清楚。跟我说道说道呗?”
“呀?吴小哥刚来主城区啊?那我跟你大概说说,这里的一些情况。不过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我其实也不咋混玄门江湖的圈子,我只想专心搞钱!给那些有钱人看看风水,解解灾厄,或者抓抓邪祟什么的。”
牛毕开始讲述起来
刚讲了一半,我脑海里就传来某只蠢鸟的声音。
“吴小子吴小子!你在哪儿?本鸟爷从山里飞回来了。速速迎接!”
“迎接你个大头鬼啊你个死胖鸟!终于把那蛇窝里的蛇群吃光了,舍得出来了?我在磁器口古镇这边。你自己感应一下我的方位,飞过来呗。”
“行,那本鸟爷就来咯!”
知道小圆要过来之后,我也顺口跟牛毕牛德恒兄弟俩提了一句,说我有个好朋友也要来。
他俩自然说很欢迎。
“对了,你这地方,其实本质上就像是一个帮有钱人处理各种玄学灵异方面事情的店铺是吧?他们来找你帮忙,看风水也好,处理邪门儿的灵异怪事也好,你就拿钱办事儿。”
牛毕朝我竖起大拇指。
“吴小哥果然聪慧,一眼看穿本质。
牛德恒也啪啪啪地热烈鼓掌。
我:“”
他娘的你们这马屁拍得有点儿太尬了啊!
傻子都看得出来吧?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
“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自己解决起来比较困难的活儿?或者这么说吧,我想入你们的股。大家一起赚钱,同时也能接触渝城的玄门圈子。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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