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见,我征服!!!
波拿巴……
用盛大的仪式,校阅海外军州的联军后,
我并没有急着进入耶路撒冷城,作为一座拥有错综复杂的历史和宗教民族渊源的古老城市,可以说从建成之初开始,就充斥着阴谋、算计和血腥、谋杀之类黑暗面的东西,
在希伯来人的十二士师时代,当地贵族之间,就开始流行用匕首和毒药,来**消灭竞争对手,然后无论是罗马人、波斯人还是阿拉伯人,这种传统一直见诸于历代统治者的历史中,一直延续到近代在当地依旧不绝于耳的,人肉炸弹和汽车炸弹。
说什么也要先梳理一遍,勘察地形和编制预案,对各种势力进行交涉和摸底,不至于完成诸多大业之后,反倒在阴沟里翻船。
因此随我一起前来的军队,首先是在耶路撒冷城外不远处的马沙达村,建立了第一个据点和大型兵站,作为核心的部分是一处古迹,历史上有罗马凯撒指派统治希伯来人,第二圣殿缔造者的希律王,在这里修建的行宫城堡遗址,
被称为希律堡的遗址位于一百多米高,三面陡峭的狭长台地上,至今残留有南北宫墙和廊柱、圆形剧场、罗马式公共澡堂、马赛克地砖的蒸汽浴室等兼建筑;
后来希伯来人发动的大起义中,第二圣殿也被罗马军队摧毁后,这里也成为希伯来人抵抗到最后的据点,扩大了城墙的范围,建立了礼拜所、粮仓和大型蓄水池,甚至还有饲养包括鸽子在内禽类的房间。
这些残留迄今的部分,只要稍加改造就可以得以利用起来。再加上其可以轻易俯瞰眺望,耶路撒冷城和死海之间往来要道的地理优势,因此被选为分兵驻守的据点。囤积以足以使用数月到半年左右的粮食份额,主要由海上军州和当地总督提供。
而在山脚下的马沙达村,则属于一个典型依靠国王商旅和贸易活动,发展起来的集镇。其中最大的建筑是三层尖拱廊柱式的大型古代驿站,底层为马厩和畜栏,中层为货栈和仓库。上层为客房和食堂,顶上的平台则是细碎的花圃和矮种果树,整理之后直接就可以变成了外围的兵营堡垒。
同样类似的据点,还有由海上军州控制下,位于耶路撒冷以西海岸的凯撒利亚和亚克,南北两座港口城市。
这样除了北方阿拔斯人的残余政权外,基本上没有可以威胁到耶路撒冷当地的武装力量。我可以放心的进行考古性的大发掘。或是其他方面的活动。
以我的方式对耶路撒冷所具有的历史和过去,进行东方式的重新定位和包装。第一个目标,就是公元前那位颇具争议的统治者,建造了第二圣殿,却以残暴和雄才大略著称的希律王的陵墓。
目标很简单。按照后世考古发掘的记录,直接在耶路撒冷城外约八公里的地方,希律王城的救治进行全面发掘。
然后是整整好几天轮流接见的时间,按照距离本土的远近,从天赐州到赤海州,再到通海州,最后是西通州。
接受他们的献礼和呈书,听取他们的汇报,这些年的奋斗和开拓的经历,所遭遇的人和事情,悲欢离合的汗水与眼泪,对在域外之地生活和所过国家地区的看法与感受,
然后我根据所掌握的情况和他们的描述,给予简略的肯定和鼓励,对他们提出的规划和诉求,适当的做出一些比较专业的评定和指导。
一同前来觐见的还有他们各自所在地殖民的国家和势力代表,同样也给来带来种类繁多,充满地域风情和特色的珍贵礼品。
比如那位形同自立一国的埃及总督,又比如阿克苏姆王国的摄政太后和年幼的万王之王,来自西班牙的科尔多瓦王朝的希沙姆一世,拜占庭帝国在阿非利加的军事代表等等
看到他们因为我掌握的某些,明显属于后世研究成果的所谓秘要和内情,一惊一乍,或是震惊异常的样子,饶是很有些宅男不出门,网知天下事的,时空错乱的成就感。
再加上我对包括耶路撒冷在内,很多地区和典故的某种熟悉程度,于是我又多了个当代所罗门的绰号,意为无所不知的智慧之王,当然这多少也有身边那些希伯来人群体,刻意吹捧和推动的结果。
随着一路的征战,现今的我麾下,已经拥有一只各族人士和宗教代表组成的庞大顾问团,他们都是来自那些,愿意与唐军合作或是提供协助的当地教派和族群,出身的学者、诗人,或是其他有领域有所擅长的人,在地方上也拥有一定的权威性和象征意义。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很知时务的人,并不抗拒名利的诱惑,而积极服务与统治当局。以顾问和特聘学者的名义,从历史文化,宗教民族,学术研究考古发掘上,可以提供各种各样相当程度的帮助。
比如在唐军一路征战过来所进行的考古研究中,对所发掘的文物和文字图形等形式记载,按照新政权的需要,进行有利于新统治秩序的解读和再释,然后利用自身的身份进行广为宣扬。
就比如在发现了一只黑曜石版的翼身狮头女神,招待君王盛宴故事,就可以牵强附会的解读为,这是源自西元前来自古代中土的周平王,西巡极边,遇到昆仑之地西王母的传说典故。
西王母就是具有非洲血统的腓尼基女王,而来自东土的周平王,因此一路传播下文明的种子,让从雅利安人到斯泰基人到西徐亚人在内当地民族,迅速摆脱了刀耕火种的蒙昧时代,学会使用陶器和金属工具,而向更高文明层次进化云云。
诸如此类的,我这一路过来所创造的,这种带有自古以来主观色彩的历史发明,实在是不要太多。但所谓谎言百遍亦为真,只要经过足够时间的传播和宣扬,好几代人的酝酿和脑补。就足以成为新一代的历史观。
至少在达到现代科技和考古手段大为昌明的时代之前,都几乎不虞有被揭穿的风险,君不见,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有东棒西波北土鸡南阿三之类,依靠剽窃别国历史成就和乱攀祖先,而获得民族自豪感在yy**中不可自拔的奇葩国家。
话说回来。通过这些海外军州代表和外国使节所提供的信息,我也逐渐拼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我多少还是间接改变了历史,
比如随着法兰克王国势力的消褪,作为后世英法德祖先的法兰克人,不但被拜占庭人夺取东部版图,还在继承人内战中严重内耗。几乎要一阕不振;一个叫罗兰的布罗塔尼亚贵族,却因为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半岛远征事件,而一举崛起成为占据西班牙半岛北方到王国西南部的新势力;
而现在的罗马教廷,是在拜占庭光复北意大利运动中,被武装朝圣强制阉割过的产物。虽然名义上依旧拥有着崇高的宗教领袖地位,但是在世俗权力上没有太多的发言权,甚至因为矮子丕平献地,而获得领地人口等自立割据的基础,以及在政治经济上所获得大多数的特权,都被剥夺或是予以限制。
作为最大的受益者,原本应该在圣象破坏运动导致的内乱中,逐渐开始走下坡路的拜占庭帝国伊苏利亚王朝,却因此光复了西部包括北意大利在内的大量版图,还越过了安纳托利亚的群山,对东方的阿拔斯王朝主动发起攻势。
更不用说,本该终老在安达卢西亚本土的古莱氏族之鹰,后倭马亚王朝的红发苏丹拉赫曼,居然带兵扫平了北非地区,进而登陆在叙利亚本土。
也可以说,我所熟悉的西方史已经被全面颠覆了,而在这些诸多崩坏性的大事件中,唐人的海外船团,几乎扮演了各种推波助澜或是承启转折的角色。
然后我抽空看了一下,耶路撒冷外城区被划出来兴建唐人社区的公共土地,其中包括几处由当地富商和大户,捐献出来的庄园,改造而成的玄元皇帝祠(老子观)和黄天后土祠(天生观)等两座道场,五台(文殊)、峨眉(普贤)、普陀(观世音)、九华(地藏)、须弥(释迦)等五座寺院。
还有一座占地数倾,被指定为全新综合性大型学术机构(稷下堂)的基址。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表态,老子才懒得在你们错综复杂恩怨纠结千年的关系中,再插上一脚,从多元文化上只是增加,而并没有直接取代或是谋夺某一方的打算。
按照后续的计划,在诸多海外军州和新划出来统治区内,将以传统的军、城、镇、戍为中心,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建设起大概八十七所各式学校,用来培养本族的后代,以及有选择的吸收当地土族中的亲善有才之士。
因此按照唐人统治区和殖民地的现状,多种言语和传统并存的事实,将延续很长一段时间,但只有掌握了官方语言和文字,才能在社会和经济地位,政治权利上有所发展。这些学校就是为了这种情况所预备的。
作为一个具有稳定性并且发展良好的政权或是组织,并不是仅靠几个天才或是一小撮优秀人才,就可以保证和维系的,更多时候,还要依靠相对健全的制度,和相对合理的人才培养机制,
通过内部体系培养出来的人员,不特别要求多么优秀或是出色,只要他们所学所掌握的,刚好能够满足基本需要就行了,并且还要形成一定的数量规模,才可以满足政权或是组织体系,更新换代的自我循环。
而在弘扬华夏文化礼仪习俗,推行汉化的同时,这些学校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分化瓦解那些,被大小部族首领或是地方贵族领主,所把持和垄断的基层事务权。
通过吸收当地人中出身贫寒的有志之士或是殷实有产者的后代,来作为补充基层政权的新血,逐渐打破这种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世代性的影响力。
要知道,伴随这历史上急速扩张的ysl信仰和阿拉伯化,是从被征服当地的部落首领或是贵族领主为开端的,他们皈依了ysl信仰。并且接受了看起来更加先进的阿拉伯化之后,来自上位者的权威和所掌握的资源,也更容易用自上而下的强制手段。带动了领民和部众的迅速阿拉伯化,于是一两代之后,就是阿訇遍地走,信徒多如狗。
但是这种快速扩张影响的手段。后遗症也很明显,这些上层代表可以在传播的过程中,按照自己的需要。重新解释信仰和教义,于是后世那些阿拉伯世界多如牛毛的教派和族群纷争,就是这么给埋下来的。
但作为一个东方古国的底蕴和历史,可不是是阿拉伯文化和ysl教复合政权,这种刚走出沙漠才不过两三百年的暴发户,可以比拟的。
因此我在耶路撒冷城外等候的时间内,有更多与唐人相关的势力和邦属。从海上或是陆地上向巴勒斯坦地区汇聚而来,只是为了见证某种时刻。比如波斯湾东岸法尔斯地区的白衣先知政权,或是高加索山脉以北的可萨汗国……
就在同一个时间,一份被签押机要的邮件,
越过了莫克兰山脉的南北。穿过了唐控的俾路支行省,渡过波斯湾,上溯到底格里斯河,最终送达到巴格达留守当局,又追着我们的足迹来到巴勒斯坦地区的,却是关于唐属印度地区的几份军情通告和一份露布。
就在我们为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归属权,奋战不止的同时,
来自横跨中天竺和西天竺内陆地区的天竺第一强国,新一代中天竺霸主,巴哈利尔王朝的超日王四世,亲率本族本部及国中常备军,浩浩荡荡的杀向信德大平原,信德河中段和下游唐人所控制和羁縻的地区。
并随着沿途被征发或是主动加入的,两域藩国臣属,不断的壮大,最后抵达号称战马数万,战象上千,披甲之士无算的十五万大军。
但是因为天竺当地自古以来糟糕的动员效率和交通条件,再加上当代超日王炫耀武力式的,没经过一个邦国重镇,都要举行盛大的阅兵和会见诸侯的饮宴,浪费上好几天,
让唐属北天竺经略府,早早多少获得了全面动员和求援的先机,大月氏都督府发动邻近的五州诸侯出兵,奔赴富楼沙城;正在西天竺和莫克兰山脉南麓经略的都知兵马使叶永星,也带来一万多名的吐火罗藩部联军。
接着是,宁远王薛裕率领的宁远河内诸国联军,次第南下;连新进统一的大小勃律国和复国没多久的梵延那国,都分别挤出来出一千四百和五百名的兵员,奔赴大月氏都督府听校……
最后最远也最晚达到的的一路,是来自安西疏勒镇名下,葱岭守捉使的三千名乘马的甲弩士,
这样集结在信德河下游的唐军,连带附庸部属和就地再训练的土兵,差不多达到了五万人,但是数量和规模上的劣势,还是很明显的。
光是随军的夫役奴仆属民,就足以在一无所有的大平原上生造出一个临时的城市来……
当战争达到了这个规模和层次之后,大多数计谋或是奇兵手段,就基本没有太大意义或是起不到原本的作用。按照天竺当地自古以来的惯例,在平原上列阵,然后相互通报和交涉,但是这个过程不知为什么被跳过了。
战斗的开端是从何时何地开始,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了,由于遭遇的地形让双方都没有投入全力的机会,于是变成大阵线上,交错混杂在一起,整整长达十几天的混战,而添油的消耗战术,也将占据优势从兵甲战术训练之利的唐军,逐渐拉向具有三倍兵力优势的天竺联军,
然后伴随着稀疏的雨水天竺的季风季节也开始逼近,唐人擅长的火器威力,被天气,以及糟糕的交通和输送条件,进一步的削弱。
停止战斗,在双方大军的目视下,进行第一次姗姗来迟的交涉。
与此同时,来自海口的天赐州。沿河而上的一只武装,出现在了中天竺联军的后方,张彪例行到信德西部。寇掠和剽抄人口的大型武装捕奴队。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攻击了一个小邦军队的营地。
用投掷的燃烧物,放火攻击了大象和象兵所在的营地,然后数百只受惊而狂暴的大象。在营盘里自相残杀死了一小半,最后剩下冲破寨墙,在中天竺联军列阵的后方。来个中心开花。
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从后方崩溃的中天竺联军,根本无心抵挡正面压上的大唐将士,丢掉了所有旗仗护卫仆从辎重的超日王,差点就陷没在阵中,成为唐人的俘虏。
用衷心臣下的尸骨,给他铺出一条逃生的血路。而且他脱离战场之后,想的不是如何重整旗鼓,而是夺取了靠拢部下的马匹之后,一路不停的直接逃向了曲女城。
据说他出征的时候,从德干高原中部走到北方的信德平原西部。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是讨回来居然就用了十几天,堪称一个奇迹。而且他逃回都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摄政太子的监守权利,将他打发到前线去组织军队。
太子的舅家兼王后家族激烈的反对,族长带领一群大臣进入大黑宫殿面君之后,就在没有出来过,只有宫城河道里流出来的血水。
然后以这个旨义为契机,在实力受损的老王、王族,外戚,留都诸侯和大贵族之间,爆发了惨烈和急促的内乱,当曲女城再次打开之后,最后胜利者是一个名为姆多罗的王子。
几乎没有人会想到,王朝联军会失败,也不会相信雄霸天竺两大域的超日王,会折戟在北方低地的平原上。因此带来的连锁反应是灾难性的。
俘虏了十几万的青壮年,和数万名从邦君、大臣、贵族到奴婢等,各种身份的天竺人。
数十家诸侯,数以百计的大小上种姓贵族,有一大半因此绝嗣,或是陷入某种继承者的纷争中去,他们几乎无力抵抗胜利者的铁蹄。跪倒在地上,将高贵的头颅匍匐在泥水里,或者变成路边随处可见,被砍光了斜叉的树干上,一串串人头葡萄中的一分子。
选择显而易见
在曲女城的政变中,血腥屠杀了前代超日王及其他王子的亲族、拥护者之后,姆多罗王子,却转而对胜利者露出谦卑的态度,慷慨的将位于中天竺北方,除了德干高原以外,包括若干个总督省和十几个大诸侯、附庸邦国在内的土地,全部割让给了大唐的军队。
而事实上,唐人此刻所拥有的势力,连控制整个信德大平原地区,都很勉强了。于是如何分封功勋将士和酬赏那些前来助战的藩国部众,永镇其土,就成为新一轮的议题了。
事实上战后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和尾声,因为,虽说唐军所代表的阵营,在战争中已经打的精疲力竭,但是作为主导的北天竺经略副使鱼同,还是凑出了手中最后一点力量,对败亡的军队进行象征性的追击,一路上不劫掠也不捕俘,而是驱赶追逐着那些没命奔逃的溃军,一气追上了德干高原,逼近曲女城下,然后放开手脚放火焚掠,驱杀当地百姓,做出要攻打城池的姿态。
这堪称最大胆也最冒险的欺诈,城中的王军上有数万人,还有数十万的臣民,只要爱出一直敢死之士出城稍微试探,就可以揭破他们的画皮,可惜曲女城中上下没人这么想,那些刚刚清洗了父兄的新王,也没有把握。
于是最后这些唐军将士,拿着城中,从国库里拿出来的金宝财货,又大索全城搜刮了一番,奉献出来的所谓赔款和慰问金,带着作为驱役的近万,满载而归。
但却是半年之后我才知道,想必经此事后,他这个副字大可以去掉,或是升格为规格和权利更高的都督府之类。
“可惜的是,这一切,原本是印度古代史和华夏扩张史中,被浓墨重彩所描述和记载的历史时刻,却不幸的出现在一个尴尬的历史时间,以至于被同时代的诸多大事件和时代里程碑,所冲淡和掩盖。”
《后天竺史纲再编》
而作为现今北天竺事实上的掌控者,鱼同写给我的私信,则更多是在抱怨,天竺当地堪称土地肥美,气候适应,物产丰饶,唯一不好的就是常年雨水未免太多了点,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是在潮热湿瘴中度过的,而且很容易就洪水泛滥,
曾经有第一年的移民,因为不熟悉当地情况,差点闹出颗粒无收的下场来,最后拔掉稻麦禾苗,利用剩下一点时间,抢种了一季大豆和土豆,才不不至于饿死人。
最后改弦更张,加强了对个屯庄和城镇的管理,采取以军镇为单位大集体的指导,结合各庄屯,分组、户小包干的做法,才兼顾过来慢慢走上正轨。
这这些琐事的背后,也意味着他已经下定决心,让自己的家族和姓氏,在当地扎根繁衍了,与国内的纽带也只剩下,将来每隔若一代人派出代表,到国中去祭祖溯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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