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这番说辞。
差点让狐平云当场吐出二斤老血。
不碍事?
这特么挨打的又不是你。
你还真能慷他人之慨啊。
狐家派系的大臣们,也都脸色难看。
陛下摆明了在偏袒镇北王。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没个王爷样,动不动就骂人打人,这……这成何体统啊。
可心里憋屈又能怎样?
那可是镇北王啊。
从血脉来说,他是汉帝亲大哥。
正儿八经的皇族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功劳上来说,他为朝廷镇守北境二十余年,劳苦功高,谁人能比?
除非他真是做下什么十恶不赦,人神共愤的事,否则谁也不敢动他。
这位爷,在当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现在虽然老了,可这脾气却不减反增。
老流氓啊!
真是个十足的老流氓。
“狐将军,你怎么看?”
汉帝将目光转向了狐平云。
狐平云嘴角抽搐……我特么……
还问我怎么看?
我站着看!
狐平云心里气得不行,镇北王一回来,汉帝好像就多了几分自信似的。
但他实在不敢招惹这尊凶人。
只得拱手,道:“镇北王是在跟本将军叙旧,无妨无妨。”
镇北王闻言,冷笑一声,“算你小子识相。”
“不然,非把你屎打出来,再叫你吃回去!”
狐平云气得舌头打结,“你…你……”
我都给足你面子了,你还要踩我?
真特么欺负人啊。
他愤愤退到一旁,不再理睬。
否则,今天不被打死也得气死。
闹剧结束。
金銮殿内开始上早朝。
不过,众大臣并无本奏。
应该说,经过镇北王这么一闹。
大家的风头都被压了下去,谁也不想再做出头鸟,安分守己的待着。
这时。
镇北王看到了人群中的秦赢。
“乖侄儿来了。”
“来来来,到大伯身边来。”
秦赢满怀笑容地走了过来,拱手施礼:
“大伯安康。”
镇北王豪迈大笑,“安康安康。”
二人熟络的样子,令得龙椅旁边的老八脸都绿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早早就到殿上,站在你面前半天了,你连个屁都不放给我。
秦赢刚来,你就喊他乖侄儿。
我不是你侄儿呗?
镇北王和秦赢亲切的一幕。
使得朝中百官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这是个信号?
镇北王这人,粗中有细。
他不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朝上有两位皇子,他却如此的区别对待。
对有门阀背景的八皇子视若无物,不屑一顾,对秦赢却热情有加,一口一个乖侄儿。
这是在向所有大臣表明态度的意思啊。
说明他站在秦赢这边。
王立德几人牙都快咬碎,表面却还要装作微笑镇定。
一个秦赢都让他们棘手。
再来个镇北王,这位爷二十年前就不是省油的灯,这是打算强强联手,对门阀宣战了?
半个时辰后。
朝会结束。
诸位大臣各自出宫。
陈太师等人,与镇北王寒暄了一阵。
便也纷纷告辞。
“乖侄儿,听说你在民间办了个学院?”
“带大伯去瞧瞧怎么样。”
镇北王拉着他不让走,非要去瞧瞧。
秦赢左右也无事,便答应了。
两人两马,很快出宫。
……
与此同时。
狐平云回到了大将军府。
“将……将军。”
下人赶紧过来迎接。
“何事?”
狐平云没有好脸色。
他在朝上受了一肚子气,现在看谁都不爽。
“何……何侍郎出事了。”
那下人冷汗涔涔,说话结巴。
“什么!”
狐平云瞪眼,一手将他提了起来,怒容狰狞,
“出什么事了?他人呢?”
下人脸色苍白,吓得浑身哆嗦。
“今天早晨您去上朝后,何侍郎说府中太闷,想出门走走。”
“谁想一去不回。”
“小人去找时,只找到他的无头尸体。”
狐平云听罢,暴跳如雷。
“什么!死了!他死了!”
“我就出去上个早朝,何璋就被人杀了。”
“是谁,谁敢如此大胆!”
他气得差点气血逆流冲上大脑。
今天是我狐平云的受难日?
早朝被镇北王那个老东西羞辱。
回了家还不消停。
何璋可是我左膀右臂。
好不容易把他弄进朝里当刑部侍郎。
这就没了?
脑袋搬家,落得个死无全尸。
这杀的是何璋,打的是我狐平云的脸啊。
杀气腾腾地涌上心头,狐平云几乎要失控。
“云儿。”
恰在这时。
狐国公走了出来。
他示意下人退去。
而后走到狐平云面前,“冷静。”
狐平云气急败坏吼道:“我怎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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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慈那老东西,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我,他腰间挂刀!倘若我反抗,他一定拔刀杀人!”
“现在,我的得力助手何璋又莫名其妙被人割了脑袋,我怎么冷静?”
狐平云是一点也冷静不了。
这种事落在谁头上,谁都忍不住。
镇北王见帝不跪,可佩刀上殿。
这特权,便是放在大汉六百余年的历史中,也是极为少见的。
狐平云为什么挨打了还要赔笑。
一来,他的一身本事都是镇北王传授。
秦慈可以打他,他若还手那就是大逆不道。
二来,镇北王恐怕就等着他还手。
那腰挂金刀可不是个摆设。
狐国公老脸阴沉,眸中涌动寒芒,“秦慈真的打你了?这老东西太过分了!”
狐平云愤愤道:“他何止是过分,我能感觉到,今天他是真动了杀心。”
“如果有个借口,他一定会杀我!”
“我就知道,他回来没安好心!”
狐国公闻言,心头也是咯噔一下。
“秦慈到底想做什么,真要不顾一切向我门阀开战?”
说到这里,狐国公皱着眉,又道:“可我狐家也没得罪他啊!”
狐平云此时冷静了一些,他说道:“难道是报复门阀,这二十多年让他镇守北境,受尽寒苦?”
狐国公摇头,道:“当年让秦穆下令,派他去镇守北境,那是五大门阀共同的决定!”
“他凭什么就抓着狐家不松手?”
狐平云闻言,也是想不明白。
镇北王今天的言行举止,简直让他们父子百思不得其解。
“秦慈的事暂且不论,何璋被杀,我看八成是秦赢派人所为。”
狐国公阴沉着脸道。
狐平云也觉得如此,咬牙说道:“秦赢这小人,他终于开始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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