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塔罗以西四十公里,小城塞拉亚。这里是克雷塔罗城市堡垒群的一部分,是极光军团向北推进的平行线。
这次南下,‘墨统阵’装备了不少美军的侦查装备。不过说是‘不少’,却也只能满足一个战场方向的需求。
在攻击正面,指挥‘墨统阵’新编第一装甲师的麦凯恩师长用的爽了,另一边负责打塞拉亚的第二装甲师就得用人命去试探。
不过幸好极光军团在远距离侦查方面的能力也弱得够呛。双方都知道对手的大概位置,可具体火力点在哪里,有那些却不清楚,算是基本扯平了。
鲁宾中尉站在塞拉亚前线的一层浮土上,在一条被炸塌的壕沟中奋力扒拉。他很快摸到一只脚,用力一拽可手头力道却一松,拔出来半条腿。
“该死。”鲁宾骂了一句,继续在壕沟中寻找幸存者。他身后跟着两名勤务兵,也都在忙碌呼喊,“还有人活着吗?回答我,二连一排的人还有活着的吗?”
战场挖壕机可以轻易构建简易壕沟,防炮洞,弹药储备点,藏兵洞。每一个钢铁地堡就是s型壕沟的一个火力支撑点。
听到有敌人来袭,鲁宾中尉还特意命令部下用沙袋装满泥土再加强工事的防御能力。可不管是什么防御,遇到一五五口径的榴弹炮直接命中都是白搭。
鲁宾是周青峰在梅里达市当冒牌总督时,老管家马丁身边的跟班。老马丁年纪大了,基本上只能在周青峰身边养老。而鲁宾和他的双胞胎兄弟还有远大前程。
周青峰原本想给鲁宾兄弟俩找个轻松的活,可他们兄弟却执意要加入军队。而战争年代加入军队是真的考验能力,从目前来看鲁宾当个连长都不称职。
不过目前墨西哥军队中就没几个称职的墨西哥军官,鲁宾算是矮子里的高个了。
今天一开战,铺天盖地的炮火算是让鲁宾见识到了战争的真正残酷。敌人动用了几门射程三四十公里的大口径榴弹炮,精准的覆盖了鲁宾负责的前沿阵地。于是阵地里的一个排基本上算是报销了。
“连长,营里给我们送来两个补充排。营长要求我们少在前沿放人,留几个观察哨就足够了。主力放到后方的藏兵洞去。”一个勤务兵上来,后头还跟着几十号新兵。
带队的两个排长上来认识自己的连长,鲁宾立刻安排这些生力军重新修工事,否则真打起来就被敌人一了。
战场上的惨状把刚来的新兵吓得不轻。好些人看到炮火中碎裂的尸体,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哭,非得要军官用脚踢才能动一动。
“让这些爱哭鬼爬起来,敌人随时会再来一波炮击。”鲁宾见怪不怪了。他现在就是前线的一名普通军官,认识不认识周青峰都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能做的就是努力维持部下的士气。
塞拉亚前线的‘墨统阵’指挥官用了很简单的打法。他的侦查设备少,可手里的m109a6火炮射程远,还装备了炮兵雷达。只要军团在塞拉亚主阵地上的重炮开火,他就可以轻松的将其敲掉。
而为了让守军的重炮开火,‘墨统阵’的指挥官就不停的派出一个连或者一个营的部队来试探。守军的重炮不开火,他就用自己远射程的重炮挨个敲掉守军在前沿阵地上的工事。
在吃过几次亏后,守军的重炮就不轻易支援前沿阵地了。结果就是鲁宾这样的第一线连队得靠自己击退来袭敌人,还得扛住敌人随时可能砸下来的炮弹。
而鲁宾靠什么抗?靠源源不断送上来的补充兵,靠镇守战线的两门六五式‘双三七’高炮。说白了……,靠消耗。
“连长,我们的一门炮坏了。”一名勤务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一听炮坏了,鲁宾顿时急了眼。他能抗住战线就靠两门平射的高炮,坏了一门可就麻烦大了。
在战壕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炮位,果然有一门‘双三七’高炮连炮带阵地被炸毁了,操炮的炮兵也死了个干净。这一看就是激光制导炮弹干的,负责制导的就是阵线外摸上来的敌人。
“这些蠢货开炮后不知道立刻转移阵地吗?”鲁宾骂了一通,连忙让勤务兵向营部求援,要求再得到一个‘双三七’的高炮炮组。他还命令道:“去把我们的伪装炮弄来,就在这个炮位上重新摆个样子。”
连里的士兵很快沿着壕沟搬来一套简易的伪装炮,这东西就是个充气的大气囊,膨胀后外观像一个藏在钢铁地堡内的炮口。不管是远距离还是近距离,都有很好的欺骗性。
这伪装炮口还自带声光效果,甚至能遥控喷火焰——只要出钱,种花家沿海成千上万的私企能挖空心思满足你的任何产品要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钱给的足就一切好说。
偏偏周青峰就是有钱。
各种自带炮火效果甚至红外特征的伪装武器充斥整个前线,鲁宾甚至弄了几十个穿军服的充气兵人放在前线,伪装炮甚至摆出来十几个。这架势吓不死对手也能把对手的弹药消耗增加十倍。
只是阵地还没修复好,鲁宾就接到前线侦查人员的报告,一架微型无人机在三公里外被击落了。
“到防炮洞里去,快到防炮洞里去。那些该死的敌人指不定正拿激光照射器对准我们呢。”鲁宾除了留下少量人员在第一线,把剩下的人统统都赶到覆盖四五米厚土层,还用钢板加固的防炮洞里。
而后方营部的大口径迫击炮正在无人机的指引下开火,战场上响起一阵阵的嗵嗵声。那些车载的迫击炮打几发就转移,好几门炮不断交替射击,保持压制状态。
鲁宾也正朝自己的前沿指挥部赶,战争是最锻炼人的地方,此刻他就能迅速理解自己在基层军官短训班上学到的东西。只要能活下来,他的经验就能累积。
而就在鲁宾在壕沟里跑动时,身边毫无预兆的突然爆发犹如狂涛巨浪的爆炸气流。一发又一发的炮弹砸在他周围,犹如地狱中的审判雷霆。
当部下将鲁宾从浮土中刨出来,他的耳朵流血听不到声音,立足不稳,面容呆滞,像个傻子。而他被抬往野战医院时,看到阵地上一个防炮洞被钻地弹炸了个透心凉,尸首碎肉飞的满阵地都是,……。
不久前才被鲁宾赶进去躲藏的一个补充排算是完蛋了。
战争……,是人类最理智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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