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坐在房间里面,思思看了看范闲又看了看一旁被范闲已经烧完了的火盆之中的废墟,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范闲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比较沉闷。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其实范闲并不是沉闷,而是在思考很多东西。
纸条是影子传过来的,也只有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陈园并且给范闲传递这样的消息,绝密的消息。
根据范闲之前的那条信息,影子跟住了范闲曾经跟随的那个排骨男,此时已经找到了他们新的居住地,并且在周围巡查了几圈,暂时没有被对方发现,最可笑的是,影子在信中调侃了一下范闲。
之所以之前范闲会被发现,也是范闲的问题。
他们在外围并没有安排人员监视这倒是事实,但是他们安排了动物。
范闲长久的在一处待过之后,有犬嗅到了那个地方,并且发出了警报,这才让一众人匆匆撤离出了之前藏匿的地点,不过找他们对于影子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不过用了两日的时间便在东郊的一处山寨里面再次找到了他们,这一次他们屠杀了整个山匪的寨子,并且直接站下了他们的山寨,人们也都基本全部化妆成了山匪。
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认为在庆国京都城里面的山匪是真正的山匪。
那被杀的十三个山匪并不是真正的山匪,而是监察院在周遭用来查看周围过往人的匪探,他们都是些戴罪之身的匪徒被监察院安排在了这里戴罪立功,但是没曾想直接被端了个底朝天。
现在里面住进了一百余人,尽数被影子看在了眼里。
但是此时的范闲,并没有让他们动手,他还需要一个调查的东西。
就是他留给排骨男的那一封信,他需要知道这封信他们会给谁?
信纸上面的内容其实也十分的简单,是范闲捏造的一个军令,是庆国要攻打北齐的军令,时间就定在十日之后,并且是太子亲征,挂帅三十万大军,直接进入北齐腹地。
这属于军机密报,但是范闲明白的是,无论如何隐蔽的军机密报,想要从京都城直接去上京城,这一条路上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马脚,那么带来的定然是后患无穷,在信息传输的这个渠道上,范闲从来没有怀疑过言冰云的能力,甚至在这一条近乎是极度隐蔽的传信道路上,范闲也坚信言冰云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甚至会找到一个破开这条线路的突破口。
当然范闲的信任只是一方面,至少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亲自做。
比如在对方动手的时候,让影子抓住这些人。
又比如要回到监察院里面,审问那些抓到的人。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那些人可能已经奄奄一息了,若是已经查出来一些事情,岂不是更好?
还有就是大理寺的这件事情,想要策反孙尧书,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而且一旦放出话来,范闲就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让孙尧书离开监察院,他答应了也就罢了,若是吃里扒外,倒打一耙,范闲头上的罪状可就严重多了。
不过也就是和言冰云说的一样。
利益熏心,才可以用。
范闲可以给他足够的利益,让他心之所动,为止所惑。
下午的时候,范闲同知了柳花明自己第二日要离开的消息,柳花明当即安排了一些事物下去,等到晚上,陈萍萍并没有安排什么盛大的晚宴,而是安排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只有三个人,陈萍萍和大皇子,还有范闲。
这就像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一样。
“这么着急走?”大皇子问道。
范闲夹了一筷子北齐的炖肉,他已经吃了三块了,果然好汉还是要吃好肉,这样直白的炖肉何不快哉?他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总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况且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便就离开吧。”
大皇子一愣。
范闲自上山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况且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啊?这难道说的并不是他自己?大皇子疑惑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陈萍萍身后的柳花明。
陈萍萍自然也知道范闲说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人,这相当于是明确地告诉陈萍萍,这个人不能死,我要她活着,而陈萍萍自来都是一个顺应范闲的人,既然范闲明确说了这句话,他自然也不会对柳花明继续动手或者是在范闲走了之后让柳花明的尸体跟着范闲离开。只是笑了笑说道,“这个厨子的手艺如何?”
“不错。”范闲说道,“只是没有我在北齐时候吃的那般地道,可能是料子的缘故吧,庆国之内的调料确实不如北齐那般的野蛮。”
“调料也有野蛮和文雅这么一分?”大皇子不解。
“你不吃辣,你不懂。”范闲摆了摆手,想到如果这个时候给你来个什么四川的火锅,你三天都拉不出东西来。
大皇子悻悻撇了撇嘴,也没有和范闲争论什么,自然而然的问道,“你回去大理寺的人少不了找你。”
“那孙尧书二进宫,想来贺宗纬也不敢做什么事儿来对付我。”范闲笑了笑,“至少现在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若是这个人记仇,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得让孙大名捕明白,监察院这个地方,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大皇子看了一眼范闲,又看了一眼陈萍萍,问道,“叔父,你带出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老夫还在。”陈萍萍笑道,“若是有朝一日老夫不在了,你且再看,便不是这样的了。”
“那是什么样?”大皇子不解,他以为就庆国之内的京都城而言,范闲这般行径已经是天下最为狂躁的样子了,他本以为陈萍萍会说他不在之后范闲会更加的收敛,可是没有想到的是。
“自然是放眼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和范大人叫板了。”陈萍萍微微一笑。
干净的脸上,皱纹之中,满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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