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胤禩轻轻拍了拍怀中不甚安生的儿子,幽幽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抬头望向碧玉,胤禩心怀愧疚道,“你家世显赫,却嫁与了我这个不最得皇宠的阿哥,别人都已经为王妃了,你却还是个贝勒福晋,我实在委屈了你。”
“王爷何出此言呢,纵是如皇后、贵妃般地位显赫,又有几人能像碧玉一般,独享夫君的万般专情与疼爱呢,碧玉已经很是知足了。”碧玉轻轻叹道,“若说不甘,碧玉确实心有不甘,但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八阿哥您而不甘,您并不逊色于其它阿哥,但却因额娘之故而受皇上轻视,碧玉是为您叫屈啊。”碧玉走上前轻扶胤禩肩膀。
胤禩转身将碧玉也一同搂入怀中,“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佟国维,你看看这个。”乾清宫中,玄烨将一本折子递了出来,魏珠接过将折子转呈现给了立于殿下的佟国维。
佟国维双手接过,这是一封白纸奏文,从折痕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封密折,他小心打开快速扫过,惊讶抬头看向玄烨。
“镇国公景熙密告托合齐父子在其父安郡王岳乐丧期内宴会众臣,同时收受贿赂。”玄烨轻声说道。
“托合齐本为安亲王家奴,后转为内务府包衣,又后抬籍为正皇旗,其妹又得皇上宠幸封为定贵人,皇上对其赏识,命其掌管九门提督要职,一路走来安亲王一家对其扶植甚重,其在安郡王丧内宴饮,实在是过份了。”佟国维低声禀道。
“早在康熙48年景熙便参过此事,当时胤礽才刚刚复立,朕想再看看……”玄烨轻声说道,“朕让你查的事,办的如何?”
“皇上,自康熙43年臣告老后,便甚少参与朝堂之事,只是皇上器重老臣,偶让老臣参与议事,皇上如今让臣所查之事,臣是以皇上的家事来办的……”佟国维低声说道。
“舅舅今儿个,怎么说话如此啰嗦,有什么话你旦说无妨。”玄烨轻轻眯了眯眼,“朕始终是信任舅舅的。”
“是,皇上既然这么说,那老臣就直说了,臣之所查,确实与会饮案有关,托合齐于安郡王丧期以‘与太子相结’为名,组织会饮,并向前来宴饮者收受贿赂,而且除此之外,托合齐贪污受贿之罪仍有许多;其仗着九龙提督之职,以公谋私,收钱办事,而且其出入竟用亲王仪仗甚是嚣张,据传……据传……”佟国维抬头望向玄烨。
“据传什么?今日你我非君臣,而为家人,有话你都尽说。”玄烨低声说道。
“是,据说太子已许诺托合齐将来必封其为亲王。”佟国维低声禀道,“而且托合齐结党之事也确有其事,齐世武、耿额等人皆为其党。”
“照此说来,托合齐的罪也算是罄竹难书了,你今日所说可有证据?”玄烨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沉声问道。
“安郡王丧期会饮及其贪污受贿之事皆有人证,而其结党之实,臣已想方获取了一些他们往来的书信,字里行间都略有体现,请皇上明察。”佟国维取出书信呈上。
玄烨接过书信,展开看了看,“接着查,特别是所诉贪污受贿之事,一定要有不可辩白的实证。”
“是,皇上,臣遵旨!”佟国维抬头说道,“皇上,有一话老臣不讲心中难受。”
“朕都说了,今日讲什么朕都不怪罪,舅舅旦说无妨。”玄烨低声说道。
“皇上,老臣怕皇上以为老臣当年反对复立太子,便有意找寻与太子不利证据,但还请皇上明鉴,佟氏一门一心为守得大清江山而鞠躬尽瘁,据臣所查,南山集案,托合齐等人在后面动作不断,究其根本无非是想要将此案与八阿哥有所牵连,八阿哥自得皇上斥责后早已安守本份,可太子却不依不饶,八阿哥毕竟是皇上的亲子,是太子的亲兄弟,再有错也是手足啊!太子心恨,朝中众人惶恐,都恐太子它日即位,朝中半数臣子家破人亡啊!”佟国维言辞肯切,手捶胸口,“臣绝对不是和太子有何仇恨,实是替我大清担忧,还请皇上明鉴。”
“舅舅多虑了,朕既让你查此事,自是不疑你的,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玄烨轻声说道,脸上的淡然掩盖着心中无法言喻的苦楚与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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