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澳洲的太阳正在慢慢把坦克和装甲车辆变成一个个的烤箱。这个情况随着营后勤队送水拖车的损坏而更加的严重了。为了维持战斗力,扬宗天开始命令各排的人员轮流到车外去休息。这些轮到休息的车组成员取下了钢盔和小帽,有的甚至松开了武装带。他们小心翼翼地聚集在阴凉的地方,用毛巾或者衣服擦拭着不停流下的汗水。那些准备充足的老兵们一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壶里的饮水,而一些倒霉蛋则想办法用甜言蜜语或者香烟之类的交换来一些宝贵的甘露。
与此同时敌军正在准备进攻。他们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为后面的坦克和步兵清理出一条道路来。正对两翼阵地的地雷阵比较稀疏,但是达成的效果是一样的。工兵们不得不开始了枯燥但是迅速的排雷工作:对于那些在政府军呆过的叛军士兵和军官来说,他们要对付的地雷不是什么秘密。金属外壳的K5和K8型地雷是很容易被探测到的,而现在他们对面的人只能用有限的火力——一些是来自神枪手的冷枪,一些是来自重机枪的短暂点射,来干扰他们的排雷工作。随着独立军排雷工作的深入,志愿军这边也开始不停地发出一道道准备作战的警告。
看着敌军不慌不忙的动作扬宗天甚至觉得今天他们是不是不会进攻了。不过这也只是一种良好的愿望而已。下午3点刚过,敌军的最后一轮预备炮火就开始落向了阵地。
可能是得到了航空校射的缘故,这一次的火力准备比较的精准。尽管集团军的炮兵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压制对方,还是有很多的炮弹落在了阵地上。步兵们的情况尤其糟糕,他们是阵地上反坦克炮和后面坦克部队真正的屏护。扬宗天举起望远镜,看着1连的阵地上升起了巨大的烟柱——多半是什么炮的弹药被引爆了。炮火在1连的阵地上肆虐了一会儿,等观察飞机上的军官觉得满意了,便开始转向右翼3连的阵地上去了。
这时候从后面飞来了两架空军的战斗机,这两架战斗机也许是路过这里的,也许是来这里做战斗巡逻的。不过他们的出现立即带来了一点好处,在远方对空火力射程之外盘旋的敌军火炮观察机被吓跑了。这样3连那里的压力应该会小很多。
随着敌军炮火向后的延伸,营部再次命令所有的人都进入战斗岗位。离车休息的成员不得不全副武装地回到了车内。等到前方胡为军报告说发现敌军可能在展开部队的时候,他让自己的驾驶员邹福海把自己的16号车开出了阵地,他把炮管慢慢调到最低的射角,然后指挥车子爬到了浅丘的顶部,在这里,他可以借着坦克上的观瞄镜好好观察自己负责的阵地以及敌军。
出现在远方的敌军坦克是一队看起来崭新的M35型,有一些上面和他们一样挂着沙袋。扬宗天在望远镜里面数了数,一共有15辆。当这15辆坦克展开队前出之后,后面又再次出现了15到20辆的同样的坦克。接着就像阅兵一样,同样编制的敌军坦克又出现了。最后出现的一组车辆是和前面完全不同的一些高大的装甲车和T27组成的。扬宗天注意到其中有一些“猛犸”装甲车,这些装甲车上面有很多天线——这应该是一个营级的指挥部队。
不过他很快发现这群庞大兵力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的方向。在集结之后,这波敌军换了一个队形,开始向着1连的阵地开了过去。这些坦克带着一大群的步兵,他们在扬宗天的望远镜里面优哉游哉地完成了编队转向,然后便逐渐消失在了河谷的另外一侧。敌军的距离把握得相当的合适——经过这些天的战斗,帝国军使用的反坦克火力已经被它们所熟知,这个距离避免了让两翼的敌军反坦克炮进行舒服的侧射的可能性。
就在1连阵地上开始响起各种各样的枪炮声之后。一辆营部的坦克从后面的道路上开了过来,坦克炮台上面露着上半身的正是自己营部的一个作战参谋。他对扬宗天说,要他带两个排的坦克跟他一起向1连的阵地机动,以便协助1连防守主阵地。
扬宗天立即发出指令,他这次带上的是胡为群的排。胡为军则组织了一个小分队的20名士兵跟着他们,扬宗天指定自己走后由3排的韩召代理指挥阵地。
短暂的碰头会上作战参谋告诉扬宗天,1连在刚才的炮击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罗晨的手臂被破片击伤了,不过现在还能战斗。先前侦查连的一个上士报告说他发现了一条干涸的水渠可以利用来进行机动,从这个水渠机动过去之后就能从侧面用火力打击正在冲击1连阵地的敌军了。
计划简短有效,关键在于能否平安地穿过那个水渠。扬宗天有点担心这个水渠的地形——这是一个被废弃的以前的大型水利工程的一部分,澳洲人曾经想通过这个水渠引入大量的水灌溉自己的农垦区。水渠很宽,最大的地方达到了4米半,而且深度也很深,从地面看去,已经看不到开进去的坦克了。扬宗天毫不怀疑如果有哪个胆子大的敌军炮兵观察员来到这里悄悄指挥一次急速射。或者来几辆坦克占据两侧的高地,就能把自己的两个排死死困在里面。
胡为军带的步兵跳下坦克,分成两队开始顺着水渠的两侧前行。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在前面为坦克扫清道路,侦查可能出现的危险。
两个排一共有12辆坦克,车队在荒凉的水渠里缓慢地移动。这真是一次提心吊胆地机动,两公里左右长度的这段路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扬宗天要各车的车长都出来观察四周的情况。只有那个作战参谋的车还好像什么危险也没有一般开在队伍的前头。
望远镜里的胡为军打出了准备警戒的手势。扬宗天和打头的作战参谋一起握拳举手,整个车队随之慢慢停了下来。他看见胡为军猫着腰,飞快地跑向了打头的坦克并爬上去和作战参谋商量起来,然后这个满头大汗的少尉又跑向自己。手脚并用地上了车之后,他对自己说:“水渠到头了,但是离能射击的地方还有3百米的样子,怎么办?”
这个时候作战参谋也离开自己的坦克来到了车前。扬宗天和胡为军跳下车来到了地面上,这个参谋在地上用石块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来说明自己的想法:“分出两个车子以及步兵掩护我们的侧翼,其余的车子直接冲到这里。”作战参谋在画的地图上摆了几个石块和小木棍代表坦克、反坦克三角以及林木说道:“我们动作必须要够快,冲上去停车观瞄,然后自由射击。大家看我的信号,如果敌军掉头对付我们,或者他们的后方部队进攻我们的侧翼,坦克交替撤退,从水渠返回。”
这是一个看起来不错的计划,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达成了悄悄机动的目的,差的是这最后的一下了。当然,部队从水渠冲出来之后肯定就会被发现,但是时间肯定不够敌人反应的。本来敌军只是要面对1连和3连的火力,现在自己突然出现在侧翼的位置,一定能达成很好的效果。唯一的缺点是敌军的兵力和火力都很强,如果他们的指挥官反应够快,就可以派出相当的部队来攻击自己的侧翼和正面。甚至,敌人胆子再大一点,冒着侧面暴露的风险,直接沿着水渠机动一小段距离,把自己这两个排的退路完全封死。
仿佛看出了扬宗天的担心,作战参谋又解释道:“我们现在达成了突袭,敌军不清楚我们兵力情况,也不知道我们有多少步兵,要反击我们的话就要组织很多的兵力才敢来,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快速撤退,咬一口就跑。只要能缓解1连的压力,敌军这次进攻就多半会失败。”
最后这3名负责军官达成了统一意见。按照他们的计划,如果现在的风向不变,作战参谋带2排的坦克前出,杨宗天带一排的坦克跟进,押后的坦克将在自己部队的侧翼打出烟雾弹然后加入对敌军的攻击。撤退的指令则由作战参谋的座车统一发出,撤退的时候步兵用红色烟雾弹标记撤退的位置,然后各车依次倒车进入水渠后撤,从前锋变后卫的车辆将打出全部的烟雾弹。向车长们明确了任务之后,扬宗天用车载的中波电台向营部和1连进行了简短的通报。
当各车在无线电里发出准备好作战的呼叫之后。作战参谋大手一挥,这些坦克立即马力全开,一个接一个飞速地跃出了水渠。45型坦克的320马力发动机喷出了阵阵的黑烟,履带压得地面的小石子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随着烟雾弹的散开,各车都开始向着预定的射击地点:3百米之外的一排橘子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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