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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年以前的一起事故中,你的(身shēn)体进行了量子化,无法被这个世界的人所观测到,可以理解为你的【信息】在这个宇宙中是不可见的,是处于【注销】状态的。看书否 m.kanshufou.com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的你在哪里?在世界之外吗?”
希儿皱了皱眉头,铿惑所说的话以她所知道的知识十分难以理解。
见希儿好像不明不白的样子,铿惑继续引导着希儿:“如果你在【世界】之外,那么你是如何打开联通了我们这个宇宙的通道的呢?”
希儿的表(情qing)更加困惑了:“可是……希儿并没有打开什么通道啊?这个空间偶尔会与我们的【世界】相连通,但这是希儿无法控制的事(情qing)啊……”
铿惑长长地哦了一声,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布洛尼亚一眼:“那是我想多了,接下来我们来说说pl an b的事(情qing)吧……”
……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布洛尼亚睡着了。
铿惑把自己记满了注意事项的本子收好,刚才他和希儿讨论了pl an b,也就是通过对希儿的故事进行传播来增强希儿与这个宇宙的【联系】,而具体的做法则是……
制作一款以希儿为主角的游戏。
“我怎么觉得这个画风越来越跑偏了呢……”铿惑叹了一口气,“谁还记得我们是所培养女武神的学园来着……”
才一会儿功夫没和希儿说话,她就已经犯起了困,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像极了课堂上明明想睡却又不敢睡觉的学生。
铿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觉了希儿现在的状态以后,他反而有些进退两难了。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希儿可能说了谎,考虑到也许是由于布洛尼亚在旁边的关系,希儿不敢说出真相。他现在好不容易才熬到布洛尼亚听睡着了,却没想到希儿也犯起了困。
铿惑犹豫了一下,虽然他有一些话很想得到希儿的印证,但现在看来却好像不是问的时候。
可如果不现在问的话,有些事就又得拖到下一次了,几乎就相当于把整个计划的(日ri)程往后推上至少一天。
思前想后,铿惑觉得还是稍微委屈一下希儿,让她跟自己开诚公布地谈谈。
铿惑把靠在自己背上睡得正香的布洛尼亚轻轻放了下来,随意拿起什么东西给她垫了一下。睡梦中的布洛尼亚没有半点被惊醒的意思,让铿惑放心了不少。
“希儿,我们来谈谈我之前说过的【宇宙的通道】吧。”
“啊……哦……嗯……”希儿的眼睛拼了命地往上抬着,可是好像还是顶不住困意,不过这也不怪她,即使是以这个空间里的时间来看也已经到了希儿睡觉的时间,犯困是正常的。
但是这不就相当于铿惑最想问的问题得拖到明天了吗?
“希儿,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比较重要,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可是希儿低着头一动不动,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你所在的这个空间的【通道】,真的是随机打开的吗?如果不是随机打开的,那它上一次是如何精准地降落在沧海市的呢?我不是在怀疑你,而是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们很难找到正确的方法。”
铿惑观察了希儿一会儿,发现她还是没有回答,只好摇了摇头,走出门,从水族馆里找了一架小推车,轻轻地把布洛尼亚放了上去,再背起希儿,向着员工宿舍的方向走去。
希儿平(日ri)里睡在水族馆的员工宿舍,这个他是知道的。
铿惑拖着小推车,背上背着希儿,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在和那个研究高维存在的研究所的负责人谈过以后,他对希儿的存在状态有了一种新的猜测,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他目前采取的方法成功率会大大提高。可如果他想的方向不对,很有可能会做出大量的无用功。
希儿的状态并不与【落入量子之海】完全相同。如果她真的完全落入了【量子之海】,那么以她一个人的力量,绝无可能打开【量子之海】与现实世界的通道,毕竟世界间的壁障是一层隔绝了信息流的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壁障,所谓的【宇宙信息潮汐同调扰动引起的资讯涟漪】,也只是宇宙内部的信息潮汐通过类似于共振的方式引发的外部信息震((荡dàng)dàng)。
说白了,就是类似于一个鱼缸里的水在震动,然后通过鱼缸的外壁引起了外部空气的震动的现像。但这种说法也只是尽量贴合了人类的常识所下的定义,实际上,这种【外部震((荡dàng)dàng)】并不是来自于【内部】的震((荡dàng)dàng)所带起的共鸣,而是一种【外部】主动配合【内部】引起的震((荡dàng)dàng)。
简直就像因果之间的次序消失了,【因】与【果】在没有时间线,或者说【时间线可视】的前提下发生的因果联系。
如果希儿完全处于量子之海中,她再特殊也不过是一个个体,如何才能引发量子之海与现实世界间的共鸣?
所以……如果要给出一个解释的话,铿惑更愿意相信他心里所猜测的那个想法。
希儿并非存在于现实世界,亦非存在于【量子之海】,而是被【卡在了鱼缸的壁上】。
就像一个人急匆匆地想穿过自动门,却被自动门夹住了一样,她的一半(身shēn)体在室内,一半(身shēn)体在室外。可是对于世界的判定机制来说,她的半个(身shēn)体不能被算作【希儿】;对于【量子之海】来说,她落入【量子之海】的半个(身shēn)体也不能算是【希儿】。
她就这样辗转于【世界】与【世界间的夹缝】之间,甚至不是处于【世界间的夹缝】里。
因此,这个宇宙基于【希儿不存在于本宇宙】,将其判定为【不可观测】,而在【量子之海】那边,也许也是相同的(情qing)况。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这里只有希儿一个人存在了。毕竟按照天命目前对于【量子之海】的研究,那个由无数个宇宙泄露出来的【可能(性xing)】组成的世界绝对不可能只是一片空间,那里甚至有可能存在着原住民,存在着因为种种原因落入【量子之海】的外来者,而不是像希儿这里一样,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而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偶尔会有鱼或者人类落入这片空间。
因为这片空间根本就不是【鱼缸外】,而是【鱼缸的边缘】,水与玻璃相接的地方。否则,以概率来看,希儿怎么可能获得足够她生存的食物?
虽说希儿所存在的这片糖果镇遍地都是吃的,但它本(身shēn)既不属于【现实世界】,也不属于【量子之海】,过多地食用【糖果镇】会导致自(身shēn)信息的够成愈发偏向于【鱼缸】,而非【鱼缸内】或者【鱼缸外】。
到那个时候,希儿恐怕就会真的迷失掉,无论是从现实世界还是量子之海,都无法找到她的(身shēn)影。
而按照之前所推断出的【希儿不存在于本宇宙】,铿惑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名为【希儿】的个体,在这个宇宙中,已经【死】了。
无法被观测,无法主动产生因果联系,仅存在于产生过因果联系的人的记忆中与产生过关联的事物上,虽然解释方法不同,但这不就是【死】了吗?
铿惑在新加坡直面【静谧宝石】中的崩坏意志时,曾直观地感受过何谓【死亡】。而作为他所知的唯一一个真正地直视且理解过【死亡】后返回人世的人,他对于【死亡】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
名为【希儿】的个体,已经死了,现在铿惑背上的那个【希儿】,也许只是她留下的回响,一个镌刻在【鱼缸】上的浮雕。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希儿才不愿意在布洛尼亚面前说出真相吧。
哪怕是偶尔的相见也好,哪怕每一次见面都需要长时间的孤独等待也好,作为一个幽魂的她,只有这样小小的愿望。
“希儿?”铿惑轻声呼唤着希儿的名字,希儿在铿惑(胸xiong)前垂下的胳膊好像动了动,也好像没有动。
“很辛苦吧?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她就像期待着假期的孩子,一个人守在这里,一分一秒地倒数着时间,随着布洛尼亚她们下一次来到这个空间的时间点的接近而欢欣鼓舞,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导致的时间错位而失望忐忑,也因为每一次的【短暂分别】而悲伤难过。
“……”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过自己的寂寞和辛苦,她每一次都以满满的期待来迎接他们,好像是在迎接他们回家一样。
“希儿,平时我们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铿惑感觉自己脖子上缠着的胳膊紧了紧,背后的少女好像有些害怕地箍紧了他,他能明显感觉到希儿的脸贴在自己的脖子侧面,紧紧地贴着。
温(热rè)中有一些冰凉,铿惑分不清那冰凉是一道还是两道,只是觉得希儿好像有些畏缩,几乎都要从自己背上滑下去了。
铿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沉默着向前走着。
过了不知多久,希儿那小小的声音才响了起来,甚至还不如铿惑(身shēn)后拖着的小推车的滚轮声音大。
“……等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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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种憋闷的气短感了,希儿的回答让他感到分外沉重。
这种沉重比刀剑更重,甚至比搬山石更重。
“希儿……”铿惑轻声说着,似乎是怕吓到她,“你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呢。”
“希儿……一点儿也不坚强……希儿希望有人陪伴,希望能被人关注,希望能被人照顾……大哥哥和布洛尼亚姐姐看到的只是表象,希儿……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乖巧的孩子……”
“调皮捣蛋的孩子也有可(爱ài)的地方啊,害羞内向的孩子也很惹人疼啊,喜欢在心里打小算盘的孩子也显得很聪明伶俐不是吗?”
“那……如果希儿说出真相,大哥哥会不要希儿了吗?”
“怎么会呢?”铿惑轻轻掂了掂希儿,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希儿好像在往下缩,似乎是(身shēn)体本能做出的逃跑动作,“我们约定好了吧?我会把你带回去,带回家里去。家里有暖和的暖气,晚上大家会坐在一起吃饭,节假(日ri)的时候一起去游乐园,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我还没玩过呢,到时候希儿愿意陪我一起玩吗?毕竟我这么大人了,去坐旋转木马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铿惑感觉希儿的胳膊紧了紧,好像是怕这个刚许下的承诺溜走了一样,希儿的头微微抬起,带着些许的希冀,却也有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的恐惧:“希儿……真的能见到吗?”
“能的,只要你要先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状态?”
“……希儿已经死了哦。”
“哦……这样啊。”
气氛有片刻的沉默。
“从这个世界消失,被世界判定为【不存在】……希儿是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呢,从一开始,希儿就没有回到那个世界中的可能了。”
希儿蹭了蹭铿惑的后背,似乎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强人所难,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歉意。
“对不起……希儿从一开始就骗了大家,希儿是不可能回去的……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大家多呆一会……希儿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好?”
铿惑很想摸摸希儿的头安慰一下她,可他现在一只手拖着装着布洛尼亚的小推车,另一只手在背后托着希儿,根本腾不出手来:“那是因为希儿还小啊。”
“哎?”
“因为年纪小,所以很多事(情qing)都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一些道理。而我不一样了,我可是靠谱的成年人啊,我的知识要广得多,在我看来,希儿绝不是没有回去的希望的。”
“大哥哥……”
“嗯?”
“希儿好喜欢你啊……大哥哥一直做希儿的大哥哥好不好……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要等待多久,希儿都会有勇气等下去。不止是布洛尼亚姐姐,还会有别人期待着再次见到希儿……希儿会觉得……自己……”
“希儿没有被抛弃哦,一直都没有。”铿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可可利亚……她也在很努力地寻找你。虽然我对于你们之间现在的关系不太明朗,但是……你绝不是没有人挂念的孩子。”
“希儿,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很多事(情qing),你会遇见很多很多人,也会有很多很多人离开你。这是人生的一环,它绝不是为了让你难过而存在的,它希望你能够明白的事(情qing),是即使没有别人在(身shēn)边,你也能自己一个人生存下去。很多时候,虽然(身shēn)边有很多人,但心的距离很远,远到你看不清(身shēn)边的那个人是人是鬼。但是在某个地方,一定还存在着盼望着你的人,等待着你的人,他们虽然在空间上离你很远,但却在你的心里,你也在他们的心里。”
“希儿,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坚强到有些过分。在这种孤寂的空间里守着缥缈虚无的希望独自生存,是这个世界上99%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qing)。你做到了,你战胜了命运的考验,而现在,是它付出对你的补偿的时候了。”
“希儿,不那么坚强也是可以的,哭一下也是可以的,没有什么天生的规定要人永远不能哭。人的(身shēn)体既然进化出了哭这个功能,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希儿,哭不是软弱,也不是放弃,更不是因为走投无路。哭也可以是因为希望,因为激动,因为即将迎来的,所期望的那个东西。”
背上的(身shēn)体颤抖着,铿惑能感觉到希儿的小脸在自己肩膀上轻轻蹭着,似乎是在擦掉自己的泪水。
他能听到极其压抑的啜泣声,能听到这个坚强得过分的孩子一直强忍着的委屈和恐惧。
那哭泣声与恐惧感逐渐放大,仿佛决堤的洪水,肆无忌惮地汹涌着。
有被抛弃的困惑与委屈,有对无法再见到重要之人的恐惧与惊惶,有面对着未知未来的怯懦与挣扎。
这些都是属于她的东西,却被她牢牢地锁在了心底。聚沙成塔,集腋成裘,那把困住这些黑暗的锁已经鼓胀得近乎裂开,而她却只能把裂纹用画笔涂掉以对自己掩盖真相。
“希儿,多亏了你的(情qing)报,我是有办法让你回来的,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害怕。”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作家,说过一句我很喜欢的话。”
“他说,所有的雨都会停的。”
……
水族馆的员工宿舍里,铿惑轻轻拧开一间房门,这里没有除了希儿以外的任何人居住,所有的宿舍都是她的卧室。
“希儿?”铿惑轻轻掂了掂背上的孩子。
“希儿?”
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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