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孟菲儿干脆就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管不理,好好享受这一刻,再沉沦一下下……
陆泽恺沉了沉气,将孟菲儿放在一张沙发上,转身走进浴室调了温水,衬衫的衣袖折了起来,迈步出来走到她跟前,半蹲下,解她衣服,并没有发现孟菲儿的异样。
孟菲儿的小脸红扑扑,眼皮沉重得她压根使不出力气瞠开,半眯着眼,皱着秀眉低低呓语:“陆泽恺,他们,他们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将,将来……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真的不,不爱我……所以,我想,我想离开你……”
“你回头找我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陆泽恺解着她衣服纽扣的动作一愣,眼底微闪,凝视着孟菲儿小脸,一只手腾出来刚触碰到小丫头的脸颊,很烫……
“孟菲儿,别睡,睁开眼。”陆泽恺心堵得有些慌,而修长的手忽然的沾上一点湿润,来自于孟菲儿的眼角。小丫头哭了……
她就这么想远离么?
陆泽恺快速的把孟菲儿的衣服蜕去,抱着她走进浴室,轻放进浴缸,空间弥漫着层层烟雾。
冰冷的血液感应到了温暖,孟菲儿大脑的呼唤渐渐回归。
她瞠开了眼,刚刚在孟家经历的事儿,犹如电影的片段,一闪一闪而过。
陆泽恺站在浴缸外,把花洒水关掉,将热毛巾敷在她额头上,一系列的举动,很温柔,很贴心。
“陆泽恺,谢谢你今天出现。”孟菲儿没头没脑的笑了一声,眼眸亮亮的转到陆泽恺的俊脸。
陆泽恺眉宇间尽满凝重,其实他全身上下也湿透,只是他没小丫头那么弱,掉下水就着凉!
孟菲儿从他乌黑发光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影子,渺小,可怜!
陆泽恺,我的可怜,委屈,能不能换你爱我一次?
陆泽恺冷森的瞪了孟菲儿一眼,“为什么走。”
“啊……”孟菲儿被陆泽恺盯得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组织语言回答陆泽恺,她为了什么走。
难道说,陆泽恺,我因为不想再爱你,所以想要去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这种话么?
表现得矫情不矫情,他深藏不露,深邃如海,淡淡的一眼刮到她脸上,她都会赤果果的成为一个透明体。
孟菲儿摇了摇头,把大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到一旁,“我,我没有离开!只是想要去Z城看看妈妈。”
她的亲生母亲白兰就葬在Z城墓园里。
陆泽恺似信似不信的勾起嘴角,而嗓音却十分低沉云淡,“下次我可以送你去。”
“啊……”孟菲儿又呆呆的瞠大了眼,“啊”了一声,总之对陆泽恺现在的行为都很不了解。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不爱自己,此时此刻,她会误会成,陆泽恺已经对她有了感觉。
泡完澡,孟菲儿身上的寒凉驱走了许多,陆泽恺依旧是抱着孟菲儿走出去,将她放在大床上,长腿屈起半跪在她的身体两端,灼热的鼻息一下一下的喷洒在孟菲儿的脸上,惹红了她的耳根。
陆泽恺伸手去探了探孟菲儿的额头,还是很烫!
“你,要走吗?”孟菲儿怯怯的睁开了眼,小手又拉住陆泽恺白色衬衫的衣角,抓的力度有些轻不可见的紧,因为她很担心自己在睡着以后,陆泽恺又像平常那样,把她一个人丢下。
陆泽恺垂下眼帘,扫过孟菲儿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小手,“不走。”
他说,他不走……孟菲儿有点依稀的想着,我心爱的男人,你会留下来陪我。划过他的黑眸,得到他的默认。
孟菲儿慢慢的昏睡了过去,陆泽恺才去叫医生来酒店给她看病。而这一次,陆泽恺全程都陪在孟菲儿的身边,没有离开过一刻……
第二天,孟菲儿醒来,翻了个身,瞠开眼皮,瞳孔映入一张特大号的俊脸。男人一宿没睡,却神色清爽,此时,他们彼此都对视着对方。
孟菲儿退了烧,意识全部清醒了过来,所以对于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昨晚陆泽恺还说,以后她要回Z城拜祭妈妈,他会送她回去……这是不是代表,他打算跟自己重新开始?
她不敢去想,因为越想,就越发的凌乱。连自己都不知道,往下的路要怎么办才好!
当初聂小晴半开玩笑的问她,孟小六,你学习不行,恋爱不行,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支撑了这么多年。
因为那会儿孟菲儿已经跟陆泽恺在一起了,所以孟菲儿就一本正经的回答聂小晴,当然是为了找到自己的爱情啊!
是啊,她的爱情终于是找到了,但却是一厢情愿。所谓一厢情愿,就是你在死缠烂打,别人勉为其难的接受,说白了,就是同情,也只能是同情。
孟菲儿的口唇有些干,想喝水,但她不好意思去叫陆泽恺。便起了身,要站起来去倒水。
发烧过后,没吃东西体力都会虚弱,孟菲儿力不从心的跌回床。上,小脸变成了猪肝色,陆泽恺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呢?
怎么办?孟菲儿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便也只好忍住口渴。
然而,陆泽恺却起了身,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睡袍,腰间随意的绑了个结,露出蜜色的性感胸肌,刺激着孟菲儿的眼球。
“你,要走了吗?”孟菲儿眼眸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害怕。
陆泽恺长腿站地,双手倾在她的身体两侧,贴着她的唇瓣,一字一字暗沉道出,“给你倒水。”
说完,陆泽恺便走去小客厅,给孟菲儿倒了一杯开水,手心还躺着几颗药丸,是要给她吃的。
孟菲儿这一辈子有三怕,第一怕陆泽恺,第二怕打针,第三怕吃药。
人人都说,苦口良药,也许是她尝了十六年的苦头,她不想再继续尝那种只有一个人苦的滋味。
陆泽恺折回大床,把水杯递到孟菲儿的唇边,孟菲儿瞄了一眼陆泽恺手里的药丸,假装不知道。
“孟菲儿,你是白痴?”陆泽恺眉毛一拧,把手又伸过去孟菲儿的嘴边一点,“发烧还逞强?”
两个语调很风平浪静的反问句,却让孟菲儿的心寒了一半,可更多的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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