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剪刀扬起的瞬间折射出炫目的反光,有些胆子小的已然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血腥的场面。
隽娘见叶府内走出个穿戴齐整的姑娘,想必也是个有头脸的。于是故作了姿态,想着要给叶府一个下马威。
“姑娘,不必装腔作势了。我家夫人请您府内一叙。”绿痕也见过不少地痞无赖,自是知道隽娘的心思。也不拿正眼瞧她,只翻着白眼看向天空。
隽娘看着绿痕的穿着打扮不似一般的丫鬟,就坡下驴的说道:“夫人既然想见我,我自当拜见的。只是”隽娘伸手揉了揉酸胀的腿,意有所指的说道。
绿痕轻蔑的哼了一声,心道这还没成为咱叶府的姨娘呢,就这样摆谱,将来那还了得。又想起阮氏的饿交代,要好生请姑娘进府。
绿痕最瞧不起这些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只吩咐身后的两个嬷嬷“既然姑娘有孕不便,就烦请嬷嬷小心伺候着。”
嬷嬷自然心领神会,一左一右的走上前去要搀起隽娘,隽娘见已占了上风。也就不再推辞。
复又对着众人跪下,哽咽着磕头道:“小女子,如今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如今进了叶府,来日若是有好心人见不到我娘俩平安出府,只盼着帮忙报个官。隽娘给你们磕头了,谢谢。”
隽娘此话一出,有心人自然听得明白。这有权有势人家背地里的肮脏勾当那是多了去了。
绿痕板着脸回道:“姑娘此话差矣。我们叶府又不是吃人的盘丝洞,怎么就出不来了?”
“你家少爷就要娶个母老虎回家,将来一应事物自然都得听她的。哪还有我们娘俩的立足之地。”隽娘任由两个嬷嬷搀着。哭的梨花带雨。让人闻之都忍不住悲从中来。
再者户部尚书之女凌天娇那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这一点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怕此事要是传到她耳朵里,指不定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众人又同情的看了看虚弱的隽娘。
绿痕见着隽娘也不是一味好相与的,于是朝着嬷嬷使了眼色。搀着隽娘入了叶府。
众人见没有好戏看了,也三三两两的嘀咕着四散开了。
隽娘知道绿痕不待见自己,也就不再言语,只留心的看着极尽奢华的叶府,亭台楼阁间苍翠簇簇,又有假山流水镶坠其间,端的是一处人间仙境。
走过正厅,客厅,又行过一处花园,虽是初春的天气,但是却四处可见盛开的花儿朵儿。
山重水复疑无路,绕过一座假山,一座装饰的极为华丽的宅子出现在了眼前,匾额上写着“来仪阁”三个烫金大字。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像是犬齿交错的兽只待猎物近前。
绿痕将隽娘带到了院子的偏殿,嘱咐道:“你略坐坐,我去请夫人。”快要走出门时又回头交代,“屋子里的陈设不要乱动,仔细摔了,磕了,你可是赔不起的。”
隽娘知道是自己一时忘行了。自小到大何曾见过这样漂亮的屋子,一时看呆罢了。想着不久的将来自己也可以住进来。又抚着腹部喃喃道:“儿子,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对于绿痕的一副看乡巴佬的表情看自己,也全然不在意。在青楼那会,什么样的污言秽语没见识过,绿痕这也只是毛毛雨啦。
隽娘正仔细的拿着架子上的一个青瓷花瓶正啧啧的看着,只听门口传来一声轻咳声。连忙慌张的将花瓶放回去,一时没放稳,花瓶晃了晃几乎要摔下来。好歹自己眼疾手快给扶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门外站着个气质高贵的美妇人,若不是眼角些微的细纹,端是看不出年龄了,穿着一件绛紫色的绣花袄子,手上捧着个精致的墨色描金手炉。
一双眸子比之常人略显细长些,尽透着算计。嘴唇略薄,更显得是个刻薄的性子。
隽娘知道正主来了,连忙迎到门口,恭敬的行礼,“给夫人请安。祝夫人青春永驻,平安顺遂。”
阮氏在门口也是打量了一会隽娘,只觉眼前的女子眉梢眼角尽透着风尘气,又是一副小家子气。心里自是看不起的。也不言语,抬脚直接进屋端坐在主座上。
隽娘有些尴尬的楞在原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过门即是客。姑娘也别客气,过来坐吧!”阮氏这客套话说的丝毫不带感情,尽显敷衍之意。
隽娘一看阮氏的架势,自知在阮氏这定是讨不了好的,道了谢依言坐在了客位。
阮氏也懒得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姑娘今日在我叶府门前这样一番吵闹,所求的是什么你我心里有数。说个数吧。”阮氏轻轻的着热茶,毫不在意的说道。
“夫人既然知道我所求什么?想必就不会让我说个数了。”隽娘想着既然阮氏不给自己好脸,自己也没必要拿着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没的叫人瞧不起。
“哦?姑娘这胃口也太大了吧。仔细撑着胃了!”阮氏挑眉看向隽娘。
“小女子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为人正室。只是身为母亲,总得为腹中孩儿谋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夫人以养育过一子一女,这一点想必应该深有体会吧。”隽娘在阮氏的目光下,略显有些不自在,复又强装着气势,轻笑着回答道。
“我叶府那可是整个出云都有头有脸的去处,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得来的呢?”阮氏出言讽刺。心下自是鄙夷这个不知进退的不识好歹的野丫头。
隽娘脸色稍微沉了沉,出言威胁道:“夫人这意思是没的谈咯?”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双脚跨出门槛后,背对着阮氏站定森冷的说道:“既然夫人不给我活路,那么明日就替你的孙儿收尸吧。左不过一头撞死在叶府的石狮子上。也叫我的孩儿知道是谁如此狠心的将他杀害。冤有头债有主的也好日日纠缠着。”
阮氏听到隽娘这样的诅咒,心想若是逼急了,这样的事她必是能做出来的。没的又坏了叶府的名声。回头老爷责怪起来,只怕也不好解释。于是朝着绿痕使了眼色。
“姑娘这是做什么?夫人也只是说的一时气话罢了。”绿痕连忙笑着追了过来,挽着隽娘的手臂解释道。
“夫人也是气大少爷怎么不一早来禀报。没的让姑娘与孩子在外面受苦。”
隽娘见阮氏放了软话,也很是识趣的不再闹腾,跟着绿痕又坐了回去。刚坐下便有丫鬟端来茶水与一两样精致的点心。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1257s 4.03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