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角马远之名卫修可谓不熟悉。说起马远之名,卫修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卫修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在美术课上,他曾经用铅笔临摹过马远的山水画《梅石溪凫图》。
当时他一个小屁孩用铅笔临摹山水画,其效果可想而知,那张画可谓惨不忍睹!不过,当时卫修的美术老师却大赞卫修临摹而出的小鸭子,画得颇为可爱,因为这句夸奖,这才让卫修小小年纪就记住了那张画。
作为南宋著名画家,以其独特的画风与技巧闻名于世的马远,其画作在当时都是属于名贵之物,更何况到了今天?
再加上纸张书画本就难以保存,能流传下来的少之又少。物以稀为贵之下,马远之作其价格已经被炒到一个疯狂的价格。
此时,现场议论之声越来越烈,嗡嗡的就好像有无数只蚊子一般,更有一些鉴宝师脸色激动给雇主讲解这幅画的重要性,强烈建议雇主拍下这张名画,场面显得越来越热闹起来。
卫修情不自禁的走向前台,眉头微皱的看着这幅画,表情越发的古怪起来。
这张画的碳14辐射强度极为古怪,前强后弱,若看前面大概是一份元明时期的墨水画,但是若看后面赫然就成了一张宋朝画作。如此诡异的情况卫修还是第一次看到。
碳14检测不同于热释光量,其准确性还是值得信任的,就算存在误差也不应该是跨度如此之大啊?
这张画难不成是个明仿宋?就算是明仿宋也不对啊,为什么墨水画从后面看起来是宋朝的?要知道这张画尚未裱起来,只是一张纸而已,除非这是两张纸合二为一的纸张。
问题是这要是两张纸合二为一,会辨识不出来?
卫修盯着这张山水画,眼神有些变幻不定,好一会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此时大家基本上已经近距离鉴定完毕,进入了出价拍卖阶段。
此时,蔡庸广也已经鉴定完毕,走过来跟桑生泓桑老板耳语几句。顿时桑老板的神色有些激动起来,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在看到卫修坐过来的时候,凑过来道:“卫兄弟有件事和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卫修问。
桑老板嘿嘿笑道:“这张画过一会肯定会引起疯狂报价,嘿嘿,我对这画也有几分兴趣,到时候万一我的现金不够,麻烦卫修兄弟支援一些,回去我立马就还!”
卫修听到这话,瞥了一眼桑老板拎在手边的手提箱,看体积怎么也有一百万的样子,这么多钱桑老板都感觉不妙,难不成这话真的能拍出百万以上的天价?!
就在桑老板和卫修说话的功夫里,拍卖已经开始,没过两轮,价格已经直逼七十万大关。
桑老板和卫修刚刚讲完话,忽然举手喊道:“八十万!”
此言一出,场面刷的为之一静,不少人扭头看了过来,看场间几人面露难看之色就知道很多人被桑老板这一招给唬住了。
“八十一万!”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听声音竟然是一名女士。卫修扭头看去,不正是和她一起来的贵妇?
“八十五万!”桑老板毫不示弱的紧随其后。
两人竟然犹如斗气一般,报价一路上升,直逼百万大关。
卫修看在眼里,想着第一次见到桑老板对他还是颇为维护,心中一动,拉过桑老板道:“桑老板如果你信得过我的眼光的话,这幅画不要拍!”
“不要拍!为啥?”桑老板错愕,声音都不由有些大了。
本来还老神在在看着针锋相对报价的蔡庸广,目光一凝看了过来道:“小伙子这话怎讲?”
卫修挠了挠头道:“我也说不太清楚,我感觉不太好,最好还是不要拍!”
桑老板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倒是蔡庸广冷笑道:“感觉不太好?如果古董都能用感觉来说话的话,那大学还要设立考古系干什么?这幅画看那纸张,看作画风格,再看墨迹干枯程度,无一不显示着这绝对是马一角的真迹!这张画要是放弃了,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听到蔡庸广这话的桑老板神色犹豫起来,一方面蔡庸广乃是清河市颇为有名的古玩鉴定师,否则他也不会请他过来帮忙掌眼?另一方面,这个卫修也不简单啊,虽然没见过几面,暂时尚无名气。但是那次在钱老板哪里鉴定两件古董的场景实在是太出乎众人意料了,以至于桑老板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深觉着小伙子恐怕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
相信谁??
因为桑老板的停止报价,又有一位志在必得之辈参加了抢夺,山水画的价格节节攀高,突破百万大关看起来毫无阻力!
见到桑老板的犹豫,卫修苦笑着道:“桑老板我这只是建议,至于最终决断还在您!”
桑老板略一沉思,想到王琪王秘书对卫修的客气模样,心中忽然一动,一件古董哪怕再珍贵以后终究还有机会拍到。此时若是因为这事引得卫修心中不喜,那可就不是一件珍惜古董可以弥补的了。
心思一定,桑老板道:“放弃也好,我这次只带啦一百五十万现金,若是拍下这一件,后面再出现好东西可就没钱拍了!”
听到桑老板这么一说,蔡庸广急了!他还指望桑老板拍下这张名画,到时候再游说他将此画放在他的拍卖行再次拍卖,到时候洗白的马远真迹肯定会身价暴增。
就算桑老板不愿意拍卖,他以后也多了一个吹嘘的资本。
别小看这个吹嘘的资本,以后谁提起他前面加上一句“就是那个帮桑老板买到马远真迹的蔡老师”,就足以令他威望大增。现在富人多爱附庸风雅,可惜大多数自己又不懂,只能寻找懂行之人帮忙鉴定,有了名声,这类的生意还会少吗?
“桑老板这可是马远的真迹啊,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说到这蔡庸广瞪了一眼卫修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懂乱说什么?别以为看了两年的书就能大放厥词,我告诉你,古董这一行可不是看看书就能成为高手的,这一行需要的是经验,你这不是坏事吗?”
蔡庸广这话说得十分气愤,声音不免大了些,顿时被狭小的板房中其他人听见,报价极为激烈的场面都为之一顿,不少人扫视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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