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五百七十一章 大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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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汪洋的彼岸，波涛冲刷着高耸的海崖。墨子阁 www.mozige.com海崖尽管一副强硬的样子，在千百年中却一直在让步。

    这个漫天繁星的晴朗夜中，天命大洋洲支部又一次迎来了忙碌了一天后的休憩。坐在轮椅上的少女被医护人员推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微笑着道晚安后，静静地面对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房间发呆。

    又是同样的一天，重复的，枯燥的，乏味的一天。

    少女费劲地滚动着轮椅的轮子，让自己靠近自己的(床chuáng)铺。途经窗口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了望天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今夜又是晴朗的夜晚，漫天的繁星眨着眼睛，像gypsophila一样绚烂。

    可她还是没能看到银河。

    她很想看银河。

    ……

    上一次她看到银河的时候，还只有五六岁大。那个时候的她对星空并不感兴趣，但有一天晚上，睡觉之前却偶然间抬起头，看到了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绚丽光带。

    她是新西兰人，在本地的神话传说中，银河是一条叫作māngoroa的鲨鱼。它被半神māui放在天空中，被新西兰人视作【守护精神】的象征。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她被来到新西兰挑选女武神的天命看中，成为了一名女武神训练生。

    她一直都觉得在那个无月的夜晚，看到银河的自己是被命运选中了。

    她想起那个当初挑选了她的小姐姐——也许用小姐姐称呼对方并不合适，但她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儿竟然是天命中的s级女武神，而且年龄应该也比自己大很多。

    “s级女武神……”少女的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就像在发愣一样，“真好啊……”

    她本来也有机会成为s级女武神的，像那个她所崇拜的人一样，成为保护着家乡的英雄。

    是的，本该是这样的。

    她下意识地揉搓起自己的双腿，可这一次还是没有任何触感传来。无论她怎样按摩自己的腿部肌(肉rou)，得到的反馈都是零，甚至连温度都无法传达到自己的中枢神经系统里。

    作为【渴望宝石】的容器，她失去了双腿，(身shēn)体也因为【渴望宝石】而变得分外脆弱，甚至还不如她接受手术之前的自己——现如今这样的她，哪有什么资格奢望去成为那种闪耀的星呢？

    那些人……告诉她，她与【渴望宝石】的适应(性xing)是最高的，【渴望宝石】也只有在她的(身shēn)体中才能保持稳定状态。否则，状态本来就不稳定的【渴望宝石】很可能会引发大型崩坏事件。

    作为当时大洋洲支部最有潜力的a级女武神，她觉得这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她满怀着坚定与信心，接受了这项人体实验。

    实验可以说是很成功，也可以说是很失败。成功的地方是那些医护人员们说【渴望宝石】在她的体内果然逐渐稳定了下来，可失败的地方在于……

    她的双腿从那以后便失去了知觉，而原因则是【渴望宝石】所带来的崩坏能侵蚀。

    她很喜欢跳舞，很喜欢风。(春c混)天的时候，她会穿着短裙站在白色的鸢尾花田里感受风抚过(身shēn)体的温柔。那种花瓣在她的腿上轻轻摩擦的感觉很舒服，赤着脚踩在没有碎石的草地上感觉也很舒服，那是她放假时最喜欢去的地方。

    可是这样的经历，已经只能是回忆了。她的双腿因为【渴望宝石】的侵蚀而瘫痪，神经已经完全坏死，甚至已经转化成了类似于死士的结构。别说感受风和草地，甚至连站起来都成了奢望。

    恐惧早已在很久以前就占据了她的心，可那又能怎么样？除了她，谁又能来担当这个容器的职责？在她的死士化程度已经突破临界值的现在，如果把【渴望宝石】取出来，与【渴望宝石】互为共生关系的自己恐怕只会立刻死去。

    可是……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还能不能有重新站起来的那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死士。她……

    她很害怕。

    她怕自己无法履行当初的约定，她怕自己某一天成为了自己发誓要消灭的东西，向自己曾发誓要守护的东西举起屠刀。

    她出神地望着窗户，眼神里满是如垂死的旅人眺望绿洲一样的渴望。

    她很想再看一次银河。如果她能再看一次那条静静守护着大地的鲨鱼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少女没有气馁，她十分费力地转动了轮椅的方向，来到窗边，努力地撑起(身shēn)体靠在窗台上，想要打开窗户。

    可是，这个房间并没有窗户。

    那个所谓的窗户，只不过是为了营造少许氛围而在墙上挖出的一个安放电子屏的洞，上面盖着一层看起来像窗户的玻璃而已。

    这个繁星满天的画面，她已经看了将近两个月，也在这间牢房中呆了两个月。自从她的死士化突破了临界值，就一直被关在这座研究所里，白天重复着早已连流程都背下来的检查，晚上独自一人在这间牢房中做着噩梦。

    她已经几乎要忘了真正的星空是什么样子了。

    少女摩挲着那层玻璃，嘴唇紧抿，黑色的眼睛写满了难过和迷惘。她低下头，黑色的短发在耳边垂下。发梢轻轻地擦着她的脸颊，挠得她痒痒的，可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

    他们已经逐渐敷衍起来了，是因为自己的侵蚀度正在不断升高，并且速度还在不断提升吗？最近，他们已经连帮自己躺回(床chuáng)上都不帮了，只是单纯地把自己送回这间牢房了事。

    大概……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吧，就像用久了的纸杯会被丢掉换一个新的一样，她也到了该被丢掉的时候了。

    她的腿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并不是因为她的腿上有伤口，而是她单纯的不想看到自己腿上那让人感到恐惧的纹路。

    那象征着崩坏能侵蚀的，亮青色与深紫色混杂的纹路。

    这些纹路似乎每一天都在扩张自己的地盘。从最开始的无，到现在已经将她的小腿完全占据，甚至已经蔓延过膝盖，向着大腿进军。如果把绷带拆下，就能看到那些可怖的纹路旁苍白得如同涂抹了石灰粉一样的肌肤。

    也许用不到这些纹路蔓延过大腿自己就会死去，因为崩坏能的侵蚀表现在人体表面是侵蚀后期的症状，此时的人体内部早已被崩坏能完全占据了。

    换句话说，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死士，依靠着自己残余的点滴人(性xing)维持着自己这副易碎的躯壳。

    她跌坐回轮椅上，呆呆地望着那个电子屏幕。泪水无声地从她的眼角簌簌而下，划过她光洁的脸颊，凝聚在尖俏的下巴上，犹如石钟(乳ru)上凝结的水滴。

    终于，她慢慢蜷缩起(身shēn)体，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在这无人关心的小小一隅放声痛哭。

    哭多大声也没有关系的，因为绝对不会有人听得见她的哭声。这里是只为她一个人建造的牢房，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监控她，控制她。

    因为她是恶魔的容器，而且终有一天，也必将成为恶魔。

    可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英雄。

    她坚信着，或者催眠着自己是为人类盗来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即使她每天都在忍受着不亚于被雄鹰啄食肝脏的痛苦，却一直相信着自己在做正确的事。

    可是，她的赫拉克勒斯在哪里呢？她的喀戎又在哪里呢？

    她不是普罗米修斯，她只是一个，即将损坏的容器。

    少女的痛哭声愈发汹涌，期间夹杂着不可名状的诡异笑声。她捂着脸的双手渐渐用力，仿佛要把自己的脸抠下来一样。

    那带着绝望与悲鸣的笑声渐渐尖利起来，疯狂不知在何时悄悄浸染其中，在这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牢笼中回响。

    而这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牢笼里，也只有这愈发肆意张狂的笑声与她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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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稳的(日ri)子才过了没几天，铿惑就接到了立刻出击的消息。

    “大洋洲支部没了？”铿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懵((逼bi)bi)的，“没了？你确定不是受创严重，需要救援之类的？”

    “没了。”德莉莎叹了口气，这件事她也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一场大型崩坏突然间在大洋洲支部爆发，而且大洋洲支部是崩坏爆发的中心。我们只来得及接到大洋洲系统自动发出的紧急事件通知，却联络不上那里的人。”

    “大洋洲支部……我记得是在新西兰吧。”铿惑沉思片刻，觉得事有蹊跷，“崩坏探测雷达的结果呢？”

    德莉莎招了招手，示意铿惑跟着她：“边走边说，我刚才已经发布紧急状态警报，现在的圣芙蕾雅学园出于一级战备状态。我们要立刻前往新西兰，一定要在总部的增援赶到之前完成任务。”

    “赶在总部的增援赶到之前？”铿惑顿了顿，德莉莎的这句话可是十分值得玩味，“什么意思？”

    “根据我刚收到的(情qing)报，【渴望宝石】在大洋洲支部，总部很可能会派人回收【渴望宝石】。如果让他们抢了先，【渴望宝石】就轮不到我们了。”德莉莎意简言赅地解释了因果关系，“现在新西兰的崩坏事件还没有准确的(情qing)报，我们不知道会不会产生大量的崩坏兽。”

    “第一目标是什么？”铿惑定了定神，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起大洋洲支部的信息来。

    “第一目标是回收【渴望宝石】。如果它流落在外，会比这次崩坏事件产生的崩坏兽还要麻烦。”德莉莎拿出自己的pda，把一份(情qing)报书发给了铿惑，“你先看一下，这是我们目前所有的(情qing)报了。记住，首要目标是回收【渴望宝石】，如果它因为我们的回收不及时而创造出一个新的律者，大洋洲的平民伤亡数量只会更多。”

    “了解。”铿惑低着头开始翻阅起那份(情qing)报文件来，可才翻了几页就停了手，因为他已经翻到头了，“就这么点儿(情qing)报？”

    德莉莎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办公楼的大门：“嗯，大洋洲支部目前没有任何通讯传回来，我们所有的(情qing)报都源自于卫星地图和崩坏能雷达。目前能掌握的只有那次崩坏爆发的余波和大洋洲支部的废墟位置，我们甚至连崩坏兽的影子都没找到。”

    “这次的崩坏爆发事件可能和【渴望宝石】有关吗？”铿惑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个现象不太正常，“会不会是因为对渴望宝石的实验引发了这次崩坏？因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继续发生崩坏事件与崩坏兽的探测报告，感觉就像是一场单纯的崩坏能大爆炸，而不是崩坏兽降临事件。”

    “现在考虑这个没有意义，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务必把【渴望宝石】取回来。”德莉莎钻进了车里，示意铿惑快些进来，“我先跟你说一下任务目标吧，距离我们预定好的出发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你要在这两个小时里做一个简略的计划出来。”

    “通知格瑞丝和凯瑟琳娜了吗？”铿惑低下头，打算重新看一遍(情qing)报，试图分析出造成这次崩坏事件的元凶来，可分析来分析去，他连敌人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我通知她们了，她们现在正在赶往枢纽港会议室。”德莉莎看了一眼时间，“制定作战计划，调配出击物资和人员安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明白。”铿惑深吸一口气，他可没想到经过几天的等待后，最先接到的竟然是天命大洋洲支部被突发的大型崩坏事件袭击而毁于一旦的消息。

    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甚至提前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个位于新西兰的天命支部是天命排得上号的几个支部之一，怎么可能一觉起来就没了？

    尽管铿惑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它现在就在眼前发生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做好出击准备。越是晚赶到现场，【渴望宝石】失控的可能(性xing)就越高，新西兰平民遭受袭击的可能(性xing)就越大。

    “格瑞丝，凯瑟琳娜，在听吗？”铿惑已经等不及赶到枢纽港再开会了，他必须抓紧每一秒时间，“你们收到紧急任务通知了吧？凯瑟琳娜，根据《紧急崩坏反应事件章程》，你驻守极东支部。格瑞丝驾驶tyrfing和休伯利安号一起前往大洋洲支部进行救援。”

    “收到。”影像中的凯瑟琳娜回以军礼。

    “格瑞丝，你……携带猎杀者小队，我会分配给你一项重要任务。”铿惑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扶手，心里估算着这次行动所需要的人数，“任务细节我会在途中向你说明，这是一项保密度极高的任务。战舰的物资配置按照常规出击配置，等级为b+。”

    “明白。”

    格瑞丝的通讯也被掐断，而铿惑的指令却依然在一个接一个地发送出去。

    后勤人员调配，物资准备，出战人员名单，启航时间，坐标定测。这些东西在铿惑的脑海中以极快的速度成型，并互相联结起来，构成了一张大网。

    等做完了这一切，铿惑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一声：“德莉莎，你觉得这次任务的风险评估大概在什么等级？”

    德莉莎点了点头：“b+已经足够了，我们的初步目标是探测和取回【渴望宝石】，并对现场进行勘测以确定具体的事件等级。如果贸然出动大批部队，反而不好——我们必须留有一批增援部队随时待命，以便将我们需要的装置运送过来，毕竟我们可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需要什么。”

    铿惑点了点头，开始第二批的资源调配，不过这一次集中在了后勤增援和特殊(情qing)况预案上：“明白了，如果后续真的发生了崩坏余震，赫利俄斯号运输舰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增援和特殊器材送到——况且我们并不是唯一一个赶往现场的部队，总部的增援部队一定也在路上。哪怕后续真的发生了大规模的崩坏兽降临，我们也能够挡得住。”

    手上的任务分配正做到一半，铿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对了，总部派去的增援部队是谁？有消息吗？”

    “不知道，总部暂时还没有动向，但爷爷一定会派人回收【渴望宝石】，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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