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块长有六尺,宽两尺,乌黑油亮的木板从天而落,震的满地尘土飞扬,让场中毫无戒备的长里一松吃了一惊。
“庄哥哥,那是什么!”似水也吓了一跳,若说有飞剑落下,她也是习以为常了,但一块如此模样的木板落下来,倒着实吓了她一跳,整个人缩在庄生怀里,便只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半遮半掩的看着几人之间的动静。
“是他来了!”庄生有些头痛的皱起眉头,若说这个人疯癫吧,有时候他的脑子又要比别人好用的多,若说正常,他做的事往往是出人意料,多半只是为了自己的喜好。
“疯乞丐,连你也想凑热闹?”长里一松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却依旧是平静的样子。他和疯丐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在道行上,他要略胜疯丐,但要加上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庄生,只怕他的胜算还是很少。
“你我之间的事以后再算!”木板的油光下冒出一人,一身破烂的衣服,满脸的油腻遮住了所有能让人注意到的表情,而一双手,却是晶莹剔透。似水若不是姿色过人,双手更因了天生的清凉而如玉,只怕单是这一双手,便已经让他比了下去。
“呀,原来那是一扇门板呀!”似水惊讶的看着那一块乌黑的东西,庄生却是苦笑着摇摇头。似水虽然说的没错,但疯丐向来心胸狭窄,他的法宝本也是一扇门板练成,但这门板他能叫得,别人却是叫不得的,而他前生曾因为无意中说了一句和似水差不多的话,被疯丐纠缠了几有百年的时光。只是前世的他一向懒得和疯丐理会,只怕今天是难以善了了。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疯丐看不出表情的问着似水。
“我叫似水!”似水浑然不觉的说着名字。“这乞丐虽然脏了一些,可是看那个老头子的反应,他应该是来帮我们的吧。现在庄哥哥受了重伤,来个人帮忙那是最好不过了。”想到这,似水冲着疯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老爷爷,你能帮我们吗?”
“唉!”庄生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这疯丐除了恨别人说他法宝的名字外,最为讨厌的,便是有人注意他的年龄。
其实,他并不在乎疯丐的立场如何,两百年前,他之所以放过疯丐只是因为觉得他虽然小气了些,但总也是做过不少大快人心的事,而这也是他一直容忍疯丐的原因。
但现在不同,纵然罗衣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刚才那种揪心的痛,他却再也不想承受。
以往,他做事的时候总是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以至于,自己总是受到诸多的制约,而结果往往都不是他想要的。如刚才便是,若不是因为他的心软,罗衣何至于为了救他而身陷险地!不过还好,在他突破瓶颈到达第三元神,用出化蝶后,那暂时的思念之痛,让他感觉到了罗衣的存在。
也就在那时候,他便下了决心。前生的他,注定是未开杀戒,那么今世的他,注定是要杀戮一生。
其实,有时候的软弱,只会让一些人得寸进尺。
“想不到疯兄这次竟然会和我是同样的目的!”长里一松干笑两声,有些怀疑疯丐,但也知道他修道这么多年,从未说过一次谎言。而他既然说是要找庄生的麻烦,那么,便是说到做到。
看到疯丐沉默不语,长里一松心里暗喜,说道:“看来,以后我和疯兄之间的合作,是要更多了。”
“长里老怪,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合作的可能!”疯丐冷冷的拒绝道:“除非你把兰儿还给我。”
长里一松脸色一变,却又打着哈哈说道:“疯兄真是说笑了,兰儿是我最爱的妻子,又不是什么法宝飞剑之类的东西,怎么能说还就还!”
“如果不是你趁我不在,强捋了她去,逼她成婚,她能嫁给你?”一说起往事,疯丐早忘了找庄生的晦气,袖子一提,就要找长里一松的麻烦。
“等等,等等!”长里一松拦住冲动的疯丐,脸上虽然满是耻笑,却是说的一本正经,“疯兄,先不说兰儿,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一直分不出个胜负,以后再解决也不迟,今次,我们先算回我们各自的帐比较好。”
“你是说庄生?”疯丐一愣,长里一松趁此机会,嘴唇微动几下,那原本插在地上的金色长剑拔地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上挑。疯丐根本来不急闪躲,只能闷哼一声,自肋下溅出一股血柱。
“嘿,疯兄,庄生我要杀,你……我也要杀。”长里一松从身后摸出一把古色古香的法器,纠结的枝身上,萌发出片片绿色,一枚枚针形的亮光在空中一隐而没,在那一扇乌黑的门板挡住之前,尽数透进疯丐的身体里。
“你……”疯丐抓着喉咙,竭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憋红了脸,扑通一声,栽倒在满是乱草夹杂的地上。
“疯子,你我相争六百年,这次终于是结果你了。”长里一松长出了一口气,他的碧琼针费了无数心血方才练的,除了威力大之外,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封锁他人的元神,让对方逃逸不得,可说是歹毒的很。
半晌,长里一松走过去踢了踢疯丐,几脚下去,终究是毫无反应。
“看来是真的死了。”长里一松自言自语的说着,疯丐的心胸一向狭窄,向来只占别人的便宜,而不会亏了自己,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因为庄生的一句话,而穷追了百年。
蓦然,那本是倒在一边的门板“唰”的一下立了起来,仿佛有人操控一般,直挺挺的砸向弯着腰的长里一松。
“砰”声中,夹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和一丝细微的骨头碎裂声。长里一松一下子趴倒在地上,扭曲着身体。而原本躺在地上死去的疯丐却悠然自得的站了起来,双手一抖,从胸口抓出一块黑白两色的铁板,上面隐约流动着古怪的符号,还有几十枚绿光荧荧的碧琼针。
“老怪物,你以为凭这些小针就能奈何得了我吗?”疯丐一枚枚的拔下板子上的绿针,扔在地上。
“阴阳护心镜……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长里一松吐出一口血沫,不甘心的盯着疯丐。“依你的性子,如果我踢了你那么多脚,你肯定会跳起来,可是你……”
“可是我忍住了,要不是这样,我能得手吗?”疯丐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自认聪明,可曾想过聪明会被聪明误的时候?”
“你……”长里一松“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血,大喘着粗气。
看着长里一松的样子,疯丐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吼道:“兰儿,我终于可以救回你了……”
“噗!”一声轻响,疯丐破锣一样的嗓子顿在半空。“你……你……”疯丐不敢相信的看着长里一松手里,那本该已经没了碧琼针的松枝。
“你……你大概也以为我把所有的碧琼针都送给你了吧!”长里一松想笑,却是连喘几声,大声咳嗽起来。
“依我的性格,怎么都会留……留一枚……没想到,没想到……嘿……”
“哈哈,不错……真的不错,我在你脊柱上钉了一枚破骨钉,你送了我一枚碧琼针,不错,真的不错。”疯丐怪笑着,扫了一旁的庄生和似水一眼,“看来,我们今天都要落在别人的手里……”
“我对你们不敢兴趣!”庄生皱了皱眉头,满是嫌恶的说道:“如果你们是正道,我倒是可以送你们一程,可惜……如果你们是魔道,我倒也不介意自相残杀,又可惜了……”
“你……你要入魔……”长里一松和疯丐浑然忘了自己的伤势,大为吃惊的看着庄生。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前生的庄生一向以正道第一人自居,而且性格温和,从不伤人,即便是别人百般的得寸进尺,他也不以为意,而青水能够让庄生兵解,更是说明一切。在他们的眼里,庄生不过是个软弱的强者。
“怎么……我要入魔让你们这么害怕?”庄生冷冷的转过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带着似水破空而去。
“他要入魔!”长里一松和疯丐打了个冷颤,脸上惊得一片惨白,也顾不得对方,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蹒跚着遁去。
ps:本来想把疯丐写得更正义一些,但是……写着写着,就写成这样了……其实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正邪之分,每一个人什么样子,谁都没有权利去评论。当然……违法的人是要分情况的。
不过,犯法的人,其实也未必就是坏,就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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