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的这次狩猎,最大的收获莫过于猎取到了“袁刚”这只猎物,虽然出门狩猎已经很长段时间,但高阳公主完全没心思回府,她每天都沉醉在山水之间,这里她可以自由的呼吸空气,以往的日子无论是在皇宫的日子还是后来嫁到房家的日子,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所有人都对她唯唯诺诺,在皇宫的日子里,还要遵守各种皇家礼仪,在房家她则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天到晚还要端着“公主”的架子,就是想要做个平常的儿媳,她自己内心也不乐意,因为她不乐意以前自己父皇身边的臣子,以前见到自己还要点头哈腰的下人反而要让自己去伺候服侍,所以当初李世民把他嫁给房家时,她内心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但没办法,所谓“父母之命”更何况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呢。这就是她的命。这些内心的苦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她很讨厌皇宫,她很讨厌房家,所以她才放纵自己狩猎于山野而不想回到房家。现在稍微欣慰些,因为老天给了她一个袁刚,因为袁刚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像别人一样把她当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会把她当成朋友,他会倾听她所有的心声。
而房家,房玄龄夫妇见到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已经出门有些时日还不思归,房玄龄很是气愤的在家把自己的长子房遗直叫到了面前:“遗爱是怎么回事?带着公主出门这么久还不回来,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嘛?”
房遗直乃房家长子,比起房遗爱,还算得到了些许父亲基因,有点头脑,再加上嫡长子,所以也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他安慰自己的老父亲道:“父亲莫过惊慌,遗爱就带着公主去骊山狩猎去了,想必公主贪玩,耽误了些时日而已。”
一听到着,房夫人也急了:“听说那骊山上多豺狼虎豹,遗直,你快快去催人把他两叫回来吧!要是他们有事,你让我怎么活啊!”焦虑之情和担心小儿子之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房玄龄则是相当的气愤:“遗爱糊涂,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皇上交差。你去,你去把他们俩给我叫回来。”
房遗直转头正要去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就转头问父亲:“要是公主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房玄龄一听这话,吃惊的站在那里,房夫人倒是好像觉得意料之中,也顺着回答道:“你就说我病了,我就看她回不回来!”
房遗直先是直接找到了房遗爱,向他传达了父母亲的话语,而房遗爱玩了这么些时日,也有回家的想法,于是他找了公主,对她说父亲让他们回去,高阳公主很不乐意的说自己还没玩够,还要玩些时日,于是房遗爱对公主说:“我母亲病了!”
高阳公主一听到这,很不以为的说:“你母亲病了,那你是应该抓紧回去,你快快回去吧,反正现在有袁刚在此陪我,你们也不就用担心我安危了,先照顾好你母亲才是第一位的。”
房遗爱此时心都快炸了的感觉,但他又不能发作,他默默的退了出去。
当高阳公主见到袁刚后,袁刚见公主一脸愤怒,关切的问公主怎么回事,公主就把房家让自己回去的事情说了遍。并且说:“一听就知道是装病,想让我回去也不用装病啊,还不如直接让我父皇下一道皇命得了。”
袁刚听后劝公主道:“公主,也可能他们是担心你在外面有些时日了,怕出安全问题,若你不回去他们也无计可施才想用生病这个托辞,”
见公主好像也没刚才那么生气了,袁刚又继续劝道:“公主,既然他们已经说房夫人生病了,你不回去对你名声也的确不好。”
公主一下也醒悟了过来,“那本公主就回去瞧瞧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接着她叫来了房遗爱,对他说:“驸马,既然公婆生病,我这个儿媳也应该回去瞧瞧。”
房遗爱一听这,心里都乐开了花,生怕公主改口,抢着说:“好嘞,我这就去替公主收拾行李。”
公主话还没说完,补充道:“你也让袁刚准备准备,和我们一道回府。”
房遗爱听到这心里先是一疙瘩,公主见状:“怎么?你还不乐意去办?”
房遗爱醒过神来,回答道:“我这就去办,只不过这袁刚跟我们回府,怎么给父亲交待?”
公主很生气的回道:“你回去给他安排个差事不就得了嘛,就说这次出来遇见的俊才,所以就带回去重用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要给你父亲交待!你还有没有主见?”
房遗爱只好唯命是从了,现在可是把公主请回去为第一要务,其它都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回到房府后,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去拜见了房玄龄夫妇,公主见到房夫人就说:“听说母亲病了,我和遗爱则是马不停蹄的奔了回来。今日一见,母亲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不知道母亲得的是什么病?”
房夫人笑眯眯的说:“生的不就是相思之病嘛,是思恋我的儿子遗爱和我们高贵的公主了,今天见到你们俩,尤其是见到公主你容光焕发,我这病一下全都好了。”
高阳公主被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好再多生气。心想这个婆婆还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无话可说,一旁的房玄龄帮衬到说:“现在公主平安归来,晚上我要大摆家宴以示庆祝。”
此话一出,在场的房家两位公子都不相信自己耳朵,互相看过对方确信无疑后又同时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房夫人看着儿子们都好像在等待自己的首肯,也好像是已经习惯了,顺嘴说:“应该庆祝,按你们父亲的意思办。”
一等众人散去,房夫人叫住了房遗直,对他说:“遗直,这个家宴你可要把握好分寸,不能过于奢华赛过皇宫以免落下话柄,也不能太过寒酸怠慢人家公主。”房遗直表示自己有分寸请自己的母亲放心就是。
晚上家宴,高阳公主硬是把袁刚也拽上,房家二老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高阳公主则把袁刚的故事以及如何大度的事情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自然过滤掉了肉靶子这回事,然后又是大赞袁刚多么的才华横溢,喜爱之情完全溢于言表,这一切房玄龄夫妇完全也看在了眼里,只是不好明说和发作而已。房夫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吃饭吃饭……”
在袁刚看来,宴席还算丰盛,和自己以前在现代吃的“大唐烧尾宴”来比,各有各的滋味,就好比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小家碧玉,而且味道各异,各有千秋。在宴席上袁刚也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房玄龄还经常时不时的给房夫人夹菜,房夫人对他夹来的菜吃得也是津津有味,看来这宰相大人还是深知自己老婆的口味的。整个家宴在很沉闷中度过,此时袁刚也感受到了公主的那么不情愿归来的心情。用他内心的话说:这晚宴太别扭了。
晚宴后,房夫人找房遗爱谈话,问起房遗爱袁刚的事情,房遗爱对自己的母亲说一切就如高阳公主所说。并且也赞赏袁刚的大度。
房夫人提醒着自己的儿子说:“大度,你觉得你比他更大度,我说儿子啊,对仇人的宽容能够大度,但在老婆上不允许老婆心里有其它男人,这是绝对不能有的。这个你可不能大度。”
房遗爱则是调皮的说:“难怪其他人做官的都是妻妾成群,父亲确只有母亲,原来是母亲坚决不能容忍这种。”
“你小子别又转移话题,母亲今天可在这提醒你,多提防下袁刚那小子,别让他和公主走得太近。”房夫人很不放心的告诫着自己的儿子。
“我知道了,母亲大人!”房遗爱恭敬的回答道并且略带哈腰,明显还带着一股小孩子般的玩气。
而另外一边,高阳公主和袁刚则在庭院聊天,公主对袁刚说:“这就像一个囚笼,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情了吧?知道我为何这般不愿意回到这里。”
袁刚以前看过很对的戏剧,听过很多的如“一入侯门深似海”,没想到他现在是设身处地的体会到了。但他更无能为力,只好劝导公主说:“是啊!或许世间很多人都在羡慕公主,都想做公主,但确不知做公主的痛苦,生活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想怎么样过就能怎么样过!”
“恩!大家都说‘公主的女儿不愁嫁’!但真实的情况确是‘我太愁嫁啦!’父皇的一旨婚书说我要嫁给谁就要嫁给谁,完全不会看我们公主是否喜欢那个男子。父皇决定公主嫁给谁也无非都是为了政治需要,为了国家安定的需要。我们完全是国家政治的牺牲品,但世人确都看不到”,越说公主越动情的哭了起来。
公主又继续哭诉道:“嫁到的公婆以前都是自己家的臣子,而摇身一变又变成高高在上的父母高堂,而这公婆对待公主又不能真正的像对待一般的儿媳,弄得公不像公,婆不像婆,儿媳不像儿媳,彼此间很尴尬又很小心的处理着这些关系。”
袁刚想想也是,自己以前对公主们也的确误判了,以为她们都很幸福,今天听高阳公主一席话,顿时觉得她好可怜。看着她伤心哭泣的样子,他一下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做是好,要是在现代,他应该很是拿手,自己身上应该有很多纸巾,可以为女孩子递纸巾,甚至可以借女孩子肩膀,这可是大唐,而且身上又没纸巾,而公主这样哭泣要是一会儿下人闻声而来都以为自己欺负公主,那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急中生智的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对公主说:“公主,求你别哭了,你要是觉得委屈觉得伤心就发泄出来吧,就朝我手臂上狠狠咬吧,你这样再哭下去,要是被旁人听见,误会了麻烦就大了。”
公主还真听话,或者也可能是担心哭声被人听见,真抱住他的手臂就咬了上去。痛得袁刚差点都掉下了眼泪。发泄完悲伤后的公主用带着泪光的眼睛看着袁刚,看他都快要哭出了的样子,顿时又转悲为喜,又低头看了看他手臂的牙齿印,关心的问:“痛嘛?”
袁刚回答道:“公主你要是不住口及时,就会痛了。”
公主听到这句顿时破涕为笑了起来。这时候房遗爱从后面走了出来,说:“原来你们俩在这庭院聊天啊!让我找得好些辛苦!”
高阳公主看到是房遗爱后显得有点不高兴的问道:“你找我们什么事情?”
在袁刚看来这么大晚上,老公找老婆也是天经地义,可怜的房遗爱谁让他娶的是公主了,只听他说:“公主,我是来告诉你,吴王听说你回府了,他派下人来捎话,说明天来看望公主。”
袁刚一听到吴王的名号,心想这不是历史上李世民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与隋炀帝杨广女儿生的儿子嘛,其实在李世民的所有儿子中,最像李世民的,最有才能的也就这个吴王,可怜结局如此糟糕,要是李世民真传位给这一个儿子,或许历史不会有武则天的出现,可惜历史就是历史,没有假设。正还在想象和感叹之中时只听到公主兴高采烈地话语:“三哥要来看我!好啊!还是三哥最疼我。听到妹妹回来了,第一个就跑来看我!”
房遗爱接着说道:“那公主,今天时候已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见吴王了。”
高阳公主觉得也是,高高兴兴的与袁刚道别,就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往自己的屋子奔去。满怀喜悦的想着明天就能见到自己的三哥,这个时候袁刚才恍然醒悟刚才房遗爱的聪慧,不直接来就劝公主回房歇息,而是来就抬出吴王接着说出自己真实目的,公主还高高兴兴的回了房。
第二天一大早,袁刚还没睡醒就被高阳公主叫醒了,高阳公主叫他快些起来,一会儿要带着他见识大唐最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吴王殿下,袁刚好奇的问:“怎么年轻有为呢?”
“吴王两岁就被封为长沙郡王,六岁被封汉中郡王,八岁成为汉王,十五岁为益州都督,开亲王和宰相遥领都督的先例,你说是不是年轻有为啊?”公主洋洋自得的说道。
袁刚是知道吴王挺厉害的,只是历史没学好不知道这么厉害,心想可怜的公主和可怜的吴王,他们不知道的就是因为有了如此多的厉害处才会导致日后的祸害。高阳公主见袁刚呆立的样子,心想一定是被震惊了,于是又说道:“我一会儿把你介绍给三哥,你如此博学多才,我想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不一会儿,两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并肩走了进来,一个看上去虎背熊腰,一个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不过都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穿着华丽,高阳公主见状就高兴的迎了上去,房遗爱和袁刚等人也赶紧跟了上去,高阳对着两人热情的叫了起来,“三哥,九哥,你们怎么一并来啦?”
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说话了:“我是闲暇没事正好碰到三哥,三哥说十七妹回来了,所以我就和三哥一起过来看你了。”原来这个人就是九皇子李治。
李恪仔细上下的打量了番高阳公主:“我们的十七妹狩猎归来,更加青春靓丽了。三哥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高阳公主憋了憋嘴:“三哥又在笑话妹妹了,妹妹可是从小和你一块玩到大的,就是几十年没见,想必三哥也能认出妹妹我来吧!”
李恪玩笑的说:“妹妹狩猎前一直郁郁寡欢的,现在可是容光焕发,想必这次猎到什么奇珍异宝了吧?快让三哥瞧瞧。”
高阳公主得意的回道:“奇珍异宝倒没猎到,不过妹妹这次还真收货到一份意外的惊喜。”
“什么意外惊喜?快拿出来让我们瞧瞧!”李治显得有点亟不可待了。
于是高阳公主叫出了袁刚,袁刚很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公主的意外惊喜,自己对这个消息可只有惊没有喜,而更加惊恐的确是李恪和李治,他们两人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袁刚,好像真在鉴定着一件物品,看得袁刚毛骨悚然很不自在。
李恪说:“果然生的好皮囊!确不知道腹内是否草莽!”
袁刚听到这里,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真想大骂,但想想人家是皇子,只好忍着不做声。而高阳公主确打抱不平的说:“三哥,袁刚可是难得的俊才!懂得可多了。而且见解与众不同独辟蹊径!”
“怎么给与众不同呢?我倒愿闻其详!”李恪饶有兴趣的问道。
于是高阳公主就把当袁刚鉴别珍珠奇宝的本领又讲了一番,并把袁刚被人陷害以及大度不计前嫌的壮举也添油加醋的描述了番。
这时候李治突然摘下自己随声佩戴的一块玉佩,递到了袁刚面前,对他说:“既然十七妹说你对奇珍异宝有如此见识,那我你帮我看看我这块玉佩如何?”
袁刚双手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刻着一直小老鼠,心想这晋王生肖乃属鼠,而这小老鼠虽然不起眼,最终却能排到十二生肖之首,这岂不正是晋王真实的人生反映嘛。也不知道这个送他玉佩之人是否已有此暗示之意,又或者是晋王自己收藏随身携带以时刻提醒自己。
李治见袁刚半天没反应,又追问道:“这块玉如何?”
袁刚这才从沉思中苏醒过来,他恭敬的回答道:“晋王,你应该生肖属鼠,这块玉手感沉重、冰凉润滑,断口参差不齐,物质结构较密,十分亮丽,散发一种油润的光泽,乃上上等玉!”
李治听后会心一笑,而李恪确不以为然的说:“你轻轻一摸一看说是上等玉就是上等玉,那假得玉又如何呢?”
袁刚自信慢慢的回答道:“真假玉有很多鉴别的方法,行家只需要一摸一看足矣,真玉一般温润光泽,半透明不透明都有,玉器中夹有棉絮状或其他杂质,而假玉则没灵气,色泽干枯,灰暗呆板,有的内中还有气泡;我们还可以用水来鉴别真假玉,将水滴在玉上,如成露珠状久不散开者乃真玉,水滴很快消失则为假玉;我们还可以用舌头舔,真玉有涩的感觉而假玉则没有,将玉朝向光明处,颜色剔透自然就是真玉;除此之外,真玉器较坚硬,用刀划无痕迹,假的则较软,刀割见痕迹。”
众人按照袁刚的说法试了试,还真如袁刚所说,李治也忍不住点头对眼前这个年轻伙伴称赞,袁刚确还未尽兴,补充道:“自古一来就有人养玉、玉养人的说法,人体分泌的油脂可以对玉起到滋润的效果,而由于玉是天然矿物质,散热功效很强,人佩戴玉石之后,会对人体有很好的降温作用。有按摩和减少老年斑或其他斑点的生成的功效。”
袁刚的这番说辞有的他们是听明白了,有得则是听得云里雾里,李治和李恪也好像相信这个年轻人学问不简单,而高阳公主则是笑得更加灿烂,仿佛袁刚的才能就是自己的一般。
李恪又奚落道:“如果真有才!就不应该寄托在公主身上,依托别人得势就非大丈夫所为!”
大家都明显感觉到李恪有针对袁刚之嫌,袁刚听到这话又显得很不高兴了,他忍不住反驳道:“吴王,首先我要纠正你的话语,我并没依托公主,我们只是朋友,其次我更没有依托公主得势,目前为止我并没得到任何官爵和赏赐,所以何来依托得势的说法,如果真讲不要依托,王子殿下们就更是依托的表率,要是不依托皇上,能有今日地位和权势。能依又能托--也就是能够有所依而又能够不辜负所托付这才是真丈夫也!”
高阳公主和房家兄弟都惊呆了,惊呆眼前这个袁刚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皇子都敢说,李恪显得有点不高兴了,而李治哈哈大笑起来,跟李恪说:“三哥,妙啊,妙啊!袁刚说得妙!依托依托就是有的依而不辜负所托。新颖!十七妹果然获得至宝了。”
李恪也只有尴尬一笑。高阳公主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连忙招呼大家喝茶。
送走了两位哥哥后,等众人散去,高阳公主先是找到了房遗直,怒气的责问道:“吴王怎么知道我回府的?是不是你去通知他的?”
房遗直则是一副不知所错的样子:“我是大街上正好遇到吴王,吴王问起你来,我如实回答你已回府,公主,我哪里做错什么了嘛?”
高阳公主气得牙痒痒的,她说:“房遗直,你就别给我装了,瞧你和我三哥的交情谁人不知,三哥来府不像以前那么来关心小妹,来就兴师动众的发难袁刚。不是你告密还有谁!袁刚就是我的,我就是他的依托!我看你们敢把他怎么样!”说完公主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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