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在纽约停留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因为三月二十九日,第六十五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就要拉开帷幕了,这对于处于困境中的雨果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平台,所以他自然是不能错过。
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奥斯卡的整个商业体系已经形成,整个颁奖季都是围绕着奥斯卡展开的,由此可以看出奥斯卡的艺术权威和商业价值可谓是全球顶尖,所以奥斯卡的举办时间经过几次调整之后,每年基本都是在二月底三月初举行。
但是在九十年代初,颁奖季、奥斯卡公关等词汇都没有形成气候,所以进入十二月之后,整体氛围都显得十分轻松,完全没有后来那种硝烟弥漫的感觉,奥斯卡的颁奖典礼更是放在了三月底进行,将整个酝酿的阵线拉得十分长。
雨果提前半个月回来,就是为了出席奥斯卡而做准备,他需要寻找到合适的礼服赞助商,而且还需要找到其他相关配套服务的赞助商,最重要的是,雨果还需要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虽然说日落广场的房子只是租赁而来的,但是看到房子出现在视线里时,一种回到家的惬意感还是油然而生,这让雨果和约瑟夫的爬坡脚步都不由轻快了许多。走入大门口,顺着楼梯往上走,却意外地听到了二楼传来的开门声,这让雨果和约瑟夫都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上去。
只见二楼恩斯特的房间门打了开来,一个陌生人一脸和蔼笑容地退了出来,嘴里还说着,“真的是太麻烦你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陌生人手里礼帽尊敬地放在胸口,微微向前鞠躬敬礼,然后就又往后退了半步。
“闭嘴,快走。”恩斯特那暴躁的声音不留任何情面地就传了出来,雨果不由皱起眉头,他相信,如果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再不离开,恩斯特根本会把门甩上来,吃一鼻子灰不说,估计还要甩一脸鼻血,恩斯特的脾气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但是让雨果意外的是,恩斯特没有摔门,而中年男子也没有生气,脸上还是那副了然的笑容,“希望你身体健康。”说完之后,这才转身走下了楼梯,然后“砰”的一声关门声就在整个楼道里嗡嗡作响。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之后,雨果快速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是雨果一年以来第一次看到恩斯特有拜访者,好奇心还是在所难免,雨果不由猜测,难道这是恩斯特的儿子?从年龄上来说有可能,但是刚才那尊敬的态度又不像。
中年男子才走下了两个台阶,就看到了主动站到一侧让开楼梯的雨果和约瑟夫,他多看了雨果两眼,不知道出干什么原因朝雨果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快速离开了。估计由于雨果此时没有任何遮掩,说不定对方是认出雨果的演员身份,所以才微笑的;亦或者只是出于邻居的礼貌点头示意罢了,所以这个笑容倒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
雨果和约瑟夫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其实上次恩斯特发表了对记者的看法之后,雨果就对恩斯特的身份一直十分好奇,不仅因为恩斯特对他释放了善意,而且也因为恩斯特对这个行业的了解。
不过之后因为乌玛的事情突然就爆发了起来,打断了雨果的想法,再也就没有去进行确认了。今天又看到有人上门拜访恩斯特,而恩斯特的态度显然是居高临下进行指点或者教训的位置,这很容易就推想得到,恩斯特应该是他自己行业里的翘楚退休的翘楚。至于到底是什么行业,那就有无数可能了,虽然洛杉矶是一个被电影和音乐所充斥的城市,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从事着相关行业。
约瑟夫耸了耸肩,他和恩斯特一点都不熟,而且他不像雨果,他对恩斯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根本一点都不好奇。雨果知道,打探别人的生活或者过去,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恩斯特既然不想说,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他也就撇了撇嘴,把内心的好奇又再次压了下去。
顺着楼梯走了上去,雨果敲了敲恩斯特的门,一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他购买的自由女神像小模型,这也算是一点点小礼物了,雨果在纽约买了一大堆伴手礼,回来见到朋友就人手一个。
“又怎么了!我已经说过我很久不工作了!”恩斯特愤怒地拉开了门,一脸凶狠地看了出来,把约瑟夫吓了一跳,雨果倒是早就习惯了恩斯特这个表情了,笑呵呵地看向了恩斯特,这让恩斯特有些讪讪然,他也知道自己骂错人了,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什么!你过来干什么,天天敲门,让我一个老人一直走来走去开门,很好玩吗?”
“让你锻炼锻炼身体,这可是不错的主意。”雨果厚脸皮地笑着说到,直接无视了恩斯特的烦躁,然后把手里的小模型递给了恩斯特,“这是我在纽约带回来的纪念品。”
“你带这种垃圾回来干什么,放在家里还嫌占地方!”恩斯特根本不想接,瓮声瓮气地抱怨到。
“那你丢垃圾桶好了,送给你是我的心意,你如何处理是你的选择。”雨果却是不担心,直接就把小模型往恩斯特手里塞,惹得老人家是一脸错愕,然后郁闷地抱怨到,“倒垃圾那么辛苦,我又不是时间太多”,但手里拿着小模型,却没有往雨果的脸上扔,这就算是收下了。
“昨天那张明信片也是你寄过来的吧?你到底烦不烦?”恩斯特想起了昨天信箱里收到的明信片,是从纽约寄过来的,没有署名,此刻自然就联系到了雨果的身上。
雨果耸了耸肩,“放心,也就这两样了,你要我再多花钱,我可不愿意。”说完,雨果也不等恩斯特关门,转身就拍了拍约瑟夫的肩膀,示意可以上楼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说到,“再见,你好好休息吧。”
恩斯特看着雨果和约瑟夫上楼的身影,然后愤愤地嘟囔着一连串骂声,接着就把门狠狠关了起来。
“你还给他准备了一份?”站在三楼的门口,约瑟夫把雨果的行李放在了门口,自己也准备回去楼上。
雨果把钥匙放在玻璃碗里,“反正买一大堆礼物,也不缺他那一份。”雨果努嘴示意了一下楼下的方向,“看他刚才的语气,显然是有人希望得到他工作上的指点,但他已经退休了,根本不愿意帮忙,就拒绝了。像这种独居的老人,脾气虽然不好,但心地却是善良的,其实他们只是孤独而已。我这些都只是顺手的事,至少让他感受得到楼上还是有人陪伴的。”
虽然不知道恩斯特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那些尊敬他的人请求帮助的要求,但事出有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雨果可以感觉得到,恩斯特只是寂寞而已。
说到这里,雨果倒是想起了这具皮囊的父亲,也许他已经没有办法给陈雨果的父亲打电话了,但至少他还可以给兰开斯特的父亲捎去消息。只是,亚当似乎每次都不希望接到自己的电话……
约瑟夫本身也是一个恋家的人,从他处理家庭事务时的心情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他很快就理解了雨果的话语,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也许正如雨果所说,恩斯特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吧。
“我先回楼上泡澡一下,晚餐一起吃还是怎么样?”约瑟夫拿起自己的行李,就准备回楼上了。
雨果回头看了看,扬声喊到,“亚历克斯?查理兹?”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雨果撇了撇嘴,“不知道,一会打电话给卡尔问问,看他们都在哪里,然后再说吧。”
约瑟夫点了点头,转身就上楼了。雨果也把大门关上,提着自己的行李就回了房间,然后顺便打开亚历克斯的房间看了看,没有人,一边嘟囔着“都跑哪里去了”一边走向了厨房,准备为自己泡一杯咖啡。
虽然说在剧组、在纽约也总是有咖啡相伴,但比起自己家的咖啡,似乎总是少了一点味道。雨果猜想,估计就是自己煮咖啡的那个过程吧。
把水壶灌满,放在煤气炉上之后,雨果正准备回去大厅窝在沙发上放松时,却听到了一声呻。吟,这把雨果吓了一跳,他站在原地仔细又听了听,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了其他声音,雨果不由皱起眉头:难道自己幻听了?
但就在这时,呻。吟的声音居然又再次传来,而且这次还带着一些痛苦,并且持续时间比较长一点。雨果稍微识别了一下,发现来源居然是查理兹的房间,雨果迈开步伐走到了厨房左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查理兹,我是雨果,你怎么了?”
雨果不确定这个呻。吟声到底是什么具体内容,冒然闯进去可就不好了,所以他还是开口询问到。可是让雨果觉得莫名其妙的是,房间里居然没有任何回答,“呃,我真的幻听了?”
这时,查理兹的声音终于飘飘忽忽地传了进来,“我……我在,我……没事。”这种隐忍着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模样,雨果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再次敲响房门,“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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