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次赵洛岩回来,也不是没来过听雨轩,可是倩宁自己都没理清头绪,实在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准备各色物件,按着赵洛岩的喜好来应酬他。
倩宁无精打采,连成梅却是摸透了路子,动不动就拿着小孩来说事,什么今儿动了动啊,明儿又是弹弹琴孩子也跟着有动静,赵洛岩是第一次当父亲,哪里会不好奇的,连成梅又往着他喜欢的样子说,更是惦念这还不知是什么性子的孩子了。
一个无所谓,一个有心拉拢,赵洛岩又是个性情中人,可还不得流连在咏梅斋了。以至于后来,连象征性地坐坐都不曾有了,一回来就在咏梅斋待着。听雨轩又回复了之前不受宠的状态。
侯府的下人向来最是会见风使舵了,看见倩宁没有宠爱,又没有子嗣傍身,可还不得明里暗里说些不好听的。
这不,梦芊和梦莹在花园里散步,就听得两个丫鬟的声音在假山后面响起。
“你说吧,那大少奶奶以后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啊?这才好了多长时间,就又失宠了。”
“谁知道呢,这后院里的女人,哪个不是风光一时,关键是要有子嗣,有了孩子,就算年老色衰,好歹也有个依赖。再说了,要是孩子有出息,那男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多少也得给点颜面的吧。”
“是啊,世子夫人不就是靠着肚子说话么?把世子的魂都勾在咏梅斋了。”
“可不就是,谁让大少奶奶肚子不争气,宠幸了这么些日子,怎的还没好消息。也是可惜了。”
“你说,不会是不能生吧?听说大夫人天天给她喝汤药,又祭拜了菩萨,还没消息传出来。如果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那长房费了这番心思,还不得绝了后?”
……
本来听得这两人议论倩宁,梦莹和梦芊就心里来气。又听到议论长房的子嗣,梦芊本来绷着的脸更添了冷色,直接绕过假山,抓了那两个丫鬟现行:“你们是哪里的丫鬟?竟然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侯府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那两丫鬟被吓得不行。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一样,“二姑娘,三姑娘,饶命啊。饶命啊,奴婢们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说闲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看来是平日里管的太松了,才有你们这些个刁奴,我要不向大伯母禀告,还不知我们侯府规矩差成什么样子了!”梦芊本就是个冷冰冰的人,这一生气,更是盛气凌人,气场大开。
“就是。我一会去就跟娘说去,让娘好好惩罚你们!”梦莹也跟着骂道。
那两丫鬟哪里想得到祸从口出,被两个姑娘告到崔氏那里,可不就等着被撵出府了么?一时都吓傻了,不停声的求饶。
梦芊也懒得理她们,只问清了他们的名字和隶属的院落,便转身离去。梦莹狠狠地啐了他们一口,也跟了上去。
许是心里憋着火气,梦芊一直闷着走路,越走越快。
梦莹跟的辛苦。只得拉住了她的胳膊求饶道:“二姐姐,你慢点,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梦芊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的多快,看着梦莹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都喘成这样,也不早叫住我,看你累的。”
梦莹停下脚步,惨兮兮地看着梦芊:“二姐姐,你是不是很生气啊?那些个丫鬟也太可恶了,怎么能这么说嫂嫂……”
“这世上的人向来都是逢高踩低的。倒是也不奇怪。”梦芊似是冷静了下来,“只不过,刚好被咱们听到了而已。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人非议呢。”
梦莹也是叹了口气:“就是,人多的地方嘴就杂,管都管不住,希望这次惩罚了她们,能杀鸡儆猴,让她们都管着点嘴巴。”
梦芊冷冷一笑,管得了一时哪里管得了一世,只有腰杆子硬了,那些人才不会欺负到头上来。不过,这个道理,梦莹是理解不了的……
“你说,嫂嫂会不会也听到这些流言呢?现在二嫂还没生下来,要是等孩子落了地,嫂嫂是不是处境更艰难啊?”难得梦莹知晓点人事,一脸忧愁的样子。
“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况且,这最后一关也还没过,等生了下来再说吧。”梦芊说得轻描淡写,梦莹却是没反应过来,“二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最后一关?二嫂不是都快生了么?”
梦芊拉起梦莹的手,也不再多说,“说了你也不知道,走吧,再不走,嫂嫂该久等了。”
自从那日逛完花园回来之后,倩宁思绪不宁,对于自己的未来,与赵洛岩的相处模式,都有了隐隐的不确定,好似自己一直在努力,努力,却突然发现,努力的方向不对,而且还走上了一条死路,任是再怎么往前跑,也跑不出去,可是要回过头,再挑选一条正确的路,却是不知该往哪里走。
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倩宁还是第一次感受,不由得心乱如麻。
就连刚才梦芊和梦莹特意过来相陪,都让倩宁打不起精神来,说不到几句话,两人发觉不对劲,便识趣的告辞了。
这可该如何是好啊,倩宁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手中打的络子,又是编错了。
前两日,明哲已经派人把新设计出来的玉佩送了过来,就差编到络子上了,眼见着参选近在眼前,再这么拖下去,情形不利啊。可是现在的自己怎么都静不下心,尤其是在这侯府里面,那些个下人,要么就是看好戏,要么就是一副可怜自己的样子,看得好生心烦。
不就是没有了男人的宠爱么?怎么弄得自己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样。
也许,自己该出去透口气了。
正巧,宋婉就送来了请帖,说是安王府要开个赏花会,就在后日。
冬去春来,寒气还未曾消散,王府里温棚的花就早早开了,虽不至于争奇斗艳,却也是美景。
倩宁收拾了心情,禀告了刘氏,便出门赴宴了。
说是赏花会,其实没几个人,一看便知,是宋婉姐妹请了自己的闺中好友过来叙话的。倩宁自是跟着宋婉,还有一个没怎么见过的小姑娘,听说是文定伯府的嫡出姑娘,名唤闫暖。
闫暖年岁跟梦芝差不多,看着甚是机灵,话不多,但是行事端庄大方,一看便知家教良好。再想着,那文定伯府就是宋婉未来的婆家,小姑子这般懂事,想来那文定伯府的公子闫毅也是不差的。
瞅了个空,倩宁就揶揄起宋婉来:“你这小姑子看着甚是喜欢你,以后嫁过去必是家宅和谐的了。”
宋婉难得脸红了,捶了倩宁一把:“嫂嫂就会笑话我,那闫暖跟你不也是有说有笑的么?”
“闫暖待你我都是亲亲热热,甚是真诚,想来是文定伯府的教养好,你呀,算是找到个好婆家了。是好事啊。”倩宁唏嘘着,想起了退亲的梦芊,都是差不多定的亲,宋婉这好好儿的备嫁,梦芊却是遇人不淑,也该是世事无常啊。
宋婉七窍玲珑心,哪里听不出倩宁的感叹,只是这种事情也不好拿出来说道,只得宽慰道:“缘分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想来是梦芊妹妹的良人还未至,待得出现了,必也是佳话。”
倩宁也不想多谈此事,笑了笑算是揭过了。
“我不是说了么,让你把二公子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他,你怎么听不懂啊?”一个尖利的女声从宋婷那边传了过来,引得倩宁和宋婉回头看过去。
只见隆玉公主叉着腰,瞪着大眼睛正在教训一个丫鬟。
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庭广众之下叫嚣,哪里还有点公主的样子。倩宁暗自皱眉。(未完待续。)
ps: 周末过得甚是快阿,一想到明天要上班,燕子的头就大了,古人也有古人的好,至少不用早八晚五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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