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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庆义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很有可能会因为与【仙人】的会面而改变,但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他还很可能把握不住。燃武阁 m.renwuge.com
马庆义独自一人坐上运输机,被运输往军区指挥部。在那里,他可能会见到一个他只听说过名字却不能把名字说出口的大人物,以报告他在岘山的所见所闻。
然后他会被进行三代政审,进行调度,档案很可能会直接进入国家某某局,立刻退役,由国家安排工作,从此以后过上只要不随便说话就能舒舒服服过完下半生的(日ri)子,没准还会得到一些不能说名字的大人物的接见之类的。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那个【仙人】和他一起走了的前提下——可那个仙人溜了啊!
虽然说用“溜”这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失敬,但马庆义实在是想不到比这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时间倒退回十分钟之前。
就在马庆义准备说服【仙人】和他一起去军区说明(情qing)况的时候,仙人脸上却突然浮现出惊奇的神色,指着岘山的山头,一脸惊讶地问道:“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马庆义目光一凛,目光立刻顺着【仙人】所指望了过去,看了半天,却觉得那个山头平平无奇,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就在马庆义充满歉意地转过头准备告诉【仙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仙人】没了。
如果马庆义猜得不错,他刚才中了一个小学生都不一定会中的计。
——他溜了啊!还是用的这么丢人的方式!更丢人的是自己竟然还被骗到了!
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啊!一个能神(情qing)严肃地抠蚂蚁洞的人,哪怕是【仙人】也应该是个坑货啊!名号就叫【坑货仙人】的那种啊!
抱着这样(欲玉)哭无泪的心态,马庆义面如死灰地坐在直升机上,等着抵达军区指挥部——尽管【仙人】溜了,他还是得当面向上级汇报这里发生的(情qing)况,毕竟襄阳城能够守住,很可能是沾了那个【仙人】的光。
至于那个【仙人】是怎么溜的,雷达有没有扫描到他——那可是仙人啊,什么御剑飞行化作一道流光一缕青烟之类的,哪个雷达能扫到流光和青烟啊!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qing),马庆义开始向上级汇报。
“……就这样,然后他人就没了。”
这个从未见过的长官好像因为这个答案而感到有些头疼:“所以你就转了个头,回头他人就没了?”
“是,长官。”
上级深吸一口气,和旁边的人对了个眼色,继续对马庆义和颜悦色地说:“你能描述出他的长相吗?”
马庆义这下子懵了,他本就嘴笨,让他形容一个人的长相他还真不太会形容。
“就……他长了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眼睛……”马庆义越说越没底气,但看着上级的目光,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行行行了,别紧张,小张,你那个软件捣鼓好没有?”
“弄好了。”一直坐在沙发上摆弄笔记本电脑的年轻人应了一声,走到办公桌旁,把界面展示给马庆义,“来,你觉得和你见到的那个【仙人】长得像不像?”
“不像。”马庆义看了一眼,立刻就给出了回答。
“哪里不像?”技术人员很有耐心。
“哪都不像。”马庆义老老实实。
“举个更具体的例子,眼睛更大一些还是更小一些?”
……
在经过一个下午的折磨后,马庆义终于把记忆里的【仙人】拼了个大概。
“你确定长这样?”陌生的长官又一次看了看那个最终拼凑出来的三维模拟图,不放心似的问了一遍。
“报告,确定!”
“你确定?”长官的语气又加重了一些。
“报告长官,确定!”说着这话,马庆义心里也没底,毕竟当时他也就跟那个【仙人】呆了一会儿,再被强制(性xing)地看了几千张脸,他都快想不起来【仙人】的长相了。
通过不停地更换发型和五官部件,马庆义终于拼凑出了他所能拼凑出的最像的一幅人脸识别图,如果再让他继续下去,他可能连【仙人】长什么样都能忘了。
“你说你不认识这个人?”长官对马庆义的回答并不怎么相信,因为马庆义拼出的这个人名气很大,尤其是在军队里,“你确定你没拼错?”
“报告!当时没认出来,现在认识了!”马庆义险些没给自己一嘴巴子。
“你确定就是他?”长官再次问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向马庆义确定了。
“报告长官!是!但是他没戴眼镜,一开始没认出来!”
长官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李,你来一下。”说完,长官挂掉了电话,神(情qing)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加严肃,“行了,一会儿你跟着小李走吧——记住,今天发生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明白了吗?”
……
神州武林有六大武术门派,他们组成了神州的抗崩坏组织【天穹】。而民间自然也有可能藏着会役使崩坏能的奇人。虽说往(日ri)这些人都是让政府头疼的麻烦分子,但在这个紧急时刻,若是能好好使用,也是一把利器。
在马庆义离开后,这两名来自【天穹】的官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苦笑声。
“你怎么看?”
“可能是(阴yin)谋,圣芙蕾雅学园和天命那边没有对我们说实话,也有可能……他们真的不知道。”
负责问询的官员点上一根烟,(身shēn)体向后倒去。他安静地吞吐着烟雾,而另一人则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把(身shēn)边的烟雾驱散,打开了窗。
“报告上面,铿惑可能还活着。至于要不要声张……看上面怎么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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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确认了名为【铿惑】的男人,此刻还在地底穿行,思考着自己到底是谁。
“我是……我到底是干嘛的来着……”
他脑海中的记忆太多了,而且又很碎,碎到他不知道到底哪一份记忆才是他。
“我当过一阵迦勒底的马斯塔,还当过罗德岛的刀客塔,好像还当过休伯利安号的舰长……休伯利安号?所以我叫雷诺?不对,我好像还杀穿过地狱手撕过恶魔……(奶nǎi)(奶nǎi)的我到底是谁啊?”
回想起自己曾无数次拯救过世界的丰功伟绩,铿惑越想越懵((逼bi)bi)。
“还是找个认识的人问问吧……我都认识谁来着?”
零碎的记忆就像没有索引的一大堆文件,被散乱地堆叠在一起。如果想要整理出个所以然,必须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而这些文件都只是片段(性xing)的文字一样的东西,只有残缺不全的记述,既没有图像,也没有画面。感觉就像是一堆文件被人放火烧了一通,每张纸都只剩下了一半似的。
也许他还有些记忆成了灰,静静地趴在那些文件之上,但成了灰还怎么读?而这些只剩下了一半的文件上,写着他在迦勒底上过班,在罗德岛当过大当家,在天命当过指挥官,还开过名叫休伯利安号的浮空战舰……铿惑觉得自己的人生(挺挺)丰富多彩的。
但是这并不能解决他现在的问题:他现在到底是谁?
他是先当了马斯塔,又当了刀客塔?还是先当了舰长,后当了马斯塔?现在他在哪上班来着?
铿惑不停地思考着,在这一会儿功夫里,他已在土中遁行了不知多远。
直到这个时候,铿惑才发现自己左臂还抱着那个大炮弹。
铿惑一拍脑袋,懊悔不已:临走前忘了把这个东西还给那个姓马的了。
尽管觉得自己不告而拿有些做贼的嫌疑,可铿惑并不想回去找那个叫马庆义的人。
他的心里有一种感觉,他不想和那些势力很大的东西扯上瓜葛,总有一种很危险,很让人恶心的感觉。
也是出于这样的想法,铿惑才在最初击杀崩坏兽的时候顺手用剑气把周遭所有能记录下他信息的东西都剁了个稀碎,先是大刀切块,随后细细地剁成臊子,准保没人能复原。
也同样是因为那个叫马庆义的人在说出希望自己能够和他一起去见他上级的时候,说了“大家同为神州兄弟姊妹”之类的话,铿惑才愈发不想和这个人扯上瓜葛。
“兄弟?妈耶怎么听起来这么恶心……”铿惑一边嘀咕着,一边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给里给气的,见了一面就想当兄弟,那多见几次是不是就想当我爸爸?”
“那个人一见着自己就盘算着让我干这干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想利用纯洁善良的我。如果我这就跟他回去了,没准就中了他的(奸激ān)计……”
“拿大义(套tào)我,还跟我称兄道弟……肯定不是好人!”
“没错,绝对不能再被这种蛇蝎之人利用了……哎?我为什么要说再?”
心思想到这里,铿惑心里顿时坦((荡dàng)dàng)了许多,抱着的炮弹也不是那么碍眼了。他像贼一样左看右看,确定了不会有人发现后,把那个跟大腿差不多大的炮弹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尽管地底下不太可能有人看得见他。
那袖子看着不大,却仿佛四次元口袋一样把炮弹吸了进去。那宽袖轻飘飘的,丝毫没有刚刚装了个重物的感觉,甚至都没有装了东西的样子。
“很好,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我特么谁来着?”
铿惑不知自己究竟土遁到了什么地方,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透透气,毕竟自己不可能总在地底下呆着当土拨鼠吧?
在感知了周围并没有存在人类之后,铿惑的(身shēn)体骤然一停,上方的土层悄然打开,露出了一个洞。而铿惑脚下的土壤则慢慢将他顶起,把他的脑袋露在了外面。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铿惑对自己玩的这句梗很满意,有一种久别重逢的舒畅感,好像他很久都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了一样。
可惜周围没有人听到。
“我是不是该找个认识的人问一下我是谁?”铿惑摸了摸脑袋,觉得此事才是当务之急,“那么我该先去哪儿找呢……”
“哎我是不是有老婆?”铿惑突然间精神一振,他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好像有老婆!”
一想到这个,铿惑顿时喜出望外:“我去找我老婆去,我老婆肯定知道我是谁!”
但立刻,铿惑就又陷入了沉思:“我老婆……我老婆叫什么名来着?不对,我真的有老婆吗?不是纸片人老婆的那种?”
铿惑抬手在(身shēn)前的空气中轻拂,一面金属凝结的镜子顿时便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仔细观赏片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纯洁高尚又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没有老婆?”
说罢,他将镜子拂去,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中。
“那我老婆叫什么来着?”
大量杂乱无序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中零落着,每一段好像都是真的,每一段却又连接不起来。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铿惑下意识地把所有和【天命】有关的东西都排到了后面,仿佛那是什么让他不想触碰的东西。
【天命】,这两个字在铿惑的心里似乎成了(禁激n)地,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疏离感,以及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浮现出一种想把这个东西削成渣的冲动。
“不对不对……我不是还在天命当过指挥官吗?我怎么一听【天命】这俩字就烦得慌?”
铿惑思前想后,却顺着这个思路猜测出了一些可能(性xing):“肯定是黑心企业!老子在那天天加班还不发工资之类……的?”
也许是睡得有点懵,铿惑一觉醒来后的记忆乱得堪比垃圾场。尽管他确实在一点一点恢复,把记忆整理出来,但短时间内却还是一头雾水。
顺着这条线索,铿惑的脑海中渐渐回想起了一段画面。在那段画面里,自己正在战斗,保护着一艘战舰离开那个地方。他被打得贼惨,而敌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潜意识里却蹦出来了【天命】这两个字。
“实锤了!我肯定跟天命不共戴天!”
铿惑顺着这段画面继续回想下去,却觉得心(情qing)愈发烦躁起来。
轮流开炮的浮空战舰,手持镰刀却只是虚张声势的女武神,持枪与自己对立的金发女武神,女武神……
他想起自己被长枪贯穿在地上时的痛楚,回想起被背叛的惊悔,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绝望的怒吼。
他顺着那段记忆,喃喃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幽兰……呆鹅……”
“妈耶这个人名字怎么起得这么怪,吃了父母没文化的亏啊。”
铿惑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我是不是……被她杀了?”
铿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shēn)上,却没有找到那段回忆中被骑枪捅出的窟窿。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打不过她?以后得躲着点她……”
“不对,还是先梳理一下……首先我应该不是天命的人,然后我保护一艘浮空航空战舰离开天命总部……浮空战舰……叫什么名字来着?休伯利安号?”
“休伯利安号……浮空战舰……陆上航母?原来如此,我懂了!只要把这些碎片化的记忆拼凑起来,差不多就能拼凑出我是谁了……”
铿惑背靠着冬(日ri)的干枯树干坐下,皱眉冥思。
“我原来在迦勒底当马斯塔,拯救人理后因为业绩突出被调到一个浮在天上的岛当舰长,那个岛从属天命旗下,所以我也是天命的指挥官……对,逻辑没有问题。后来我开着休伯利安号出去打虫族,回来了之后被不知道为什么被天命杀了……哦对我想起来了!虫族女王是我老婆!”
铿惑一捶掌心,恍然大悟:“噫!我懂了!我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终于理顺清楚了!我叫雷诺!是休伯利安号的舰长!我住在一个浮在天上的岛……岛……对,我是罗德岛的刀客塔!”
兴奋的铿惑慈眉善目地对天上招了招手,树上的鸟群似乎看懂了他的手势,纷纷降落在他的(身shēn)边,叽叽喳喳地叫着。
铿惑不好意思地笑着,搓了搓手:“你们好,知不知道罗德岛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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