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梦蝶 第十七章自由不过如此

    白素的话让金几人脸上都是一白！他们纵然不敢去想当初初始让他们悟道只是为了他们彼此间的争斗有一个结果，但心里却都是隐约的带着一种未知的恐惧。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要面对这样的结果，会怎么办？金猛地想到这种可能性，心里便是一种莫大的彷徨，更有一种深深的痛。几番思索下来，发现自己的脑海里除了那一个大大的“死”字，竟是连一点一滴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白前辈喜欢自由？”庄生一笑，踏前一步，嘴角虽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血丝，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精神不少，根本不像个刚受过伤的人。白素转过头来，惊讶的看了庄生一眼。她的尸气经过几千年的潜修虽然不如以前那样暴戾和阴寒，但糅合了道门法术后，威力却是更甚，而这年轻人让她陌生的紧，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能够在她的尸气下面不改色，已经是非同一般。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庄生！”

    “大姐，这个人不过是个晚辈，和他客气什么。”三彩刚说完，便被白素的冷眼瞪了回去，嗫嚅着恨恨看了庄生一眼。

    “这世间的规矩，多半是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人定下的。白前辈说自己受了这诸多规矩的苦，那么，白前辈有没有想过，你的做法，是不是也是一种规矩呢？”

    “什么意思！”白素一愣，庄生说的话，前半句她是听懂了，但后半句却是糊涂的很。

    “世人以他们的规矩约束于白前辈，而白前辈则以杀戮待之，那是否也是白前辈的规矩，或者说，是白前辈对于世人的规矩呢？”

    “小子，你放屁！”三彩怒喝一声，“要不是那些人一天晚要伤我大姐，大姐何必又会去伤他们，这只不过是他们太自以为是了。”

    “不错，我承认你说的对。”庄生丝毫不在意三彩的狰狞，说道：“修道人本为修心宁神，若不是你们一味的把自己陷在那个有着诸多规矩的世界里，又何至如此？这世界如此之大，这天地之间，尽多我们可以去的地方。”

    “小兄弟，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只能在这苍凉冰寒的天地间遨游？”白素淡淡然的一笑，竟也有一种别样的动人。“大人创造这世界的时候，绝不是让我们这些修道人一生与孤苦相伴。从最早的两仪，不就可以看出来么？若是大人喜欢孤独，又何必有男女之分，又何必……”白素突然掩嘴而笑，言下的意思让似水和罗衣羞红了双颊。

    “那大人的意思又可有杀戮？”庄生神秘的一笑，他说这么多话，等的就是白素的那一句话。果然，白素几人听到他这句话时，都是一愣，而后白素漾开一个迷人的笑。“小兄弟，你果真是聪明的很。”

    “你们和金大哥之间，不过是因为杀与不杀在执着，你们的对立，也只是因为这一点。”

    “庄兄弟，你说的不错。”金颇为感慨的看着对面的六合，说道：“倘若你们心里还有大人，自然不该再杀戮下去。”

    “杀戮，又怎么能是说停就停的。”白素饶有深意的说道：“即便我们想停，但是世人呢？他们又何曾想过停下来？这永远都是不可能的，或是要杀，或是因了反抗而杀，心已如此，又岂是我们几个人在这说说，就能解决的？”

    “借口，你不就是想给自己的巫山派找个借口！”似水突然伸出依旧有些苍白的小脸，娇俏的吐了下舌头，“你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当然停不了手。你自己刚才也说了的，有些人是因为反抗才会去杀人的！”

    “你是说我们？”白素惊讶的看着似水，失笑着说道：“取名巫山，不过是因为行云过过于变幻，更多于自由。”说到这，白素像是想到什么，转口说道：“你是不是因为刚才三弟用法宝伤了你，才生气？”

    “才不是呢！”似水娇哼一声，说道：“我早看到你们在旁边了，可是谁又会想到你们这些堂堂的前辈会对一个道行最差的人下手呢？”

    “这个……”三彩有些脸热起来，选择似水下手，只不过是因为她能看透一切，让他以为她是众人里道法最高的。

    “我代三弟向姑娘赔个不是。”

    “我才不要哩！”似水抱着天罡水一脸得意的说道：“我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那你真的是因为巫山派？”白素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对面前的似水总是莫名的相信。再说，她虽然是巫山派的大掌门，但派里的事一向是让老二宁神管理。

    “白姐姐，作为女人，你痛恨什么？”

    “当然是被人侮辱……难道说……”

    “对呦，你门下的弟子可是……”似水没有再说下去，白素的脸已经是苍白中透出一抹深冷的红色。

    “二弟！”

    “大姐，难道你就这么相信她？”宁神不满的走出来，但脸上颇有些不自然。

    “我凭什么不相信她。”

    “我是你二弟，都跟了你这么多年……”宁神也有些怒火，他毕竟从悟道开始便一直跟着白素，但没想到白素如此相信一个外人。

    “我只问你一句，她说的对不对。”

    “她说的一点没错。”宁神见再也隐瞒不下去，倒也是干脆的很。

    “老四、老五、老六！”白素咬出一丝血色，宁神跟了她这么久，她也不想这么做，但她平生最为痛恨的，便是此番之事。

    “大姐，你真的要和我翻脸。”宁神问了一声。

    “不是我想和你翻脸，你也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可是你……”

    “大姐，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宁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金几人一阵心慌。“大姐小心！”三彩突然惊呼一声，刚要扑到白素跟前，却被站在身边的宁神在腰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看到三彩倒下去，白素幽幽的叹息一声，闭上双眼，任凭自己的三个兄弟封闭了自己的思维。

    “宁神，你还是男人吗？”火跳了出去，指着宁神大骂，却被金几人死死拉住。

    “我一向很爱素儿，又怎么会让伤到她。”

    “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火周遭的烈焰在瞬间爆涨，其强烈的温度竟然连解开封印的水都差点抵受不住。“四弟解开封印了？”金愣愣的看着急扑过去的火，浑然忘了自己那一双差点融化的金手。

    “四弟解开封印还真是危险的很。”木拍了拍手上依旧袅袅的轻烟半是苦笑半是欣慰。

    “大哥，你说四哥脾气这么大，不过我好象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着急。”

    “五弟，你厚道么？”金大笑一声，却又摇摇头，半真半假的说道：“其实我也挺同意的你的看法。”

    “也许六合那几个人会窝里斗，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开不起玩笑。”

    “二哥，你的话我从来只当笑话。”水没好气的白了金几人一眼，说道：“四弟虽然解开封印，可是对面还有四个人——哪有你们这样做哥哥的，看着弟弟去冒险，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三妹，你和四弟真的是水火不相容？”

    “三姐，你要这样说，四哥会和我急的。”

    “三妹，你大哥我不急，是因为有人帮他。”

    水还要发作，腰上却饶过来一只大手，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让她的身子软了一半。“这么多人呢，你放开我。”虽然在闺房zhile时表现的颇为大胆，但在其他人面前，水却还不习惯和庄生这般亲昵。

    庄生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这么多天没见她，早已经让他万般想念两人之间那种甚过于双xiu的痛快！“水，这几天都快想死我了。”只一句话，水便收回目光，娇羞无限的掐了庄生一把。庄生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却又有些舍不得水的柔腻，贴了回来，那早已经火热的坚硬恰恰抵在水娇嫩的臀上。

    “坏蛋！”水羞得几欲晕了过去，整个人早已经是毫无力气的躺在庄生怀里。而另一边，挟着万团火焰的火，早已经烧尽了天空和土地，一股股泥土才有的焦香味弥漫开来。

    即便是早已经解开封印的宁神、采颐、山寒、无风面对着气势熊熊的火，也不禁有些心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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