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发展都是这么顺理成章,甚至顺利得让幽兰黛尔有些怀疑,怀疑铿惑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在虚数空间中发生的事(情qing)。一窝蚁 m.yiwoyi.com
目标地区的暴风雪已经停息,那层看不见的空间壁障也已经消失不见,因此天命的运输机才得以即时赶到。
按照驾驶员的说法,在大约两个小时之前,天命侦测不到幽兰黛尔和铿惑的信号,因此西伯利亚支部派出了搜救队,但却有一点十分令人困惑的现象让他们无法及时支援。
支援部队迷路了。
是的,在卫星地图的帮助下,在极其显眼的区域目标能量区地图的标示下,依旧迷路了。这片地区好像不存在一样,搜救队员靠近原标记的区域坐标,却在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了目标区域的另一头。
简直就像是一瞬间从整个目标区域“穿”过去了一样。
对此,幽兰黛尔并没有发表意见,毕竟她也并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反倒是铿惑结合了外部的侦测(情qing)报开始了分析。
“……也就是说,当我们处于目标区域内的时候,目标区域外的个体虽然能够通过观测仪器观测到目标区域,但是却无法找到——这里面的矛盾我觉得可以用机器与人类视角的不同来解释,在机器探测到的辐(射shè)背景里,这片区域是【存在】的,但在人类的眼睛中,这片区域【不存在】……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铿惑全然不顾(身shēn)边严阵以待的医护成员,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出神:“应该是以人类的五感无法感知到的状态,或者更加简单粗暴的——这片区域被【压缩】了。”
“压缩?你是说其实增援来到过目标区域,却因为……”幽兰黛尔试着理解了一下铿惑的话,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原本这里的空间应该是像这个衣服一样平的,但是由于发生了某种现象,它被【压缩】了,就像这样。”铿惑把自己的冲锋衣平铺在桌面上,然后将中间的一大块揪起来,捏在手掌中,像一座耸立在平原上的尖塔,“空间被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就像一个超大号的空间褶皱。也因为这个空间褶皱太小了,所以搜救部队无法注意到这么一小块异常区域,甚至都没有从它这里经过,自然无法发现我们——但是这么一想,就突然又发现了一个矛盾,那就是无法解释搜救队员在抵达目标区域边缘并继续向目标区域中心行进后,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目标区域的另一端的现象。”
“由此,我觉得那层空间壁障可能是个双向的,虽然内侧空间壁障的(性xing)质无法判断,但至少外侧的空间壁障具有类似于传送门一样的(性xing)质……这样就可以解释搜救队员的坐标非正常移动的原因了,不过这样的话,空间的【压缩】这一假说就不成立。”
“我说,”幽兰黛尔好不容易才趁着铿惑喃喃自语中的停顿插上了嘴,“会有专门的团队负责分析这个区域的现象,现在你把你在虚数空间中的见闻告诉我,我要整理成报告。”
铿惑看了看一副极其严肃认真样子的幽兰黛尔,脑海中(情qing)不自(禁激n)地把她的头替换成了一只呆头鹅——别说,还真没什么违和感。
“那个虚数空间……”铿惑整理着自己的语言,似乎对于里面的(情qing)况有些难以解释,“并没有什么东西,很空旷,空间也不大,能够找到的东西只有我带出来的【那个东西】。”
“我是说,你在里面都具体做了什么……”幽兰黛尔叹了口气,“就像正常的任务报告一样,现在是报告记录时间。”
铿惑挤眉弄眼地示意幽兰黛尔看一下旁边的医护人员:“这个地方不太方便吧。”
幽兰黛尔想了想,觉得铿惑说的不无道理,干脆把笔收了起来,和铿惑面对面坐着发呆。
气氛有点儿尴尬。
“铿惑。”幽兰黛尔突然出声问道,“你对【天命】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铿惑的脊梁骨吓出一排冷汗来,这个问题看似轻飘飘的,但实际上却是个送命题。
玩儿命夸,太假。但要是说一个不字……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印象?”铿惑决定把问题细化,这样好糊弄。
“不,没什么。”幽兰黛尔默默地把头转了过去,铿惑刚才的这句反问让她想起了和秦澪音的对话,为了避免场面再度尴尬到那个程度,她决定刹车不谈,“这次的考核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恭喜你完成了任务,后续的审核会交由总部裁定——我会返回本部,而你需要先回一趟西伯利亚支部。”
“怎么?还有程序要走?”铿惑愣了一下。
“不是,秦澪音说她有事要嘱咐你。”幽兰黛尔把头转了回来,她的心里对于秦澪音突然冒出来的这一茬也有些在意,不过好歹是同一阵营的战友,权当作是秦澪音和铿惑间朋友的互动了,“你的课还没有给她上完吗?”
铿惑先是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幽兰黛尔指的是【如何变得可(爱ài)】这门课……
“这个嘛……”铿惑的眼神有些微妙,那是一种无奈中带着些许蛋疼,想笑却又有些难受的奇妙表(情qing),“如果课程的结束是以学员学会了课程内容并能自如运用作为标准的话……我觉得短时间内她是毕不了业的……”
“倒也是。”幽兰黛尔默默点了点头,“秦澪音并不是那种很可(爱ài)的人,但是能感觉得出来,她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够讨别人的喜欢。只不过她好像一直都用错了力,或者说她的本(性xing)太过于难以掩盖了。”
铿惑无声无息地擦了擦自己的汗,秦澪音的本(性xing)课不是【太过于难以掩盖】可以形容的。
她的个(性xing)简直就是四川盆地里拔地而起的一座珠穆朗玛峰!这东西是能盖得住的吗?!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是很客观,幽兰黛尔还补上了几句:“我是说她不是那种很常见的【可(爱ài)】的类型,她的(性xing)格……其实是很率直的,只不过大家都觉得她的思路和精神病人更像,所以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我也一样。”
铿惑并不明白幽兰黛尔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个:“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她能有个朋友,(挺挺)好的。”
……
“还有五分钟就要经过西伯利亚支部了,你去准备一下吧。”过了一段时间,幽兰黛尔看了看地图,抬起头对铿惑说道。
“准备啥?”铿惑表示不能理解,“我还得先做一(套tào)(热rè)(身shēn)运动然后空中劈叉接三百六十度转体五体投地跳下登机口?”
“你之前跳的时候也没见你做准备运动啊?”幽兰黛尔有些奇怪地盯着铿惑,“对了,我觉得你这次还是背上降落伞比较好,之前的那个看起来实在太危险了……”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的发言更危险啊!”铿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站起(身shēn),一只手在(身shēn)前挡着,脸上满是惊恐,“怎么听起来像是你要把我在半空中扔下去一样?”
幽兰黛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多么恐怖的东西:“嗯,因为把时雨绮罗和那两样东西送回总部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所以这艘运输舰并不会在西伯利亚支部停靠,顶多减一下速再降低一些海拔,让你降落的时候方便些。”
“停!”铿惑大喝一声,“你刚才说了降低一些海拔和减速对吧?你什么意思?飞鸟尽良弓藏?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个拆法啊!我们先捋一下——我们是到达西伯利亚支部,然后停靠,我走下登机口,对吧?”
“不是啊,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会直接掠过西伯利亚支部,你在经过的时候从空降口跳下去就行了。”
铿惑的腿打着哆嗦:“……海拔多少?”
幽兰黛尔一脸奇怪,好像不明白铿惑为什么突然间推推阻阻起来:“为了安全(性xing),这次低一些,两千米左右吧——反正你不是会飞吗?”
“啊?我……我……”铿惑百口莫辩,“我会飞个球啊我飞!”
“嘁——明明之前跳得那么爽快的。”幽兰黛尔竟然罕见地嘁了一声,“现在时雨绮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稍作减速降低海拔已经是给你最大的帮助了。”
“那我到了总部再坐飞机回西伯利亚支部不行吗?”
“你到了总部的话,估计会很忙,不太可能脱得开(身shēn)。”对于这一点,幽兰黛尔一点儿也没有含糊,“秦澪音很郑重地告诉我让你在前往总部之前去见她一面的,我觉得你最好去见她一面比较好。”
“……”铿惑只感到一阵牙酸,“咱能不能别这么豪放……”
“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幽兰黛尔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距离到达预定降落地点还有不到两分钟,你真的不去拿一个降落伞?”
一听到这句话,铿惑两腿一迈就冲出了房间。
虽然不知道秦澪音找自己要干什么,但既然特地嘱咐自己在前往总部之前去见她,想来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才对——况且这样也好,自己也有理由在西伯利亚支部停留一天,在前往本部之前,好好想一想怎么把他在那个虚数空间中的见闻掩盖过去。
……
铿惑按照机舱内的地图迅速找到了降落口,发现那里早就有工作人员在等着他了。铿惑接过降落伞包,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戴好,一扭头,正好看到幽兰黛尔紧随而来。
“你以前跳过伞吧?”幽兰黛尔有意无意地问道。
“……你先告诉我……哪个是拉开降落伞的环儿……”
幽兰黛尔还是那副十分认真的表(情qing),好像完全不明白铿惑为什么推三阻四的:“……没关系,你不是会飞吗,要是降落伞不会用,你飞下去就好了。”
“……我是陆生生物好吗!就算我能(胸xiong)口碎大石但我也不会闲得没事儿干天天找大石碎啊!”
“到达预定降落地点,请进行跳伞准备。”
铿惑一脸蛋疼地站在打开的舱门前,虽然他并不恐高,而且至少也直到降落伞怎么用,但突然之间就让他来个高空降落他的心理还是接受不来。
“到时间了,上路吧。”幽兰黛尔站在他的(身shēn)后,像是鼓励似的推了推他,“这边的事(情qing)办完之后尽早来总部。别忘了除了高阶战地指挥官考核以外,你还有一个授勋仪式要进行。”
铿惑两眼一翻,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拖沓下去,不如就干干脆脆地跳了,大不了他一跳下去就开伞,顶多飘远点儿让西伯利亚的人把他捞回来……
可是让铿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跳下登机口之前就被幽兰黛尔一脚踹了下去,还清楚地听见幽兰黛又补充了一句话。
“还有一件事,我叫幽兰黛尔,不叫幽兰呆鹅,下次注意你的发音。”
当时铿惑的腿肚子差点就没抽过去。
幽兰黛尔扶着尚未闭合的舱门,看了一眼在空中翻滚下落的铿惑,直到看到他稳定住(身shēn)体并打开降落伞才退回了舱里。
幽兰黛尔想了想,打开自己的个人数据终端,在铿惑的评价列表里加了一句话:“有时候口齿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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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下来的秦澪音笑得很开心,双手背在(身shēn)后,蹦蹦跳跳的像只兔子一样,蹦跶到因为突如其来的强风而飘离了预定降落点将近半公里直现在还挂在树上的铿惑下方,抬起头,笑眯眯地盯着他。
她先是张了张嘴,似乎是在酝酿自己说话的语气,紧接着歪头一笑,斜扎着的马尾轻轻从肩膀处甩了过去,双手在(胸xiong)前合握,好像是要安慰一下铿惑。
铿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教育终于有了结果——直到秦澪音开口说话之前。
“哟,没缺胳膊少腿儿啊?妾(身shēn)还以为你回来得先扔焚化炉里化个冻呢……”
“……妾(身shēn)是个什么鬼啊!”铿惑险些笑出声来,秦澪音在动作和语气方面已经十分接近普通人的【可(爱ài)】的标准了,可她话的内容却能把以上优点全部抹掉,“拜托你把我上课教的东西记牢点行不行?你用那么少女的动作和语气说出这么糙汉的话实在是让人很难拐得过这个弯儿啊!”
“你不是说说话时的用词谦虚些显得有礼貌招人喜欢吗?妾(身shēn)搜了搜觉得妾(身shēn)这个词(挺挺)谦虚的……而且语气和动作老……妾(身shēn)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了吗?这就算是已经有三分之二的可(爱ài)了吧……”秦澪音瘪了瘪嘴,踢了一脚挂着铿惑的树,震掉了一地树叶和虫子。
“哎你干嘛!”铿惑感觉自己就像树叶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震下来。
“那你是觉得挂在树上跟个猴子似的比较好一点儿?对了你先别下来等妾(身shēn)拍张照发给小莎莎……”话一说完,秦澪音就开始低头拿通讯器。
“说真的,”挂在树上的铿惑语气十分诚恳,甚至还慢悠悠地((荡dàng)dàng)来((荡dàng)dàng)去跟秋千一样,“我突然间觉得你还是用【老娘】作为自称更可(爱ài)一点儿……”
“那这就是进步啊!你要夸奖老娘你明白吗!”
铿惑叹了口气,他刚才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解开降落伞的扣子,他敏捷地从安全带中钻了出来,落地轻盈得真的跟只猴子一样,“行了行了……你特地叫我回一趟西伯利亚支部有什么事儿?”
听到这句话,秦澪音的神(情qing)严肃了起来,明明(身shēn)材很矮小的她,却像黑社会老大哥一样拍了拍铿惑的肩膀:“这事儿回去说,我得在你去那里之前给你一些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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