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诃罗羡慕的看着天意,一次灾劫,也能够如此轻易的炼成法宝,但他也知道这轻易中实是包含了无数的凶险,便是一个稍微不慎,非但是法宝不成,便是天意自己也要被这阴气伤了身体,就是不死,以后在修为上也无法再进一步。
看到魔诃罗大流口水的样子,天意没好气的给了他一锤,笑着说道:“你看你的样子,还是个修炼了千年的人吗?”魔诃罗尴尬的挠了挠头,若不是这有似水在,他自然是要反击天意一番,但此时却是要收敛一点。
“大哥,感觉到阳气了吗?”魔诃罗转看向庄生。只是说话的短短时间内,那如绝对零度一般的阴气又重新凝聚起来,在众人身外形成一片雪白的时间。而这凝练速度之快,让魔诃罗和天意都隐隐担心起来,“诛神灭魂”大阵现在的威力他们虽然能够抵挡的住,但不代表时间长了就可以,更何况这阵还有诸多的变化,一个不小心,等待众人的都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孤阴不长,孤阳不活,清水,当初你不都是反对阴阳和修的吗?”庄生隐隐长叹一声,眼前的阵势包含着极为浓郁的阴阳之气,如天地的混沌之初,刚才他和似水竟是没有猜透这其中的奥妙玄机。清水的才智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他在大变之后,竟会有如此浑然天成的布置。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天意和魔诃罗抓着头发,看看庄生,再看看似水,一脸的迷糊。
庄生苦笑一声,说道:“我和似水现在感受不到那一丝阳气。”
天意惊呼道:“那不就是说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了?”
“暂时是这样!”庄生却没有天意和魔诃罗的失态,只是拉过似水如玉的小手,握在手心里,说道:“每个阵势都有弱点,只不过高明点的阵势威力大些,弱点隐蔽些而已。”
“大哥,你的意思是……”天意转悲为喜。“我和似水需要一点时间来寻找那点阳气,大概还要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内就要靠你们两个来防守。”庄生说到这,又把这个阵势可能有的变化一一说与两个人听。
看到庄生和似水再次入定,天意和魔诃罗对视一眼,心里都已隐隐有了主意,庄生所说的关于这个阵势的诸多变化里,有好几种都不是他们两个联手之力所能抗衡的,那么唯一的计谋就是舍卒保车。只是庄生却在刚才说完的时候,加了一句话,“我告诉你们这个阵势的这么多变化并不是要你们在最后关头上舍了自己,保护我和似水。这个阵势虽然是凶多,但也不是不可破,也许,我们需要的那点阳气只在最后几种变化中才会出来,所以,你们要做的,只是尽量保存实力,等我和似水的出手。”
庄生的话摩诃罗和天意明白,他的意思是让他们用脑子,但是,说真的,他们这些修炼千年的人固然是在技巧上和经验上颇有得意之处,但随着修炼时间的增加,在急智上却缺了不少,战斗时,多半是靠的自身的实力,而没有太多的取巧之处。
整个阵势在庄生和似水再次入定时,已渐渐起了变化,纯白色的化境逐渐转成黑色的绝对黑暗。饶是魔诃罗和天意的双眼在千年的修炼后已不局限于黑夜和白天的差异,但也在这黑色的干扰下,逐渐失去对方的影子。
“是绝对黑暗!”魔诃罗和天意都暗吃一惊,在庄生的描述里,这应是“诛神灭魂”大阵四种绝杀变化,光明、黑暗、阴生、阳起中最为歹毒的一种变化,他们也本以为这变化应该是在其他较弱的变化后出现的,却没想到,竟是由“绝对零度”径直转到“绝对黑暗”。
虽是看不到对方,但两人毕竟在前面的战斗中,都对对方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几是一思间,一点赤红的火光伴着一点冰冷的白色,在这黑暗中冉冉升起,虽是飘摇,却如骇浪上的小舟,固是危险,却无大碍。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魔诃罗和天意心里却急了起来,他们固然是可以用自己的灵力困守着自己和庄生两人,但仅仅是这半柱香的时间里,那无尽的黑暗却吞噬了他们太多的灵力,更为担忧的却是他们在这黑暗中,根本无法看到对方,想不出联手的方法,此时的他们,只不过是靠自身的灵力孤守一边。
黑暗中,一红一白的光点在慢慢的泯灭,魔诃罗和天意终究还是人,而不是怪物,在“绝对黑暗”的吞噬中,本就不多的灵力终是处于枯竭的边缘。
无边的吞噬力和压力迫得魔诃罗和天意照着两人记忆中的位置缓缓靠拢,本处于溃散状态的红白色光芒却在一接触后,疯狂的转动起来,几有消融的变化。
“怎么回事!”摩诃罗和天意心里有隐有惊意,自己的“嗜血魔刀”和“寸阴若梦”的光华不受控制的在这黑暗中融合起来,而其中透出的点点韵味,竟有夫妻间,举案齐眉的欢乐。
他们都是男人,而且不是那种有着龙阳之好的男人!摩诃罗和天意对看一眼,有点想吐,却仍旧控制不了自己的法宝在半空中纠缠。
半空中的“嗜血魔刀”和“寸阴若梦”散发出的光华逐渐盛了起来,融合成白色的光华,冲破绝对黑暗的束缚,照的整个神殿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的壁画,残破的壁,魔诃罗和天意对视一眼,难道说,这阵竟是破了?
突如起来的一道白光从半空中照将下来,魔诃罗和天意只觉得双眼一阵剧痛,竟在这白光中,视线变的模糊起来。
黑暗之后便是光明!尤其是受到“嗜血魔刀”和“寸阴若梦”激发后的“绝对光明”,其强度更是超了许多。
“这就是‘绝对光明’吗?”魔诃罗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步,却正巧碰到天意摸过来的双手,两个人嫌恶式的缩回手,想到自己的法宝在刚才那莫名其妙的变化,都感到一阵恶心,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尽管双眼被这绝对光明所趁,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想这“绝对光明”也不过如此,只能伤了别人的双眼而已,都不禁对清水的阵法大为唾弃。
在魔诃罗和天意的知觉中,自己所处的阵法再没有产生变化,只是固定在“绝对光明”中再无变化,而失去视力的他们根本不清楚,在外面,那一团白色已经转成血色的红。
阳起,是这个阵势中,最具有攻击力的变化。在入定时,庄生曾经告诫过摩诃罗和天意,在这至阳至刚的攻击下,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逃脱。硬拼不是方法,唯有两个人合作,才能凭借着截然不同的阴柔和阳刚之法,抵住这毁天灭地的攻击。
大笑中的魔诃罗和天意已经逐渐恢复了些许视力,但这血色他们仅以为只是视力还没恢复的障。
第一批阳雷已经在这血色中无声无息的酝酿。雷,做为修道之人的法术,曾是最为强大的攻击法术,天下万物,对雷,都有着最大的惧意。尤其是威力最为强大的天雷,便是如庄生的前世,对天雷也不敢小看。而精通道法的清水,曾经在庄生的帮助下,依着法宝的催生,衍生出不亚于天雷的阳雷。
作为灵体存在的摩诃罗对空气的波动有着特殊的敏感,一回头之下,一颗周围缠绕着电芒的血色圆球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而只是在他的一转念间,“嗜血魔刀”已经和那颗雷球撞击到一块,红色的芒硝四飞中,整把嗜血魔刀被四溢的电芒紧紧缠绕住,血色的红忙一敛,受到重创。因着法宝和自身的联系,魔诃罗吐出一口鲜血,灵体几成透明之色。
另一边的天意也是不轻松,若不是他的“寸阴若梦”刚才吸收了大量的极阴之气,和眼前的阳雷有着隐隐相克的属性,只怕比起摩诃来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尽管如此,在这威力沛然绝伦的阳雷下,再加上他的反应本没有魔诃罗那么灵敏,仓促下的抵挡,让他持着“寸阴若梦”的右手依旧被震的隐隐发麻,而让他更苦的是,这阳雷的残余能量顺着他的右臂直往身体里蹿去,让他颇费了一番力气,才止住势头。只是这么一耽误,第二颗阳雷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寂静的爆炸却不意味着它的威力要小上许多,相反,这种爆炸所能带起的冲击,更是人的身体所无法承受的。这第二个阳雷之后,天意已是发根直立,原本白皙的脸上除了双眼依旧是清澈的亮,其余都是浓浓的黑。而魔诃罗更是不济,本是灵体的他,遭到的创伤更重,在先前的透明之上,已隐隐有了消散的迹象。
血色的阳雷已在前两颗阳雷过后,密集起来,沉重的压力迫得摩诃罗和天意两人靠到一起。此刻危机重重,便是他们的法宝所蕴涵的韵味让他们感到恶心,却也只有这一条路走。
“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意思!”魔诃罗和天意异口同声的说道,转而相识一笑,手中的“嗜血魔刀”和“寸阴若梦”散发出强烈的红白之色,再次融合到一起,纠缠、消融,终是变成淡淡的粉色,层层叠叠的把四个人包围在中间。
阳雷的血色在“嗜血魔刀”和“寸阴若梦”形成的粉色光罩上左冲右突,却只能震的带起一点点粉色星光四溅,光罩里的魔诃罗却在天意的护持下,稳固着自己几要溃散的身体。
“看来老大说得还真没错!”摩诃罗恢复了些须法力之后,庆幸的说道:“还好我们的法宝无意中融合到一起,不然还真的拿这玩意没有办法!”魔诃罗看着外面肆虐的阳雷,啧啧有声的说道:“外面这些东西应该是老大说的阳起变化吧,威力还真是大。”
“不是一般的大,某个人可是被那玩意差点弄的魂飞魄散!”天意打趣的看着摩诃罗,却浑然忘了自己此时的样子,若说起外观,自然是他可笑的多。
魔诃罗经刚才的一击,此时倒也懒得再和天意打闹,毕竟他们现在要护的还有庄生和似水两个人,只是他却甚是奇怪,按理说这番大变之下,庄生和似水也该有所感应的,难道说,这阵势的那一点阳气竟是躲藏的如此之深?
见魔诃罗不搭理自己,天意讨了个没趣,也安静下来,注意着外面的变化。血色的阳雷越聚越多,终是在最后的爆炸中转化成惨白的阴色。而这阴色却如无处不在一般,在粉色的光罩一震动的瞬间渗透进来,饶是天意现在阴柔之力大胜的体制也隐有吃不消的感觉,而魔诃罗更惨,若是平时,他修炼的功法倒能压制住这阴力的侵蚀,但此时却苦在体内的法力消耗的七七八八,根本无力阻止。
“黑鬼,坚持下,这是阵势的最后一个变化了!”天意强忍着那蚀骨的寒意,挤出体内的一丝法力维护着摩诃罗的最后一丝神智。
“你别管我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肯定等不到老大他们醒过来!”魔诃罗看着脸色由极黑转成极白的天意,想笑,却最终只能苦着脸叹了一声。
“黑鬼,你别忘了,老大是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守护他和嫂子的,你若是这么不争气的去了,岂不是弱了你的名头。”修道人除了想要长生不老之外,只怕也就是名节一事,魔诃罗在正邪两道拼了多年,名头自是不弱。
“我也想啊!”魔诃罗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到一边残破的墙上,说道:“老大是第二个如此待我的人,我又岂能轻易说放弃!只是……我们都清楚刚才只不过是阴生的第一个变化,可我们都已经经受不起,更何况是其他的变化。”
“你是对老大没信心是吗?你是怕老大在阴生所有的变化之后依旧找不到那一点破阵的阳气,是吗?”天意冷冷的看着魔诃罗,说道:“枉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好兄弟看,却没想到当年的黑道杀手魔诃罗只不过是个窝囊废!”
“我不是窝囊废!”魔诃罗在天意的辱骂下暴跳而起,冲到他跟前就是一拳,却又在一拳击中天意后一把抱住他,哭着说道:“我不是窝囊废!”自从跟了白莲,他这个魔道的高手又何曾受过什么委屈,却在当年清水发起的正邪大战中受尽屈辱,若不是以死碎了身体,只怕还要像其他人那样受制。而在那一战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
“我知道你不是!”天意拍着魔诃罗的肩膀,双眼中早已经是盈满了泪珠。两个人激动的心情却激发起外面的“嗜血魔刀”和“寸阴若梦”,粉色的光芒便如迎风的迷雾一般,逐渐散去,却又在淡尽之后,形成一个透明的光罩。漆黑色的阴气在外面团团围绕,却难越雷池一步。
身上一暖,魔诃罗和天意立马注意到,赶紧松开对方,转过身去一阵干呕。
“我真的对你没那意思!”两个人转过身来说着,一笑,眼里有着说不出的信心,对自己,也对此时入定的庄生。
越聚越多的阴生之气在外面如怒雷般咆哮起来,一阵阵无形的压力透过光罩让魔诃罗和天意竟觉得连呼吸都难受起来。
“老大,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天意看看外面黑色的沉重,再看看静中的庄生,喃喃自语着。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8s 2.34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