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她这绝对不是妥协,而是一种威胁。不过此时,我似乎不是那么害怕了。而是像一个二流子一样,双手插进口袋里,吹着口哨就进了屋子。进去后用脚后跟一勾门,这门就关上了。
她看着我咯咯笑了起来,之后转身就进了卫生间。我站在卫生间里看着她在那磨砂玻璃后洗澡,这身体是那么的真实。我再看看镜子,里面空空荡荡。没错,我此刻竟然是个鬼。
我愤怒了,我的退缩就像是倒着走路一样,是无用的。她突然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说:“把洗发水递给我。”
我拿了洗发水递进去,她随手就关了玻璃门,然后说道:“小飞,你说过的,爱我一辈子的。”
“你为什么杀人?”我问道。这件事是我绝对接受不了的,在我看来,不论她是人是鬼,杀人总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情。
“我杀谁了?”她反问我。
“楼上的哥们儿啊,难道不是你把他给杀了吗?你竟然还恶心地喝了他的血。”我朝着她喊了起来,“我竟然也喝了,难道不是吗?”
她竟然满不在乎地笑了,随后关了水,一推洗澡间的玻璃门就出来了。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挂着水珠,怎么看都那么的完美和性感。她伸手拽了浴巾开始擦自己的头,一边擦一边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他了?我告诉你,那人不是我杀的。那人也根本就没有死,最关键的是,那人根本就不是人。我和你解释这些干嘛!你根本就是个傻瓜。你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可怜虫。”
我把她的睡衣扔给了她说:“我不懂什么?难道你给我喝的不是他的血吗?”
“是啊,是他的血,但是他是谁呢?”小晚看着我疯了一样的哈哈笑了起来。“我告诉过你,他不是人,是一个很难缠的家伙。”
我指着自己说:“我才是鬼,他是人,活生生的人。堵住马桶的是不是他的手?”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想和你解释。”她又把睡衣给我扔了回来。“我睡觉不爱穿衣服。”
我出来,抱起那盆天竺葵就进了另一间卧室。把天竺葵放到了床头柜上后,我抽了一支烟,随后闭上眼呆着。在半夜的时候,小晚进来了,在我的床前站了有两分钟,我感觉得到,她死死地盯着我看。最后扑哧一笑,说了句:“傻瓜!”
我忍无可忍了,噌地一下就打开灯坐了起来。她却掀开了我的被子打算钻进来。我拽着被子说:“穿上睡衣。”
她却看着我一笑说:“好,我穿,但是你去那屋吧,不要带着这盆花。”
我明白,小晚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也确实说过爱她一辈子陪她一辈子的话,现在我突然在想,这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啊!这样下去,估计我这辈子也就快完了吧!
我无奈地下床,跟着她到了主卧,她穿上了睡衣后笑着靠在了床上,看着我一伸手说:“来,陪我!”
小晚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只要我能在她身边,再也没有别的要求了。我不屑地一笑说:“人家别的姑娘可金贵着呢,想把姑娘弄到自己的床上可不简单,需要房子,车子,票子。可话说回来了,你又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她看着我一笑说。“我说我是人,你信么?”
“我信不信的有什么用?关键是我不是人,我此时是个鬼。”
“你是阴阳人,你不是鬼。你离开我会死的知道吗?你喝了那阴阳人的血,体内阴气就会源源不断地再生,你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必须靠我为你吸食阳气。”她掀开被子说,“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睡觉吧,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你在逗我玩吗?骗我喝了血,害我生病,之后又说你是个好人,在帮我。你有基本的逻辑吗?”我和她讲道理。
我上了床开始抽烟,她却缩了下去,抱着我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我看着她,几次都想上手掐死她,但是我犹豫了,我有能力掐死她吗?林半仙儿为什么见到她吓得中风了呢?看来事情不能鲁莽,我必须从长计议啊!
一大早,小晚就上班走了。她走的时候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其实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她走后我拼命地擦自己的脸。
太阳出来后,我又变成了人。我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感觉又踏实了。但是脸上的那唇印,已经发黑了。
她似乎是在吸我的血,每次她亲我的脸,我都感觉到她在吸我的血。
我给自己熬药喝了,顿时就觉得身体一下就暖上来了。之后我进了另一间卧室,把天竺葵抱出来放到了客厅里,给它浇水。然后看看胳膊,那隐隐的青色又过了手腕。我打开了窗帘,阳光就照了进来,我在跑步机上开始了晨跑。
跑完后我下楼去吃了早餐,然后去四道桥坐班车去了水岩寺。我是去找林半仙儿的,这混蛋骗了我这么多钱,我不会饶了他。但是当我到了的时候,阴阳快递大门紧锁,我问出租车司机,都说是林爷得了脑血栓住院了。
我打车去了县人民医院,到了前台问了林子大的病房,然后直接上楼。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林子大躺在床上在输液,脖子里围着毛巾,嘴里留着哈喇子。而他的孙女则坐在床边,在喂他喝东西。
那姑娘看我来了,脸一红说:“不好意思哈,我知道你是来拿钱的,但是这钱先不能给你。爷爷需要治病。”
“那是我的钱。”我强调说。
这姑娘看着我一笑说:“你都快死了,要钱干什么?大不了,我把棒槌山抵押给你。给你抵押书和地契!”
看来她是早有准备,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协议书和一张棒槌山的地契给我。我心说要这玩意有毛线用,我要的是钱。我看着她说:“姑娘,我要这些有用吗?我要的是人民币。”
“真的没有,我还要给爷爷治病。爷爷病其实也是因为你,你是雇主,你要承担这个责任。你要是不愿意,就去法院告我们去吧!”她说着把地契塞给我就转过头去抹眼泪了。
他喵的!飞哥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老家伙躺在床上看着我哆嗦着,好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我把耳朵伸过去,她还是说不出来。我就凑近她耳朵小声说:“你要是不还钱,就拿你孙女抵债!”
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点点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我在心里骂他是个老骗子,问候他全家女性一个遍后,拿着地契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也就中午了,刚进家门就听到厨房里抽油烟机在响。一转头,就看到大刘坐在沙发里,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摆满了烟头,看来是来了至少三个小时了。我心说冤家,你还有完没完,你干嘛来了啊?
小晚从厨房出来了,她笑着说:“大刘等你半天了,你去哪里了啊?为什么不带手机?”
我嗯了一声说忘带了,然后和大刘握手。大刘拿出本子,之后从包里拿出一支笔说:“姬小飞,我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下楼上的死者,你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劲的呢?”
我说:“我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把笔一放,点点头往后一靠,叹了口气说:“那尸体,丢了。从验尸房丢了。”
“丢了?”我一听笑了,“你们那里警察都是干嘛的?难道没有监控吗?”
大刘直着眼看着我说:“他是自己走的,也许你不信,他是半夜的时候自己坐起来的,然后走了。这件事有点奇怪,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只能从他的身份开始查!”
小晚这时候开始往桌子上端菜,她笑着说:“这么说,他没有死,又活了啊!”
大刘这时候看着我说:“我查了,楼上的房子是一个叫李小晚的女人买的。只是,这个李小晚也失踪了。”
我这时候看看小晚,她也看着我笑笑,然后又进了厨房,在里面喊了句:“大刘警官,你要喝点什么吗?我家有白酒和啤酒,还有红酒!”
我一听红酒就恶心了,又想起来那天我喝的血来。捂着嘴起来就跑进了卫生间。吐了一通出来的时候,大刘正在观赏我的那盆太阳花呢。小晚这时候说:“吃饭吧!”
大刘这时候笑着说:“小飞啊,你可是找了个好老婆啊,我那老婆,除了会煮方便面,还会煮鸡蛋,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我半开玩笑地说:“要不咱俩换换吧!”
大刘一听就哈哈笑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说你们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了。他和我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到手里有个东西,是一个纸团!我赶忙捏在手里。之后大刘问我有烟没有,我说有,他要了一盒就走了。
把大刘送走了后我又去了卫生间,我很想快点知道大刘给我的纸团上写了什么。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4s 2.236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