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师父的话,我顿时心中一惊。
“1986年?那不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吗!师父她当时居然是在申城?”
申城,或者更熟悉的名字就是上海!
而在后来的网络时代又被称之为——魔都!
它位于东部沿海,从清末民国时起就是中国最大、经济最发达的城市。
我在书上,新闻上,电视上都看到过很多关于申城的报道。
或许是已经决定告诉我一些事,所以师父继续往下说
“我当时受伤很重,法力尽失,经脉尽断,穴窍破碎,体内残存所有的炁都需要用来控制伤势,比一个普通人还要脆弱。到了吴家村之后,村民们可能是觉得我可怜,给了我食物,也没有赶我走。”
“于是我索性就在吴家村住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也算是脱离玄门江湖的厮杀纷争,静养一段时间。”
“为了不引人注目,也是因为厌倦了以往的生活。我故意扮成疯婆子,每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你别说,还挺快乐的!而且伤势恢复速度也在加快。”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了。原来我这一场大劫,不在于术,不在于修为实力。而在于法和道,在于心境,在于感悟。”
“或许重伤垂死,修为全失,流落乡野山村这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经历,本身就是我这大劫的一部分。也是真正需要我去面对的事。”
“明白到这一点之后,我就变得更加平和了。就像自己真的就是个疯疯癫癫的村里女疯子一样。直到那次你去河里游泳差点儿被凶恶的水煞抓走作为替身,王飞身死。”
“我预估到他肯定会尸变成尸祟,不忍心看到吴家村遭难。再加上当时的修为已经开始恢复了,不必再像之前几年那么谨小慎微,所以才最终出面帮忙。”
“接下来的一些事情,我的乖徒儿你也就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啊!
听完师父的讲述,我对她的过去稍微有了一些了解。
至少知道了,她是怎么来到吴家村,又为什么一开始要装成疯疯癫癫的疯婆子。
我不由得有些心酸,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师父的手。
“师父,你真是辛苦了。”
她一愣。
然后笑着抽出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
“辛苦什么啊?这十几年来,我在吴家村远离那些玄门江湖的纷争,过得悠闲轻松,自在无比。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尤其是在收你为徒之后,还天天有好吃好喝的饭菜送来。我都吃胖了。”
师父说着,还开了个小玩笑。
我也跟着笑了。
“师父啊,那你现在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好说,我用秘法将一些穴窍封印起来了。这样既能够不散发太多气息出去,也能够加快恢复速度。这一点,阿重你就不用担心了,师父的身体状况师父自己很清楚。”
哦
我有些沮丧地点点头。
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距离师父的境界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就仿佛萤火之辉在皓月之光面前一般。
所以我虽然很想帮忙,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既不能帮助师父疗伤,也不可能去帮师父报仇。
但我还是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抬头看着师父。用非常严肃认真的口吻说道。
“师父!等我以后长大了,变得更强了,一定会把当初偷袭追杀你的人全都杀光。为你报仇雪恨!我发誓。”
“好啊!阿重真懂事。不愧是我的乖徒儿。”
她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的美丽娇艳。
很显然,师父还是没有把我说的话真正往心里去。
我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我自己也非常清楚——能够将她打成重伤垂死并且千里追杀的人,不知道有多厉害!估计想杀掉现在的我,和捏死一只蚂蚁的区别不大
“我还是太弱了啊,我还得要更加刻苦地修炼,变得更强才行啊。”
我暗下决心。
师父把这块两河镇河令还给了我。
“既然你答应送给那捞尸人,就给他吧。这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镇压这一段流域的川江河神,他是捞尸人,说不定可能还确实用得着。反正,别落到那些邪修手里就行。”
“嗯,好的师父!”
我重新把镇河令收好。
周日下午,我回到两河镇的棺材铺。
跟老曹说了师父的看法,他啧啧感慨,说果然秦仙姑就没有不知道的事!
【独法器】这种东西,他也只是曾经听他的师公和师父偶尔提起过。据说祭炼的难度,比常规法器还要高得多!
而且由于用途单一,其实性价比不高,用处不大。专门花大力气去祭炼这玩意儿的修行者非常非常少,所以【独法器】也就十分的罕见。
大部分修行者,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然后我就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块猪肉,拎在手里溜达着慢悠悠地去了镇北江边儿树林外的小木屋。
黑子大老远就闻到了肉味儿,高兴坏了。直接纵身就从院子的木头栅栏里跳了出来,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留着口水,不断地蹭着我的腿和手背,还伸出舌头舔我。
活脱脱的一只“舔狗”啊!
“哈哈哈,黑子真乖。给你,去一边儿吃吧!”
我把这块足有五六斤重的五花肉丢给黑子,它嗷呜一声叼在嘴里,摇晃着尾巴回到窝里去大快朵颐了。
那馋样儿,看得我和李淼都不由得咧嘴笑了。
我从怀里掏出镇河令,递了过去。
“李大哥,我问过我师父了,这确实就是镇河令!而且,已经被人祭炼成了独法器”
我把师父的话都说了,告诉了他其中的玄妙。
李淼微微又惊又喜的同时,自然对我是再三道谢。并表示以后若是有任何的要求,他绝对火里来、水里去,两肋插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处理完镇河令的事儿,我就准备去学校上晚自习了。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这么不缓不慢却坚定地往前流逝着。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几个月又过去了。
到了2001年的十一月。
秋天来了,万物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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