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六十七章 深渊正在凝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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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之前的战斗还真的是险象环生啊，虽然战术执行的最终效果都还不错，但是还是有好几次好危险呢……”琪亚娜的防崩服修复完成后，三个人围坐在矿骡的头顶，百无聊赖地聊着天，芽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似的，用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自己的嘴唇。书神屋 www.shushenwu.com

    “嗯，但是能感觉得到你们之间的配合度也真正地提高了，我觉得以后再执行类似战术的时候你们会做得更好的。”铿惑一边((操cāo)cāo)作着矿骡，一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标注了游((荡dàng)dàng)在崩坏水晶矿辐(射shè)区外的落单崩坏侧生物的作战地图，一边还要回应着三人的话，忙得团团转。

    “倒不是说这个啦……”芽衣看了看自己装甲上附带着的个人((操cāo)cāo)作终端上的地图，“只是……【嚎叫深渊】里的每一次战斗都要这么凶险吗……我感觉刚才那个矿区的第一个小族落和第二个小族落的战斗力完全不一样呢……”

    “人也有聪明的和不聪明的类型，聪明的人喜欢凑在一起，不聪明的人喜欢凑在一起，所以也是这样的道理……”铿惑满嘴口胡着，心思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跟芽衣的对话上。

    芽衣似乎是从铿惑话里的逻辑(性xing)察觉了铿惑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指挥官大人，和女孩子说话的时候走神可是很失礼的哦？”

    “咳咳……我这不……我这不看地图呢吗……”铿惑的表(情qing)顿时十分尴尬，和人聊天的时候走神被抓了个现行可是友(情qing)终结的flag啊！

    察觉到铿惑兴趣乏乏的芽衣也没有过多地追究，只是轻轻把聊天的对象转向了琪亚娜。

    “琪亚娜，这次任务结束后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琪亚娜歪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半天，“我想……我想吃汉堡(肉rou)……”

    芽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真是的，我并不是问这……好吧，等任务结束了就做汉堡(肉rou)犒劳一下大家吧……”

    “耶~最喜欢芽衣了~”琪亚娜欢呼着一个飞扑扑到了芽衣的(身shēn)上，险些把她撞下去。

    “好啦好啦，没轻没重的。”芽衣嗔怪地把挂在自己(身shēn)上的琪亚娜推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ài)闹……”

    “不过芽衣刚才是想问什么呢？”琪亚娜把自己的脑袋搭在了芽衣的肩膀上，仿佛小猫般用力蹭了蹭。

    “呃……没什么啦……就是随口问一下……”芽衣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支支吾吾。

    “嗯？”琪亚娜坏笑着亮出了自己的十根手指头，“芽衣不说实话嗯？”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好痒，不要……哈哈哈哈快停……”被琪亚娜不断攻击着痒痒(肉rou)的芽衣笑得前仰后合，试图摆脱琪亚娜的追击，却被琪亚娜抓住机会从(身shēn)后抱住，不断攻击着她腰间的痒痒(肉rou)。

    “哈哈哈哈我说……快停下我说哈哈哈哈……”芽衣终于扛不住琪亚娜的挠痒攻势，开口求饶。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芽衣言辞间还是有些含糊，但一见到琪亚娜又亮出了自己的指甲，条件反(射shè)般地向后缩了缩，“唔……其实就是那个……”

    “我是想说……大家都有什么想做的事呢？”

    “我并不是说那种……唔，我是想说，如果没有崩坏，我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呢？”芽衣静静地坐在矿骡的头顶，双手环膝，有些出神地望着远方的夕阳。

    【寂灭之墟】里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它的时间被永远定格在夕阳西下的那个瞬间，红彤彤的火烧云从天际一直蔓延到自己的头顶，仿佛新娘的嫁衣。

    “我的话嘛……当然是和芽衣每天甜甜蜜蜜的啦~”琪亚娜抱着芽衣，蹭得更开心了。

    芽衣的脸色很明显地红了一下：“好啦好啦别撒(娇激āo)了……我知道就是了……”

    “那芽衣会做什么呢？”琪亚娜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大概会继承父亲的公司吧。”芽衣呆呆地望着那轮永远不会坠落的红(日ri)，仿佛是触景生(情qing)，眼神中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父亲……总是很严厉，也总是不回家……我很少有能和他共处的机会……”

    “但是慢慢的我也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到这里，芽衣的眼神很明显地暗淡了不少，“无论再怎么努力把自己做得更出色，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接送我上下学的那辆车就像灰姑娘的魔法马车一样，很漂亮，很梦幻，可是……”

    说到这里，芽衣的眼神中带上了很明显的难过的神色：“可是只有坐在里面的灰姑娘才知道，这辆马车有多么可怕。”

    “马车是一碰就碎的南瓜，车夫是(阴yin)沟里钻出来的老鼠，就连灰姑娘自己，也必须在午夜之前逃离那个美丽的城堡。”

    “因为她是个骗子啊，她骗了王子，她并没有那么美好，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依靠教母的幻术才光鲜亮丽的……骗子……”

    “但仙度瑞拉有教母，我又有什么呢……其实我们都一样……我们都一无所有。”

    “也许别的同学觉得我太过冷漠吧……我也知道……”

    “但是……”芽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对当时周围的其它同学感觉很抱歉……因为我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讨好别人了。”

    “真的已经……很累了……”

    ……

    “嘿咻！”

    “诶？！琪亚娜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啦！”正抱着自己的双腿的芽衣突然间感觉到一双手从(身shēn)后把自己环住，然后轻轻地抱了起来。

    以公主抱的形式。

    “嗯……就不！”

    “你干什么啦……快别闹了……我们还在执行任务呢……”芽衣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慌乱，一只手在脸上摸索着，似乎是在不安地确认自己的眼泪有没有流下来。

    “芽衣才不是什么都没有呢，你还有我啊。”琪亚娜鼓着腮帮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是是是，我还有你，所以快放我下来吧……”芽衣只当琪亚娜是在撒(娇激āo)，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shēn)体，似乎想挣脱琪亚娜的公主抱。

    “不行！我还没说完呢！”琪亚娜一反常态地没有听芽衣的话，反而倔强地死不松手。

    “有什么话把人家放下再说不行吗……”芽衣大窘，“布洛尼亚还看着呢……”

    “……”琪亚娜的脸色僵硬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见到琪亚娜的反应，芽衣心里舒了一口气：“好啦好啦，我知道琪亚娜酱最好了，快放我下来吧，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

    芽衣后半句的声音越来越小：“感觉好难为(情qing)啊……”

    “芽衣，你觉得你拥有我吗？”琪亚娜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芽衣一句话。

    “啊？”芽衣很明显被琪亚娜的这句话问得噎住了，显然一时半会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拥有？

    但琪亚娜并没有纠结于第一个问题，只是一脸认真地问出第二个问题：“那么芽衣，你觉得我被你拥有吗？”

    被拥有？

    这个问题显然比第一个问题更加难以回答。

    也更加不靠谱。

    一时之间，这两个问题之间的跳跃(性xing)思维让芽衣的大脑有些思考不能。

    “如果有一天你功成名就，全世界都是你的地盘，可是当你回到家里，打开门说一声我回来了，那么大的房子里却连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走廊在回((荡dàng)dàng)着你的声音……”琪亚娜的双眼好像在盯着芽衣，也好像在透过芽衣的双眼看向不可名状的远方，“哪怕你拥有全世界，在此刻，你会开心吗？”

    “这个时候突然你养的猫从屋里跑出来了，开心地围着你的腿蹭来蹭去，你会感觉开心吗？”琪亚娜轻声问道。

    芽衣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琪亚娜她的答案。

    “那么它也会感觉开心吗？”琪亚娜接着问道，仿佛在挖掘一个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大概……”芽衣犹犹豫豫地说道。

    “芽衣，拥有什么并不会排解孤独。”琪亚娜低下头，认真地注视着芽衣的双眼，“只有被拥有才会。”

    “诶？”这句话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上来讲的信息量都足以让芽衣惊讶到大脑短路。

    “你在拥有那只猫的时候，你也被它所拥有着；你在饲养着它的时候，其实你也被它。”

    “正因为它看到它所被拥有着的那个人回来了，所以才会开心地过来蹭你的裤腿；而被它所拥有着的你，见到它的时候才会如此安心。”

    “因为凡是没有被拥有的人，都是浪子。”

    “只有被拥有，才真正拥有了自己的栖(身shēn)之所，只有在那个人的(身shēn)边，才是自己的家。”

    “否则，那个空壳只是你的房子而已”

    “所以，芽衣，我愿意被你拥有，那么你愿意被我拥有吗？”没等芽衣回过神来，琪亚娜就盯着芽衣的眼睛慢慢地说出了下一句话，丝毫不顾芽衣的脸已经比天上的火烧云还要红。

    “所以我说，你们是不是照顾一下我这个单(身shēn)狗？”铿惑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公共频道里响了起来，“我作为一个孤家寡人在这里看你俩演偶像剧心(情qing)真的是很复杂啊。”

    大梦初醒般的芽衣满脸通红地推开傻笑着的琪亚娜：“真是的……从哪学来的这些话……”

    不过好在铿惑的突然搅局，让面皮薄的芽衣能够有了下来台的机会。

    “其实没有那么难过啦，现在我和琪亚娜还有布洛尼亚在一起，真的很开心。”芽衣与其他两人并肩坐下，张开双臂将她们揽进自己的怀里，三颗小脑袋凑在一起，仿佛要说什么很秘密很秘密的悄悄话。

    “如果要说家的话，你们就是我的家，自从遇到你们开始，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三个人并肩坐在夕阳下的(身shēn)影，被夕阳拉得无限地长。

    “所以我们回去之后吃汉堡(肉rou)好不好？”

    “好好好。”

    “那我还要喝胡辣汤！”

    “好好好。”

    “那我还要芽衣亲亲！”

    “好……个大头鬼啦！”

    “重装小兔充能模式……”

    “哇哇哇布洛尼亚你干什么！快让重装小兔把炮放下！友军！是友军！我们可是一个family啊！”

    一直以来携手同行的人，必然也将携手同行下去，一如既往。

    曾经历过的苦难与难过终究只会是昙花一现的回忆，是深埋心底却不会再折磨自己梦靥，当多年以后，心中的那道伤壑已然被温暖与美好的记忆填补的时候，这道黑色的伤疤也将仅仅只是回忆而已。

    仿佛象征着成长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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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有铿惑把刚才的那些话记在了心里。

    “我的这些学生……心理问题还真不少啊……”

    他知道雷电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是前任【me社】的社长，而【me社】则是【天命】的死对头【逆熵】的下属机构，是【逆熵】获取世俗界资金的主要渠道之一。

    而自从雷电龙马明面上涉及经济弊案入狱，暗地里却很可能是被【逆熵】秘密监(禁激n)了之后，雷电芽衣就再也没见过她的父亲，甚至连他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铿惑微微笑着，把自己和琪亚娜的私人通讯关掉，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古怪。

    “果然她只记住了第一句话……”

    “我拿《小王子》里的那只狐狸举的例子她也完全没记住……”

    “结果到头来还得我一句一句教……”

    “就我一句一句教还把顺序弄错了……”

    “但是为什么顺序弄错了还漏了几句话反而能收到预期的效果？”

    “而且为什么我要教我的女学生泡妞？”

    “老子的人生……难道就真的在这种不可名状的奇怪路线上越走越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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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打了一剂强心剂的三人在后续的行动中势如猛虎，配合也在一次次的实战中逐渐娴熟起来，失误在一次次地减少，原本制定的战术预期效果也逐渐展露了出来。

    预期的训练与作战效果得到了回报，连铿惑也不自(禁激n)地露出了笑容。

    他晃了晃自己有些混沌的脑袋，试图驱逐一下自己在连续十八个小时全神贯注的指挥与(情qing)报分析下的疲惫和模糊。

    虽然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qing)，但是面前喜人的收获却让他从某种程度上无视了这种愈演愈烈的不安。

    在连续十八个小时的作战后，她们已经攻占了六个崩坏水晶矿区，矿骡的空间格纳库已经趋近饱满，只要再将最后的水晶矿收取完成，就可以开始回程传送的准备了。

    铿惑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嗓子已经干渴得挤不出一点水分，长时间的连续高活跃度脑力活动让他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他在如此之长的时间里一直保持着站姿，(身shēn)穿着密不透气的厚重的防崩服，全神贯注地分析着蒲公英传回来的所有(情qing)报，甚至连矿骡的((操cāo)cāo)控都没有使用自动模式，而是用他亲自远程((操cāo)cāo)控来取代，只为了将一切不确定因素最大化地削减。

    这是圣芙蕾雅学园的第一次深渊下降行动，无论是对那三名女武神还是对这次行动所带来的收益，他都不想有半点闪失。

    但此刻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他实在太累了。

    可他甚至连坐下都不敢，因为他知道，长时间处于疲劳状态的人一旦松了一口气，就会立刻沉浸在那种全(身shēn)心的疲惫中，这种疲惫是不可逆转的，即使强行再打起精神来，也会比之前的状态要差上很多。

    “轰——”三发几乎同时(射shè)出的实体炮弹呼啸着飞过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撞击在那台进入了超载模式的泰坦队长机的(身shēn)上，剧烈的爆炸连带着将旁边的高楼都炸得向一侧倾斜下来，如同被抽走了一块地基的积木一样，哗啦啦地向着那台几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泰坦机甲砸去，激起了漫天的烟尘，隔着这层烟雾，几乎连(身shēn)边的人影都看不清楚。

    “敌方全体静默，布洛尼亚请求回收。”在通过能量辐(射shè)读数装置在视线无法到达的(情qing)况下确认了最后一发炮弹确实将那架(身shēn)为这片矿区首领的泰坦机甲击破后，布洛尼亚低头向着通讯器中的铿惑汇报道。

    “批准……矿骡正在赶……”铿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连语速慢了很多，但此刻的他正全神贯注地拿着那个便携式远程((操cāo)cāo)控终端，用有些绵软无力的手推动着摇杆，并没有意识到自(身shēn)状态的不对劲。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科研室，红色的灯光铺满了整个科研室所有的角落，铿惑面前的作战信息光屏上如同雨后(春c混)笋般蹦出了一连串的【warning】，蒲公英的能量探测装置上的崩坏能读数正在以一种火箭升空一样的速度骤然提升，铿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指挥台下的工作人员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手忙脚乱地大声汇报着各种异常的能量读数，铿惑一时之间被这混乱的声流冲击得头脑发懵，整个人的意识都变得浑浑噩噩。

    铿惑在他混乱的大脑中疯狂地检索着所有的信息，但此刻他的意识却仿佛一团浆糊，而那股含而不发的疲惫感也终于在这时袭击了他，他只觉得自己的全(身shēn)都绵软无力，大脑无论如何努力地思考也无法从混乱细碎的记忆中提取出任何有用甚至成句的信息。

    “警戒……”铿惑用尽全(身shēn)的力气在通讯器中大喊着，但他干涸的嗓子却在火辣辣地疼，仿佛干枯得从中间裂开了一样。

    芽衣此刻也听到了作战系统中传来的警报，顿时刚刚想放松一下的(身shēn)体陡然紧绷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她猛地一转(身shēn)，将手中的刀尖对准了(身shēn)后的方向，却在看清来者后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

    “吓死我了，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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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报！【绯红】外骨骼传动系统破损率达到46%，防崩坏辐(射shè)服破损率达到35%，女武神生命体征迅速下降，已濒临维生警戒线……”

    而直到此时，铿惑的后半句话才堪堪出口。

    “……深渊在凝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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